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秋楠家的院子里有一垄地,丁家虽然贫穷,可丁父依然喜欢种一些花,还有几种很常见的药草。
季八一走了过去,拿起一边的剪刀修起了花草。
“你别动,你都不懂的。”丁秋楠知道这些都是父亲的宝贝,一般都不让别人动的。
“切,我不懂谁懂,我在农村种了十几年地。”季八一回头,看了一眼丁父。
丁父摆摆手,他那意思是:你随便,爱咋整就咋整。
于是,季八一便挑衅的朝丁秋楠撇嘴,得意至极。
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丁家一家人都心平气和的,他们再不用为下顿饭而烦恼。
这个平平淡淡的下午,这暖暖和和的阳光,像是时光里极其平常的一个画面,它记录下了岁月里的静好。
丁秋楠的眼里有了光。
她发现自已身边似乎只缺少了一群嬉笑闹腾的孩子。
似乎那样,她的人生也就完美了。
至于孩子的爹,她只希望是眼前的他。
五月的天气是宜人的。
在春夏交接之际,万物疯长,似乎就等着下半年丰收的到来。
秦家庄,生产队里的活已经不忙了,秦京茹作为家里最小的丫头,一直不被作为挣工分的主力。
这丫头以进城去照顾大肚子的表姐为由,给家里随便打了声招呼,就一个人跑到了城里。
秦京茹其实不太喜欢住表姐家。
主要是她来了以后,她那表姐的婆婆,除了她背着东西来的那一天会笑。
其他的时间里,那老太太看她总是斜着个眼,一副叫花子上门乞讨时的嫌弃模样。
前段时间她听说那个一样抠门的姐夫死了。
父母上次来吊唁的时候,还听过一些有关于那个抠门姐夫的花边传闻。
秦京茹有些替表姐不值。
她这次进城,其实也不想麻烦她表姐秦淮茹。
她进城的名义虽然说是来看秦淮茹。
可秦京茹进城以后,从来对秦淮茹没什么期待。
秦淮茹虽然是她表姐,可秦淮茹从不会带她出去玩。
听说城里人也没余粮,每次她背着土特产进城,却空着手回家。
只有秦八一,不对,现在应该叫季八一。
只有八一哥,每次都会带她去城里逛逛,回家的时候,还会给她带点供销社里的希罕玩意。
虽然八一哥也穷,但他家里没人管。
所以,每年,秦京茹都会很期待的,来城里住上一些日子,看看他的八一哥。
她跟秦淮茹一样,希望季八一过的好,却又怕季八一哪一天就突然结婚了……
下了公交车,大街上那些来来往往的陌生人,她光看就觉得热闹、喜庆。
提着几件简单的换洗衣服,挎着一麻袋去年余下的红薯和苞米,秦京茹跨进了四合院的大门。
她那张小脸因为负着重走路,被涨得通红。
一进院,她就将袋子放在地上拖着,有气无力的站在院门口喊:“八一哥,快来帮帮我。”
三大妈在前院笑站打招呼:“哟,京茹,又来了啊,这一年多没见,你又长高了,还长开了,怪俊的。”
秦京茹憨憨一笑,露出八颗洁白的牙,她的牙很白,跟兔子的牙一样。
“大妈,你还像去年那样,精神着呢?”
三大妈道:“小丫头的嘴还真甜,累坏了吧,来,大妈帮你。”
这时,贾张氏小脚跑的飞快,她总是在这时候能跑的飞快,仿佛只要跑慢点,秦京茹带来的那点粗粮就变成别人家的了。
以前,秦京茹带的东西会给贾家一部分,还有一小部分会给季八一。
那时候,贾张氏就挑些品相不好的留给季八一。
东西虽然不多,这年头的人们对粗粮也确实不怎么喜欢,但白给的谁不爱?
季八一今天不在家,他去文工团给何小萍送钱去了。
文工团里,有一些关于林丁丁的流言已经在开始慢慢的发酵了。
本来,季八一准备让黄思军造谣林丁丁,给何小萍洗地,将团里对何小萍不好的传言,通过另一种方式来解释清楚。
可黄思军却以已度人,他认为这都没什么好解释的,时间一长,这些关于何小萍的流言就会慢慢的平淡。
为了讨好季八一,他决定来一波狠的。
绿茶果然懂绿茶,男女都一样。
黄思军先将刘峰和林丁丁的事给拆开来讲。
说是林丁丁明知刘峰对她的心思,可她却享受着刘峰给她的好,不拒绝也不承认,将刘峰吊成了翘嘴。
事不说不明,理不辩不清……
这年代的绿茶并不多见,像林丁丁的这种套路,如果不被拆穿,那她就依然像一朵白莲花。
可架不住有黄思军给她抽皮扒筋的一通分析。
而且,这种事还传的特别的快。
一瞬间,林丁丁像也是被孤立了。
本质上,这年代的人是有道德底线的,特别憎恶那些耍手段的人。
如果这时候何小萍能远离林丁丁,那她被孤立的可能性就会很小。
因为黄思军还留了替她洗地的后手。
可这丫头一要筋,她本能的认为林丁丁是她的好朋友,在林丁丁被孤立的时候,她义无反顾的站在了她的一边。
“哥,我真没办法了,她俩都站一条线上了,我还要造谣吗?”
文工团里,黄思军一脸丧气的说道。
他都没见过何小萍那样的蠢女人,人好人坏她都分不清,简直没救了。
季八一也头疼,他现在因为这次成功的演出,被正式任命了机修厂的主任,要处理的鸡零狗碎的事还挺多,真心没时间扑在这文工团的勾心斗角上。
摆了摆手,季八一对黄思军道:“别,就这样吧。”
黄思军舔着脸问:“哥,那我的事?”
“你有什么事?你爱干啥干啥,文工团不是我家,她李晓芳更不是我妈。”
说完,季八一就走了,至于李晓芳和黄思军的事,关他屁事。
给何小萍送了厂里补贴的二十块,这可把何小萍给开心坏了,她想明天就给家里汇去。
这种事,季八一也不想管。
就何小萍这样的,你说是说不动她的,这种人认死理。
她愿意被吸血,从而让家里的人来认可,这是她自已的事,旁人是劝不得的,越劝就越不讨好。
上辈子,季八一不是没碰过那些来自偏远地区的女孩,她们真有好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和破碎的家。
他试着劝过,可劝到最后,大家连炮友都做不成了。
所以说,人各有命,季八一也不能对何小萍来一发血脉压制。
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祝: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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