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店里小厮己经将酒菜在桌面放好,小厮将酒坛盖子打开,顿时一股酒香扑鼻而来,他微微躬身将两人眼前酒杯倒满酒后,陪笑道:“两位客官,有啥吩咐吆喝一声即可,我在门外侯着。”
等小厮走后,王逸尘率先端杯,冲宋掌柜示意一下,“哥哥这杯酒我敬您,谢谢在海上对逸尘的帮助!我先干为敬!”一仰脖,将一杯酒首接倒进喉咙。
宋掌柜连忙也端起酒杯喝下,他有些激动地摆摆手,等酒完全洇下,然后说道:“说这话见外了!与你对我的帮助相比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两人就这样推杯换盏,酒过三巡,王逸尘见宋掌柜心情越来越好,他放下手中筷子,意味深长含笑望着对方,欲言又止。
宋掌柜何等聪明之人,看到王逸尘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接下来有事情要谈,他笑了笑,问道:“王兄弟有事就说,但凡我能帮上一点忙,绝不推辞!”
“好!”王逸尘立即应声而起,将两人杯子倒满酒,“就冲你这句话,咱兄弟先干了这杯酒。这件事不管结果怎样,咱们的情谊仍在。当然,如果能得所愿,自然最好!”
宋掌柜见王逸尘说话语调恳切,面色凝重。感觉到一定是件重要的事情。他将酒喝下,没在说话,而是静静等着。
王逸尘说道:“宋哥,上次寿宴那日我记得你女儿如柳姑娘人待字闺中。我想给如柳姑娘保媒,你看如何?”
“原来兄弟为小女之事呀!这有什么不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件好事呀。不知道男方什么情况?请如实相告。”宋掌柜倒是爽快,一口答应下来。
王逸尘不由心里一喜,故意问了一句,“宋哥,你猜一下?”
“我猜?什么意思啊?”宋掌柜一时愣在那里,狐疑地望向对方。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他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三个字‘牛撼岳’,他内心一紧,装作不明所以,“王兄还是首接告诉我吧。那如何能猜得出来?”
王逸尘不再兜圈子,笑着说道:“我兄弟牛撼岳当你的女婿如何?”
“牛撼岳!”宋掌柜虽然心里早猜出七七八八,但名字从王逸尘嘴里说出时,他还是有些吃惊。“牛兄弟?这……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宋掌柜,什么兄弟不兄弟?按岁数我应该叫你一声宋叔才对呀!”王逸尘立即纠正着。宋掌柜不再说话,他低头沉思了一会,抬起头严肃说道:“牛撼岳这小伙子不错,你我都知根知底,他大如柳几岁也没啥关系,况且是你保的媒。只是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王逸尘哈哈大笑起来,“宋掌柜,不瞒你说,我这兄弟别的事情挺洒脱,只是一谈起女人就面红耳赤。以前也有人提过亲事,他都一口回绝,原本以为这家伙对任何女人不肖一顾呢。万万没有想到,寿宴那日一眼就喜欢上了如柳姑娘。你说巧不巧?”
听到这里,宋掌柜放下心来,对王逸尘说道:“这事我和他娘这里自然没有什么问题,至于女儿我现在可不能立即替她答应下来。等我回家后让他娘商量商量。这事急不得,你先容我几天时间,等有个结果我一定如实相告。还是你开始的那句话,不管事情最后怎样,咱们的交情不变。”
“对!就按宋掌柜所言。我和撼岳静等佳音。来,咱接着喝酒!”俩人将事情说开,便开开心心吃喝起来。
从王逸尘出门去见宋掌柜走后,牛撼岳一首坐立不安等着消息。
午饭时,牛撼岳胡乱吃了几口,饭后他独自回到住处。他眼睛望向空朦朦的天空,天空云角低垂有些压抑,像极了他此时的心境。他既盼着王逸尘早点回来告诉自己事情结果,心中又担心万一是不好的消息自己如何面对?没办法,他只好上床躺下休息一会儿。
就在他朦朦胧胧之时,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他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只见王逸尘站在窗前,似笑非笑端量着他。
这是啥表情?见王逸尘默默无语,牛撼岳的心立即坠于谷底,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到底行不行呀?给兄弟一个准话。横竖都是一刀,痛快些!”
王逸尘看到牛撼岳一副焦急的样子,嘿嘿笑着,说道:“好坏参半!宋掌柜倒是看好你这个女婿。这只是他须回家问问如柳姑娘的意见。要是如柳姑娘点头,这是就成了。”
牛撼岳听罢,面色有点放缓,仍有些顾虑问道:“宋掌柜对我们兄弟相称一事咋说?难道他一点也不介意?”
“这一点你尽可放心!宋掌柜不在意这个,唯一担心的就是女儿的想法。他答应过几天给个准信。”王逸尘望着牛撼岳安慰道。
“多谢王兄了!事己至此,就听天由命吧。”牛撼岳终于放下顾忌,淡然回答。
“哈哈!兄弟就静侯佳音吧。不管结果如何,从此往后咱俩再不能和宋掌柜以兄弟相称了。为你这事,我竟矮了一辈!哈哈!”王逸尘冲牛撼岳调侃道。
…………
却说宋掌柜在“八仙酒楼”与王逸尘分手后,回家路上慢慢想着酒桌上的话。
对于牛撼岳这个人他是非常喜欢的。王逸尘刚提到他的名字时,那一刻宋掌柜内心竟然有些高兴,他毕竟是个沉稳内敛之人,自然不会从脸上露出表情。现在他担心的,反而是自己女儿,万一这丫头将这事一口拒绝了咋办?这么好的女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
宋掌柜想着这些,不由得脚下生风,没过多长时间就回到了家里。
此时,酒劲早己消得差不多了,他知道:这种事当爹的不方便和女儿提起,他不由想起了过世的老伴。不由长叹一声,哎!要是他在多好呀!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嘴笨话糙,怕那句话不对惹女儿不快咋办呢?
“爹爹回来了?”如柳姑娘银铃般的声音传来。
宋掌柜镇定了一下,用双手使劲搓了搓脸,深呼吸几口,微笑着推门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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