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除夕夜，可医院无论什么日子，依旧24小时轮转无休。
不过这时间特殊，乔燕寻挂了夜间门诊后，值班的医生简单替她敷了伤口消肿，又开了一些药，其他没什么伤口，好在冬天的衣服厚，就算摔了也伤不了多少。
“慕旋……你们怎么来了？”
在走出诊室时撞见带着乔慕旋匆匆赶来的龙京望，乔燕寻有些意外。
“妈妈，痛不痛？”
乔慕旋担心她，龙京望才解释，说小女孩睡不着，一定要来看看妈妈，所以才把她一起带来了。
一起带来了？
乔燕寻思索着他这话的意思，难道原本他是想等慕旋睡了之后过来找自己？
她没问，只是牵过女儿的小手，“还好，肿这么大一片肯定疼，但现在己经好多了。”
医院离派出所不远，不过距离乔燕寻家还是有段距离的。
“要一起走走吗？”
乔燕寻觉得走走散步也不错，只不过担心慕旋跟不上，有些犹豫。
“慕旋走累了我来抱。”
看出了她的犹豫是什么，龙京望主动提出解决办法，乔燕寻觉得也行，便答应了。
往年乔燕寻也会在除夕夜带女儿出来，玩一会儿仙女棒，看一阵烟花，不过最后也是早早回家睡觉了。
“以前呢？”龙京望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随即解释道，“哦我是说……嫂子你在有慕旋之前，除夕的时候都是怎么过的？”
以前啊。乔燕寻顺着他的话想了想，那得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乔慕旋出生前，她只记得与穆翔一起度过的那两个除夕，在此之前，无非都是平凡普通的一个夜晚罢了，只是窗外比较喧闹，充满了烟花爆竹声。
“嫂子……”
她久久没出声，龙京望小心翼翼地侧头看她，幽微的路灯光一阵一阵的打在乔燕寻的脸上，他看到嫂子垂眸回忆的神情，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嫂子是不是，想起穆翔哥了？”
“嗯。”
乔燕寻没否认，也没觉着不好意思，尽管和穆翔从认识到死别也不过短短两年，可穆翔在她心里的分量却沉甸甸的。
穆翔的死对她来说也不算意外，毕竟从一开始决定和他在一起时，乔燕寻就己经接受了他身为前线军人九死一生的结局。
“慕旋……怎么了，困了？”
龙京望还想问问小女孩对她爸是怎么想的，低头看见乔慕旋整个人都蔫蔫的。
乔慕旋点点头，在乔燕寻打算蹲下身抱她的时候，龙京望先她一步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朝她摊开了手。
“来，我背你。”
困得有些迷糊的乔慕旋点了点头，但还是习惯性地抬头看了看妈妈，见妈妈点了头，才摇摇摆摆地走过去，揽住了龙京望的脖子。
因为小女孩呼哧呼哧的睡着了，龙京望也放慢了脚步，和乔燕寻一块儿在烟花声中散步般慢悠悠地回家。
“你和穆翔……什么时候认识的？”
虽然一路上有连绵起伏的烟花轰鸣，但两人间的沉寂氛围和乔慕旋不时的熟睡呼吸依然显得有些微妙的尴尬。乔燕寻率先开口，声音很轻，差点被烟花声盖过去了。
但始终提着一颗心留意着嫂子时刻状况的龙京望听得清清楚楚，他有些意外嫂子竟然会主动问他关于穆翔的事，但依旧简略思索一番，答：
“也没多久，我只记得那会儿是他们刚休完婚育假回前线。”
乔燕寻微微一愣：
回前线？那不正是她刚发现自己怀孕了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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