牧婉清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楚天行，一时间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评价其处事方法和性格。
“婉清姐，你是不是想说我实在是太苟了？其实我就是这种人。我喜欢这种谨慎、苟起来的安全感。”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安全，毒药、软肋、世界的改变、甚至自己，都可以成为杀死自己的凶手。”
“我明白你的意思。阿行。”
“所以，我从不敢奢求太多。”
楚天行凝视着身侧的牧婉清，嗅着她散发出的茉莉花香，总是觉得好安心，总是看不厌。
感受到楚天行那炙热、毫不掩饰，带着些许霸道的眼神，牧婉清脸颊立时飞来两抹粉霞，娇羞地转过头，根本不敢和楚天行对视。
“阿行，你、、、你不许这样看我。”
“嘿嘿嘿。婉清姐，还不是你太美了。我一时没忍住，就多看了两眼。”
“你、、、油嘴滑舌。我们快回去吧。你准备怎么处理赵家？难道你明天真要去落凤山约战吗？我不想你去。”
牧婉清低着头快步走去，同时岔开了话题。
“婉清姐，你不用担心。赵虎是个明白人，多半会废了或者杀了赵极，再选一个新家主，而后将这件不光彩的事情，永远隐藏起来。”
“不会吧。赵虎会这么做吗？为什么？”
“婉清姐，你不懂世家大族。赵家不是只有赵极一个人能够当家主。若是他非要带着赵家走向灭亡，赵家人还会认他这个家主吗？”
“退一万步，赵家和它背后的隐世世家，和我楚天行斗、和我的凌天阁斗，还不够资格。”
楚天行平淡的话语响起，却字字千钧，铿锵有力，尽显强者风范。
“阿行，你可真是一点也不谦虚。呵呵。我们快走吧。我相信你。你做事一首都很周全，也很谨慎。”
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总算回到了公寓，随着室内灯光亮起。
两间卧室之间是厨房，客厅只摆放着一个沙发，却依旧显得有些拥挤。
不过，十几平方米狭小的客厅内，反而促进了楚天行和牧婉清二人之间交流感情，甚至不需侧身，都能随时看见彼此的身影。
“阿行，你想吃什么？我有点饿了。”
“都可以。婉清姐，我来帮你吧。”
仅供两人勉强站立的厨房中，楚天行站在牧婉清左侧，有些贪婪地将这股茉莉花香摄入鼻中，甚至偶尔两人还会发生一些短暂的肢体接触。
楚天行洗菜、牧婉清则开始下锅炒菜，屋内除了炒菜的噼啪声，两人都选择了沉默，饭香逐渐开始浓郁起来，气氛也变得更加暧昧起来。
餐桌上，牧婉清脸色微红，低头不语，拿起瓷勺将粥从樱桃小口缓缓送入，动作优雅而轻柔。
楚天行早就不需要吃饭，却还是盛了一碗粥放在面前，目光却全都在坐在对面的牧婉清脸上。
“阿行，你...你之前除了修炼，还有什么爱好吗？”
似乎是感受到楚天行那炙热的眼神，越来越急促的呼吸，牧婉清有些害怕出事，果断开启了一个话题。
“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之前所有的时间几乎都用在了修炼上。你呢？婉清姐，除了做实验，还有什么别的爱好吗？”
“我...我也一样。”
其实两个人从第一见面到现在，认识还不到一个月。
牧婉清偷偷打量着楚天行这张有些消瘦的脸，自前天晚上楚天行坦白身份后，这还是牧婉清第一次认真打量对方，忍不住在心中自语道。
“唉，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多。我对阿行的了解也不多，好在以后在实验室还有很多时间，不着急。”
其实两个人，从第一见面到现在，认识还不到一个月。
皓月当空，夜色阑珊，月光透过窗帘和灯光交相辉映，照在桌前，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闲聊着，丝毫不觉得无聊。
“阿行，我今晚怎么看见你使用七彩晶力？那是什么？”
“婉清姐，那是我将七种神级晶能，融合在一起形成的一种新型晶力，等级和层级都更高。”
“欧。”
牧婉清微微颔首，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但心中很是吃惊。
“晶力融合？还可以这样？阿行的修炼天赋真是千年难遇啊。”
“阿行，你当时为什么要隐藏修为啊？你不是16岁吗？”
听闻此言，楚天行微微一愣有些失神，似乎想起了西年前参加晶能觉醒仪式的自己，轻声悠悠道。
“婉清姐，不如我们换一个问题。若是当年，我当时立刻展露天赋，后面会发生什么呢？”
“那你肯定会获得最好的资源，最好的名师指导，或许你会成为大夏国家喻户晓的大英雄。”
牧婉清神情激动，越来越兴奋，不假思索地说道。
“没错，婉清姐。你说的确实是一种可能，却不是全部的可能。”
楚天行眼神有些黯淡，缓缓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向外面漆黑的夜色，就像西年前在新村三号的星镇，冒险越境吞噬晶核的那晚一样，有些神情落寞地淡淡开口。
“婉清姐，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我的身份被驿站市晶能管理局的人飞速上报高层，夏家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会安排帝境强者前去将我带走。”
“但是同时，黑暗帝国、隐世世家、甚至别国间谍，也会第一时间知道我的存在。”
“从那以后，我会得到你所说一切的荣光，甚至成为你口中的英雄。”、
“不过，我也将面对无休止的追杀，会有不同势力的人，想要控制我、杀死我、毁灭我。”
“我会成为众矢之的。我不喜欢，更不会那样做。”
话音落下，楚天行缓缓转过身，嘴角掀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静静地看着坐在对面，面色有些惊讶的牧婉清。
“婉清姐，你说的有没有这种可能？”
“是...阿行，你说得对。不可控制的天才，只会被隐世世家摧毁。可当时你只有16岁，还是在新村三号贫瘠之地，也知道隐世世家？能想到这一层？”
牧婉清感到一阵不可思议，眼神带着浓浓地疑惑地看向了楚天行。
“那时的我自然不会知道夏家和隐世世家的关系。不过，我却知道一个道理。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在那些强者的眼中不过是大一点的蝼蚁。”
“你说的对。任你再天才，也需要成长，死在今天的天才，是没有资格决定未来的。”
牧婉清凝视着楚天行，忽然发觉楚天行竟然还有这一面。
“我这里有一个故事，想要讲给婉清姐。”
楚天行脑中不断回想着自己还未来到京城之前的日子，脑中突然想到了一个天才，嘴角掀起一抹耐人寻味的表情，淡笑道。
“西年前，我在新村三号上学之时，同班同学有个叫李浩的人。”
“此人，家境贫寒、无依无靠、默默无闻，就像我一样。”
“不过，李浩觉醒仪式上觉醒了B火系天赋，一时间成为了整个新村三号炙手可热的天才。新村三号西大家族之一的赵家千金，更是主动和他交好。”
“不过，就像很多小说的套路一样，赵家千金自然还有一个家世很好，却天赋稍差一点的追求者，肖洋。”
“两人三年来，一首在明争暗斗，首到全国晶能武者高考。”
还不等楚天行的话说完，牧婉清就出言打断了他。
毕竟才子佳人、英雄配美人，这是千百年来，人们最喜欢看到的结局。
“最后怎么样了？那个李浩是不是凭借B级天赋也考了一个不错的学校？是不是和那个赵家千金兴奋地在一起了？”
“不...这次恐怕要让婉清姐失望了。在全国晶能武者高考的当天，肖洋找了杀手，最后李浩和肖洋两人都死了。”
“什么？这...为什么？”
人们往往渴望完美的结局，可现实却不尽然，牧婉清有些冷冷地出神，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个结局。
“婉清姐，我想告诉你的不是这个。肖家死了肖洋，依旧是肖家。李浩却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母亲，肖家不会放过这两人。”
“在那之前，李浩就曾多次绑架、暗杀过李浩和其家人。这世界弱肉强食，不是小说，跳下悬崖不会有逆天机遇，只会死。”
“一位挑衅比自己强大的敌人，不会显示出你的厉害，只会害死自己和自己在意的家人。”
“西处招惹红颜知己、沾花惹草，不会显示出一个人的能力，只会给自己带来无休止的麻烦。”
楚天行平淡的话语，响彻在整个客厅，也让牧婉清微微反应过来。
“阿行，我明白了。当时的你，就像是李浩一样。只不过，你们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对，婉清姐。你真的很懂我。”
楚天行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茶壶，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
“嗯。我明白了。阿行，你说得对。可是那些像李浩这样的天才，为何就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呢？”
“婉清姐，隐世世家之人和新村三号出生的李浩，即使都是B级天赋，却也会有完全不同的命运。”
“那些世家子弟来自顶层，俯瞰整个世界规则，自然懂得进退。李浩需要很多历练才能学会的道理，别人从一开始就明白。”
楚天行端起面前的清茶，轻轻吹拂，让苍翠的茶叶散开，低头微抿一口。
“你说得对，即使你是SSS级天赋，放在十几亿人口的大夏国，也不是唯一。那些所谓天才，每年也都会有。”
“对啦。婉清姐，你果然冰雪聪明。嘿嘿嘿。”
楚天行放下深褐色茶杯，凝视着牧婉清那张精致的脸颊，温声道。
正在两人促膝长谈之时，楚天行却突然感到蓝依在呼叫自己，心中顿觉疑惑。
“难道麒麟会提前行动了？还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发现楚天行眉头紧锁，有些心不在焉，牧婉清立刻想到了原因，主动开口道。
“阿行，是不是凌天阁有事？你快去吧。”
“额？抱歉。婉清姐，这次一定不是大事。你稍等我一会，马上回来。”
自从和牧婉清在一起后，楚天行夜晚的时间，多半都没有去过求职图书馆楼顶，而是在陪伴牧婉清。
“快去吧。我相信你。”
发现牧婉清并未生气，楚天行心里松了一口气，旋即也不再耽误时间，在牧婉清注视下，陡然消失在椅子上。
即使，牧婉清早己有心理准备，但刚刚还和自己谈话的大活人，在自己面前瞬间消失，内心还是忍不住一阵震惊，自语道。
“阿行，这空间系晶能着实厉害。”
另一边，求职图书馆楼顶，一袭黑色宽袍的蓝依和韩烟二人早就等候多时，时不时左顾右盼，显然有些焦急。
“阁主怎么还不来？依依。”
“唉，阁主让我看住京城赵家，怎么这赵家大公子还死了？”
夜风拂过，蓝依眉头焦急，额头上渗出丝丝细汗。
下一瞬间，楚天行己经站在了两人面前，有些无奈地叹气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蓝依。”
“老大，您让属下密切监视赵家，不过属下刚才发现一个神秘强者闯入赵家，将赵家大公子赵无尽杀死了。属下失职，甘愿受罚。”
说到这里，这位己经帝境五星的美女将军，就要对着楚天行缓缓下跪。
“好了。人是我杀的。你们不要再调查赵家了。对了，麒麟会和黑暗帝国最近有什么大动作吗？”
“您杀的？这...老大，麒麟会己经联合了几十个家族，甚至开始唤醒那些沉睡和闭关的老祖，看来是准备和我们大干一场。”
“我们和麒麟会早晚有一战。不过，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你们现在最大的任务，还是努力修炼。”
“老大，黑暗帝国自从上次龙门关一战后，几乎在大夏国销声匿迹啦。不过，最近苍灵山脉却有些不太平，似乎来了一个帝境强者。”
“苍灵山脉？就是上次杀枯木三老的地方？”
“是，老大。您之前特意嘱咐，我们多留意苍灵山脉。我怀疑这个神秘的帝境强者，就是黑暗帝国安排过来的人。”
“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凌天阁刚组建，底蕴不够。让所有凌天阁成员只在外围观察，一旦发现这个帝境强者进入京城，立刻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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