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舒毓居高临下的坐着。
“你真的很擅长骗人啊。”
“……呵呵，看在你是我血亲的份上，我不与你置气。我何曾骗过你？”褪去了伪装的老人外表，章舒毓显得锋芒毕露。
“你的名字——”
“你不是也自称什么花开富贵？我自称李芝蓉，又怎么了？”章舒毓面色平静如水：“桑飞箴自称褚扬，陆天云自称龙光，不过是换个称呼的事，有什么可激动的？”
“之前我问你中州的事情，你不是也——”瞿绛宜怒了。
“我说什么了？我说我不是李家的嫡系——因为我就不是李家的人。”章舒毓笑了笑。
“我说我不是延载帝的部下——我的确不是，朕就是延载皇帝。”御座上的皇帝说着慈祥的话，却面若冰霜：“朕还不够宠你吗？有问必答，只说实话。朕已经疼爱你极了。”
【风满楼】新闻编辑：美若天仙冷若冰霜的帝王……
【风满楼】新闻编辑：……陛下！皇帝陛下！请狠狠地踩我！踩我！！！！！
【系统】新闻编辑发言不当，公共频道禁言。
【系统】新闻编辑通过申诉，禁言解除。
瞿绛宜被气得够呛：“那你进中州之后，还有提到你自已的时候说的话——”
“朕说过，延载皇帝的母亲是李家的。朕的确用母亲的姓氏为自已起了假名。那是很重要的事么？朕从来没说过我不是延载皇帝，甚至也不曾说过朕是李家的成员。”
章舒毓或许不擅长修炼，但一定很擅长诡辩。
瞿绛宜想到之前在飘花渡船只上惊鸿一瞥的男装丽人，当时瞿绛宜之所以会被她吸引，就是因为那张脸怎么看都很眼熟。
“地下拍卖会也跟你有关系？”
“嗯。你见到的，不是祝梦做出来的傀儡，就是朕。”章舒毓张开双手：“朕是天子，金口玉言，如何？”
“你没说谎，但你所有的隐瞒，都会让事情向你想要的方向发展——”
“朕只是没有说一些东西，否则难道要朕告诉你，朕的后宫内眷，都有谁吗？”
【风满楼】新闻编辑：我其实很想知道陛下的后宫都有谁……总感觉那个日子真的很爽……
场内的对话还在继续：“就连让孙有余去带你走，你问朕的时候，朕都直接承认了。”
瞿绛宜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监考官：“你的后宫有多少个人啊，位分都有哪些啊？”
瞿绛宜的思路被打断了，眼睁睁的看着章舒毓开始数。
“朕所谓的第一个丈夫，是朕以前在王府的老师，是个叛逆的世家子，教朕武功的。后来朕封薛天阑为后。”章舒毓脸上浮现出些许温柔的少女神采：“所谓的第二个丈夫——你说杜沉舟的话，他从前是朕的贵人。”
“因为吴立志的家人背叛了朕，朕囚禁了他几百年——中间也断断续续的生了几个孩子。”
“哦……”章舒毓似乎想到了什么：“至于桑明煦，他的确很能干，但是他的出身不太行，所以朕也没有给过他名分。”
【风满楼】新闻编辑：………………太炸裂了。只能说陛下的后宫还缺人吗！
瞿绛宜总算接续上了自已的思路。
孙有余那天将她认成了褚扬，他说的，一定是想对褚扬说的话。
“——褚扬拷问过孙有余，孙有余的回答的那个问题应该是。‘谁命令你绑走了我的女儿’，孙有余的回答是‘你妈’——是你。”
“嗯，聪明。但朕一千年前就告诉你了。”章舒毓的袍袖落在椅子上。“老七还拷问孙有余了？啧啧啧。”
“难就难在，你要带我走干什么。你不是说有问必答，且只说实话吗？”
章舒毓想了想：“……嗯……”
“朕当时打算把你养大。”
“然后呢？”
“然后等你修成元婴。”章舒毓的眼睛闪了闪：“天子气，让人迷恋不已，但是天子气不能修仙。也不能让人长生。桑明煦的几个儿女天分都很好，老七和五丫头自不必说，老八三岁就差点修成金丹期，没扛过突破雷劫直接逼疯了桑明煦。以你的天分，一定能年纪轻轻就元婴期。”
“朕还得继续活着呢，朕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章舒毓笑了一下。
瞿绛宜顿觉寒毛倒竖，她恐惧而又震撼。
“你还要干什么？你都把中州弄成这样了！”瞿绛宜忍无可忍。
“……朕还有太多的事情没做完，朕登基的第二十个年头，已经灭十国，逐十六郡。当大军班师的那天，朕觉得，自已终于可以称呼自已——”
章舒毓的声音很轻：“倾国倾城。”
果然山海登仙的倾国倾城就是这个意思！就是因为章舒毓有倾国倾城，她的美貌和这个属性都遗传给了褚扬，褚扬又遗传给了她……
“我觉得我的倾国倾城还是不如你俩。”
“别自卑。乖丫头。”面前外貌看上去最多三十多的章舒毓，用慈祥老祖母的语气说话的时候更是毛骨悚然。
“凌风城的毁灭就跟你有关系，要不是你帮我补齐了残片，我怎么能诛灭这群乱臣贼子呢？”
瞿绛宜尖叫，声音都变了调：“凌风城是你干的！你怎么做到的？”
已经变为前选手的三十年江湖梦：“卧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万民都是朕的臣子——以及，感谢五大家族的恐惧，他们没人敢做这个城主，恐怕他们根本不明白这个名分意味着什么。”章舒毓站起身来：“你还有什么话要问么？闲聊到此为止了。”
监考官一直默默的在外围弹着BGM，此时，音声构筑成灵气牢笼，将章舒毓裹在里面。
“何必呢？”
天子从御座上起身，她的手微微抬起上翻，监考官构筑了半天的音符牢笼就彻底粉碎，吃了一发反噬的监考官刚刚恢复到安全线的血条再次告急。
章舒毓再次抬手，瞿绛宜抄起手里的剑就砸了过去。
“唉……”
章舒毓这次动都没动，她等着剑到了她面前便一把握住。
“你怎么能用我的剑，来打我呢？”
说完，章舒毓便将这把天子剑佩在身侧。
“这是当初我给老七的嫁妆。他给楚婉言了啊。”
瞿绛宜握紧了决浮云。
章舒毓微微摇头：“你何必呢？朕的手段的确很多人不满意。但是朕的目的，可从来都是万人拥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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