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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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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王宫内外张灯结彩,将整个王宫装扮的更加富丽堂皇。

船上一行人在船东的带领下刚接近石桥,便有两个人分开人群迎了上来。船东一眼认出,接应他们的,正是是上船传达旨意的两个内侍官。

两内侍官望着船东笑了笑点了点头,都没与他们言语。然后转身走在前面,一行人这两个人被引导着过了石桥,进入王宫的大门。

一行人先后经过几道大门,来到一处大殿前,众人隔着大门向大殿之内望去,看见里面摆了一、二十张圆形餐桌,每一桌配有十几个圆凳。

这时候,从里面走出几个小厮,领着两个内侍官身后的一行人进了大厅之内,小厮们分别将“海和”轮上众人引导到两张空荡荡的餐桌边,示意他们在凳子上依次坐下。

此时,整个大厅内,除了最里面两个餐桌座位空着外,别的餐桌都坐满了穿戴讲究的宾客,虽说大多皮肤棕色,长相一般,但一看神态举止,应该都是些达官贵人。

“海和”轮上的众人在凳子上按席位坐下,每个人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向眼前这张制作精致的雕花红木餐桌看去,只见餐桌之上,摆满了二十多种各色菜肴和点心,都盛放在精美的银盘内。银盏早就斟满琼浆美酒,未曾入口,一阵阵酒香扑鼻而来。

暹罗国因地域气候原因,当地居民慢慢养成了酸辣入食的习惯。所以,菜肴多以酸辣为主。

主菜有:冬阴功、椰子嫩鸡、咖喱鱼饼、炭烧吓、炭烧蟹、猪颈肉、咖喱鸡肉等。

菜肴用本地大蒜,盐,辣椒,胡椒和鱼露等调味烹制而成。

船东一行刚刚坐下,身后有人轻轻拍拍了他一下。他转头一看,原来是王逸尘站在身后。

船东马上站起来,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虽彼此没有说话,但这无以言表的劫后重逢亲情,两人都能深深感受到。

王逸尘扫视着大家一眼,他用眼神和表情,感谢着“海和”轮上每一位,对他不离不弃的兄弟。

当他目光与表弟相对时,看到表弟眼中含着激动的眼泪。王逸尘明白:这几天,表弟肯定在为自己的安危担惊受怕。

想到这里,一股热流从心头油然泛起,他默默看着表弟,没有说话,只是冲表弟张才狠狠点点头,以示歉意。

正在这时,胡御医胡老神仙领着一人来到王逸尘面前。

没等王逸尘开口,胡御医指着身后一人,对他说道:“王神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孙子胡敬之。是宫里三等御医,往后你可要多指导他。”。

望着眼前的中原神医,胡敬之纳身便,“王神医在上,敬之给你行礼了!”

王逸尘连忙双手扶起胡敬之,说道:“不必如此客气,使不得,我比你还小呢。”

胡敬之恭敬说道:“爷爷常教导我们后辈,学医的人不能按年岁长幼论资排辈,应以闻道先后、医术多寡而定。王神医这几日的神仙手段,宫中众御医那个不夸、那个不敬?敬之御医三等虽没资格参入会诊治疗,但能远远观赏你的风采,己觉得万分荣幸之至。今日,敬之央求爷爷引荐神医,更是三生有幸,王神医有机会不吝赐教。”

王逸尘此刻恍惚间,有那么一刻真觉得自己进入了神医的角色,不由心中感叹:被人尊敬、恭维的感觉真舒服真好呀!只可惜自己是个棒槌!

想到这里,王逸尘不禁有点失落,他对胡敬之说道:“我哪有你们说的那般厉害?公主的病让我碰巧治好而己。要说医道精深者,还是非你爷爷胡老神仙莫属呀。”

一旁站立的胡御医,见大殿之内所有的人都听到王逸尘这句话后,激动地脸放红光,谦逊中有几丝得意,冲王逸尘一拱手,“王神医过誉了,老叟耳聋眼花,早己是垂垂老矣,不堪大用了。”

王逸尘定睛看着胡敬之这个西十多岁的中年人,他长得方脸短须,看着憨厚老实,模样长得还算周正,即便是这般模样,在暹罗国内也算是美男子了。

王逸尘略微回了一礼,说道:“胡御医医学世家,家学渊源,孙子也成为御医,可喜可贺!只是这几天没曾看见敬之。”。

“哎,说来惭愧。我这孙儿愚笨,去年才被录进宫里,现为三等御医。我暹罗国御医分为三等。三等是御医中最低的等级,这几天能陪在你身边参入会诊治疗的,除药官外都是一等御医。他连给您打下手的资格都轮不上。以后有机会了,你一定要多关照教导一下我这孙儿。”。

王逸尘不明白胡御医这番话的意思,明明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能关照他什么?再说自己本是个冒牌货,屁也不懂一点,自然就更谈不上指导了。

王逸尘哪里知道,胡御医早动了私心,他想劝说国王暂时不要放他回国,要将王逸尘留在宫中当一段时间的御医。从目前来看,国王对王逸尘非常赏识满意,要是真能将他留下,让他多指导指导自己的儿、孙,他们自然受益良多,这是多么难得的好事情。

王逸尘哪里能知道老者打的如意算盘呢?此刻他若真的知道老者的私心,怕早就魂飞天外了。

这时候,大内哈总管走了过来,将王逸尘和胡御医请至打头第一桌,示意两人按序坐下。

见王神医来到,本己落座的宾客都纷纷站了起来,以示尊重。

大内哈总管指着一人向王逸尘介绍道;“这位是付王镇国公,国王的御弟,总理各部事宜。”。

王逸尘见此人中年模样,长得健硕英武,面色刚毅。忙向前施礼。

镇国公面色微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有些倨傲,算是回了礼。

然后,哈总管挨个向王逸尘引荐在座之人,能坐到桌面上的都不是普通之人,他们可都是暹罗国排上号的文武重臣。

哈总管安排王逸尘坐在上首一席位置,付王镇国公只坐在二席。

礼部一姓比的主簿担任主陪,胡御医胡老神仙被安排在副陪位置。

这头桌刚依次坐好,大殿之内瞬间静了下来。

哈总管大声说道:“大王吩咐宫中大摆宴席,一是感谢王神医治好公主之病。二是大王要与众臣同乐。今日国王和王后还有公主也出席了宴会,这对于诸位是何等荣耀?大伙起身,向国王、王后叩谢圣恩,并向公主道贺。”

众人这才发现,大理石台阶处挂着珠链,珠链后台阶之上龙椅前面,摆着一桌酒席,桌子旁坐着西人。

因为隔着珠链,台阶之下的众人看得影影绰绰,并不真切。

等大家山呼万岁,重新落座后,国王说道:“众爱卿,今日席上不必拘束,一定要将神医和他的朋友们陪好,以表达我们暹罗人的真诚感谢。好,宴会这就开始吧。”

哈总管望了望大殿内的宾客,大声喊道:“我王有令,开宴!”说完,便躬身站在镇国公身后。

原来,这哈总管母亲曾是镇国公第一个儿子的乳娘。因伺候世子用心,镇国公夫人非常满意。

等小世子断奶,乳娘要离开时。她不要赏赐,只求镇国公夫人让自己的小儿子进府当差。镇国公夫人自然答应了乳娘的要求。

刚进镇国公府那年,哈总管只有七、八岁。因腿脚勤快,又会察言观色,聪明伶俐,很得镇国公青睐。正好有一年王宫要各府选送几个小厮进宫。镇国公觉得这孩子聪明伶俐,便将他送去宫里。

连镇国公都没料到,自己推荐的小厮,竟步步高升,不到十年时间,就提拔为王宫总管,管理宫内大小事项,可谓少年得志,权势熏天。

在暹罗国内,普通百姓多无姓氏,哈总管出生在寻常人家,自然也没有姓氏,哈姓是国王恩赐的,这本身就是一件光祖荣耀之事。

只是,多年后,谁能想得到,正是这位出身低微,少年得志的哈总管,在王宫内外掀起了腥风血雨,暹罗王朝差点就葬送在他的手中。

这是后话,先在这里略过不提。

桌席之上,文武大臣们吃着山珍海味,喝着琼浆玉液,渐渐酒酣耳热,兴致盎然。

船上一行人虽喝得高兴,但都记得临行前船东的嘱咐,所以都小心谨慎,尤其是那透瓶香的御酒,虽说甘甜可口,酒质醇厚,却不敢贪杯多饮,担心酒后失态张狂放肆,惹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和国王同桌的,除王后和公主外,有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

这个男孩是国王的侄子,也就是外面那位付王镇国公的世子。

镇国公与国王虽然都是一母所生,但性情和身体完全不同。

国王身体虚弱,事必躬亲,待臣下宽慈仁厚;而镇国公则身体强健,性情懒散,对下属要求严厉。手下稍不如意,就会受到苛责辱骂,所以人人敬而远之。

今天,他本不想入宫凑这热闹,但世子闹着要去看公主姐姐。再加上小公主病情痊愈,自己这个当叔叔的,也正好顺便来宫里见上一面,所以这才带着世子来到这里。

小男孩自小和公主最是亲近,见姐姐今天打扮的漂漂亮亮,小男孩围着姐姐问东问西,逗得得三人不时咯咯大笑。

小公主本就不大,这时也恢复了孩子性情,和弟弟在桌上尽情玩乐着。难得一家人这样快快乐乐在一起,国王和王后也跟着两个孩子一起开心。

忽然,小男孩瞪着一双大眼睛问公主道:“姐姐,听说你的病是一个中原神医将你治好的,我想看一下神医到底长得啥样?是和老神仙一样有长长的白胡子吗?”

小男孩的这一句话惹得三人哈哈大笑。

其实,小公主也想见见给自己治病的神医。借着弟弟的话头,对父皇顽皮一笑,说道:“是呀父王,我也和弟弟一样想看看神医是不是长着白胡子呀?”

国王笑道,“好好好,既然你俩这样好奇,我现在就让你们看看,这神医的模样,是不是和老神仙一样有白胡子。”

小男孩听罢,拍着一双小手,高兴地蹦了起来。

国王清了清嗓子,对身后宫女说道:“告诉哈总管,让神医来到珠链之前,让两个孩子见上一见。”

宫女走下台阶,来到哈总管身边,在哈总管耳边说了几句。大厅内所有的人早看到这一幕,知道肯定是国王有什么事情吩咐,所有的人顿时安静下来。

只见哈总管附身在王逸尘耳边说着什么,王逸尘马上放下酒杯站起起身,急趋几步来到珠链前,俯身拜倒施礼。

朗声说道:“大宋子民王逸尘,再拜国王、王后,多谢大王宫中设宴款待。公主身体己经康复,求国王开恩,酒席饭饱酒足后,让我随船上众人一起回去。这些日子,亲眼看到国王、王后对公主慈爱关切之情,让我十分感动。这不由让我王逸尘思念起家中父母,一想到我年迈的父母,此刻定是倚门相望,思儿心切,正盼望着我回家相见。”

一番话语,情真意切,令听者都黯然神伤,这既是王逸尘内心的真实想法,更是他希望能用这些话打动国王,自己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王逸尘正等待着国王答复,令自己没有想到的是,他听到的却是一个小男孩声音从珠帘内传来,“咦,姐姐,不是白胡子老头呀,是个长得帅气的大哥哥。”

一阵“咯、咯”银铃般的声音随后从里面传出……

珠帘内一瞬间又安静下来。

跪伏在地的王逸尘心中惶恐,正忐忑间,国王笑着说道:“王神医,不急,过几天再回去不迟。”。

既然没有应许,王逸尘只能退下,无精打采地回到餐桌前再也无心吃喝。

小公主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神医,只是令小公主没有想到的是,救活自己性命的,竟然是一个玉树临风,俊俏文雅的青年。他一袭洁白绸衫,与一副粉雕玉琢容貌相辉映。一条茶色丝带束腰,腰间丝带处,悬挂着一块玉佩,玉佩随着身体摇摆,款款而动。

小公主看得动心,心中似有几个小兔上下乱撞。全然没听见弟弟和父母后面的话。

小公主目视着王逸尘风度翩翩的背影,不由得痴呆呆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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