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程府布局
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向程府,浓稠得化不开。月光似有似无,勉强穿透厚重云层,在宅邸中洒下几缕清冷的光,像一层缥缈的薄纱,将程府裹入神秘而朦胧的氛围里。程处弼领着崔莹莹跨进程府大门的瞬间,心中明白,这看似平静的府邸,实则暗流涌动,每一处角落、每一道目光,都可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西厢房布置得简洁却不失典雅,淡淡的檀香在空气中氤氲,给静谧的空间添了几分安宁。然而,在这看似平常的房间里,实则暗藏乾坤。程处弼熟稔地走进屋内,径首来到床边,伸手轻轻着那对鸳鸯枕。这对鸳鸯枕绣工极为精细,两只鸳鸯栩栩如生,似在喁喁私语,可程处弼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精美的绣工上。他的手指在枕底摸索,很快触到了那隐藏的机关。
“李校尉。” 程处弼压低声音,仿若这夜色中的一道暗潮,“八宝鎏金匣的机括安置妥当了吗?”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鬼魅般从房梁上轻盈跃下,单膝跪地。来人正是暗哨李铁衣,身着黑色夜行衣,身形矫健,眼神锐利如鹰。“少将军放心,” 李铁衣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程处弼,“一切都己安置妥当。八宝鎏金匣与房梁暗格相连,崔娘子每动一次枕匣,琉璃盏便会少一粒明珠。” 说着,他抬手一指房梁暗格,在昏暗的光线中,隐约可见暗格内整齐排列着三十颗夜明珠,每一颗都散发着柔和且神秘的光,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程处弼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他心里清楚,这每一颗夜明珠都可能成为扭转局势的关键,只要崔莹莹有动作,他便能第一时间知晓。“务必时刻留意,一丝懈怠都不许有。” 程处弼叮嘱道,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将军!” 李铁衣再次单膝跪地,随后身形一闪,又像鬼魅般隐没在黑暗中,融入房梁之上的阴影里,继续履行暗中守护与监视的职责,仿佛从未出现过。
东暖阁内,烛火摇曳,柔和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既暧昧又紧张的氛围。崔莹莹莲步轻移,踏入暖阁,身姿婀娜,恰似春日里随风轻舞的柳絮。她抬手缓缓褪下身上的织金披帛,那披帛质地轻柔,在烛光映照下闪烁着金色的微光,一如她此刻复杂难测的心思。
“程郎,当真要留我这崔氏女子在府中过夜?” 崔莹莹朱唇轻启,声音如同黄莺出谷,轻柔婉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娇嗔。她一边说着,一边玉指轻轻划过身旁书桌上摆放的《九章算术》书脊,看似随意的动作,实则暗藏试探,仿佛想借此窥探程处弼内心深处的想法。
程处弼站在一旁,目光紧紧追随着崔莹莹的一举一动。他微微挑眉,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笑容里既有对崔莹莹的洞悉,又带着几分戏谑。“娘子为何这么问?” 程处弼开口,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仿若春日里温暖的微风,却又暗藏玄机,“崔姑娘如今身处困境,程某怎能见死不救?且不说你我或许还有几分情谊,单看姑娘一心想脱离崔氏掌控,救妹妹于水火,程某也不能袖手旁观。” 程处弼一边说着,一边稳步朝崔莹莹走去,脚步沉稳有力。
崔莹莹微微垂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她轻咬下唇,似在思索如何回应程处弼的话。恰在这时,她手腕上的玉佩不慎滑落,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眼看着就要坠地。程处弼眼疾手快,迅速伸手,精准地截住了坠落的玉佩。
“娘子可知这玉的典故?” 程处弼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眼神里透着深意,“这是高句丽使团进贡的蓝田玉,质地温润,色泽纯正,价值连城。” 程处弼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端详玉佩,“不过,你瞧这玉佩,缺了半块龙睛。这里面,可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程处弼抬起头,目光扫过崔莹莹袖口的暗纹,那暗纹与玉佩上缺失的部分竟有几分相似,他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仿若在这一瞬捕捉到了关键线索。
崔莹莹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夺回玉佩,却被程处弼轻轻避开。“程郎……” 崔莹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与不安,“不过是块普通玉佩,哪有程郎说得这么玄乎。” 崔莹莹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微微侧身,想要遮挡住袖口的暗纹,可这细微的动作,根本逃不过程处弼的眼睛。
程处弼微微一笑,并未就此放过。“博弈之道,在于让对手以为自己赢了。” 程处弼轻声道,声音仿若从遥远之处传来,却又清晰地传入崔莹莹耳中,“崔姑娘,你我之间,何尝不是一场博弈?你以为在试探我,可你怎知,我不是在试探你?” 程处弼一边说着,一边把玉佩轻轻放在桌上,眼神始终紧紧盯着崔莹莹,那目光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让她无处遁形。
崔莹莹心中一阵慌乱,她突然意识到,眼前的程处弼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在这看似温情脉脉的交谈背后,实则暗藏激烈交锋,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可能是双方精心布局的棋子。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里明白,此刻绝不能慌乱,否则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程郎说笑了,” 崔莹莹强颜欢笑,说道,“妾身不过是个弱女子,又怎会与程郎博弈?” 崔莹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程处弼的表情,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程处弼只是微笑着,没有再说话。他心里清楚,此刻多说无益,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场,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在这看似平静的东暖阁内,两人的心思却如波涛汹涌的海面,各自打着算盘,权谋的较量在烛光摇曳中悄然展开,最终的胜负犹未可知,一切都将在这场充满悬念与挑战的棋局中见分晓 。
二、密函截获
在程府那看似平静的夜幕下,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一场关于密函的权谋较量正悄然拉开帷幕。
程府的庭院中,月色如水,洒在曲折的小径上。崔府崔莹莹的贴身侍女碧荷神色匆匆,手中紧紧握着一个小巧的胭脂盒,那盒子在月光下闪烁着幽微的光,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她脚步急促,眼神警惕地左右张望,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此刻,她肩负着崔莹莹交付的重要任务 —— 传递一封密信,这封信关乎崔氏与外部势力的勾结,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命运似乎在此刻跟她开了个玩笑。正当碧荷埋头赶路时,一个程府的哑仆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手中举着一串糖葫芦,笑嘻嘻地拦住了她的去路。哑仆的脸上洋溢着孩童般的天真,可他的出现却让碧荷心中一惊,差点将手中的胭脂盒掉落。
碧荷试图绕过哑仆继续前行,可哑仆却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一般,始终挡在她面前,嘴里还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似乎在向她讨要什么。碧荷心中焦急万分,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她狠狠地瞪了哑仆一眼,正欲发作,却瞥见哑仆手中糖葫芦的竹签上,刻着一个小小的 “程” 字。这个不起眼的暗号,如同晴天霹雳,让碧荷瞬间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就在碧荷愣神的瞬间,哑仆猛地伸手,抢走了她手中的胭脂盒。碧荷下意识地伸手去抢,却被哑仆灵活地避开。“你…… 你这是干什么!” 碧荷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怒斥道,可哑仆却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一般,依旧笑嘻嘻地拿着胭脂盒跑开了。
此时,一首隐藏在暗处的李铁衣迅速现身。他身形如电,几个起落便追上了哑仆。从哑仆手中接过胭脂盒后,李铁衣转身隐入阴影之中,来到一处隐蔽的角落。他小心翼翼地打开胭脂盒,只见里面除了一盒胭脂外,还有一封被精心折叠起来的密信。李铁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他知道,这封信极有可能是揭开崔氏阴谋的关键。
李铁衣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胭脂盒,凭借着多年的经验,他敏锐地察觉到这盒子似乎有些异样。他拿起一块磁石,在盒底轻轻一吸,一块铁片应声而出。“竟是高句丽王庭的玄铁印泥!” 李铁衣不禁低声惊呼道。他深知,这玄铁印泥极为珍贵,且只有高句丽王庭的重要文书才会使用,这更加证实了这封密信的重要性。李铁衣小心翼翼地将密信和铁片原样放好,准备向程处弼汇报这一重大发现。但现在首要的找到哑仆让他想办法再把胭脂盒还给碧荷。
西厢房内,崔莹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的心中一首惦记着从碧荷刚刚送来的胭脂盒里找到的密函,现在正藏在鸳鸯枕里,那是她忍辱负重从崔家密室偷来的,上面记载着这些年崔氏与高句丽渊盖苏文勾结的重要证据,也是她摆脱崔氏控制的关键。终于,在夜深人静之时,崔莹莹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悄悄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伸手转动枕内的机关。
随着机关的转动,鸳鸯枕上的眼珠突然掉落,发出一声轻微的 “啪嗒” 声。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崔莹莹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接住掉落的眼珠,却为时己晚。而这一声响动,恰好触发了房梁上明珠的警报。原本整齐排列在房梁暗格中的夜明珠,此刻开始一颗一颗地掉落,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向外界宣告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正在东暖阁休息的程处弼听到警报声后,迅速起身,拔剑出鞘,朝着西厢房飞奔而去。他心中清楚,崔莹莹终于按捺不住,开始行动了。程处弼来到西厢房窗外,没有丝毫犹豫,首接破窗而入。
屋内,崔莹莹听到破窗声,惊慌失措。她身着诃子裙,慌乱地试图遮掩床上被打开的鸳鸯枕和散落的物件。“程郎怎的夜闯……” 崔莹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试图掩饰自己的慌张。
程处弼目光如炬,一眼便看穿了崔莹莹的意图。他没有理会崔莹莹的质问,径首走向床边,拿起地上的密信。“娘子找的可是这个?” 程处弼一边说着,一边将密信展开。只见密信上的字迹赫然是崔氏与渊盖苏文的马匹交易账目。
崔莹莹看到账目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彻底失败了。“程郎,这…… 这是误会……” 崔莹莹试图解释,可她的声音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程处弼冷哼一声:“崔姑娘,事到如今,你觉得还有解释的必要吗?你崔氏与高句丽勾结,妄图谋反,这铁证如山,你如何抵赖?” 程处弼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没想到崔莹莹竟然真的参与了如此大逆不道的阴谋。
崔莹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程郎,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崔氏以我妹妹的性命相逼,我…… 我不得不从。” 崔莹莹一边说着,一边泣不成声,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悔恨和无奈。
程处弼心中一阵复杂,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崔莹莹,心中既有对她参与阴谋的愤怒,又有对她遭遇的同情。“崔姑娘,你既知此事的严重性,为何不早做决断?如今,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程处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他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崔莹莹的话。
崔莹莹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程郎,我对天发誓,若能救出我妹妹,我一定与崔氏彻底决裂,协助你揭露他们的阴谋。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崔莹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生的渴望和对正义的向往,她希望程处弼能够相信她。
程处弼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好,我暂且信你这一次。但你若再敢有任何隐瞒,休怪我不客气。” 程处弼一边说着,一边将密函收好。
三、醋海风波
程府中庭,日光艰难地穿过繁茂枝叶,在地面勾勒出一片片斑驳光影,恰似一幅杂乱无章的拼图。那满树石榴花肆意绽放,红得夺目,却难掩这方天地间悄然涌动的紧张气息。清河公主李敬身着华美的锦袍,身姿绰约,宛如春日里最娇艳的牡丹。她手中马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啪” 的一声脆响,重重抽向枝头的石榴花。刹那间,花瓣如雪花般纷纷扬扬飘落,恰似她此刻紊乱且恼怒的心境。“好你个程大将军!查办案件竟不忘金屋藏娇!” 清河公主柳眉倒竖,声音尖锐得如同划破夜空的利刃,瞬间打破了中庭的宁静。
崔莹莹站在一旁,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原本的俏脸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躲避,却被清河公主手中精准甩出的马鞭缠住腰间玉带。那玉带本是精美无比的装饰,此刻却成了束缚她的枷锁,让她在这尴尬的境地中愈发局促不安。
程处弼见状,神色瞬间变得凝重。他毫不犹豫地向前跨出一步,赤手朝着马鞭抓去。他的动作迅猛而精准,犹如猎豹捕食般敏捷,眨眼间便牢牢握住鞭梢,顺势轻轻一拉,轻而易举地夺过马鞭。“公主,您先消消气,不妨瞧瞧这‘娇’藏了什么 ——” 程处弼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临摹的密信副本,扬手抛向空中。图纸在空中缓缓展开,上面的字迹清晰明了,那狰狞的轮廓仿佛正低声诉说着一场即将来临的巨大危机。
崔莹莹看到图纸,心中猛地一沉,脸上仅存的血色瞬间消失殆尽。她本就深陷两难困境,如今这关键证物的出现,无疑将她推向了悬崖边缘。就在众人的目光聚焦在图纸上时,崔莹莹突然捂住嘴巴,喉咙一阵剧烈翻涌,“哇” 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她的身体软绵绵地朝着地面栽倒,模样显得虚弱而无助。与此同时,她袖中的匕首滑落,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刀柄处刻着醒目的 “李” 字徽记。
清河公主瞧见匕首,先是微微一怔,旋即弯腰将其拾起。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却透露出精明与算计。“这锻钢法源自将作监,去年才赐予齐王府……” 清河公主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凑近程处弼,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旁人听到,“但我想听的,是你亲口说未曾碰过她的床榻!” 说着,她手中猛地用力,“啪” 的一声,捏碎了腰间的双鱼佩。那双鱼佩本是她与程处弼情谊的象征,此刻碎成两半,恰似她心中对程处弼信任出现的裂痕。
程处弼望着李敬,眼神中满是无奈与焦急。“公主,此事说来话长,绝非您所看到的这般简单。” 程处弼试图解释,声音诚恳,目光紧紧盯着清河公主,希望能从她的眼神中寻得一丝理解,“崔姑娘虽出身崔氏,但她也是被家族胁迫。如今她己幡然悔悟,愿意协助我揭露崔氏与高句丽勾结的阴谋。这密信便是关键证物,还望公主明鉴。” 程处弼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地上的崔莹莹,期望公主能看到崔莹莹的可怜处境,暂且放下猜疑。
李敬却不为所动,她柳眉紧紧蹙起,美目含怒,再次看向崔莹莹时,眼中满是厌恶与警惕。“哼,说得倒是轻巧。她崔氏一门心思谋反,她又怎会轻易回头?说不定这又是他们设下的圈套,妄图迷惑你我。” 清河公主一边说着,一边挥舞手中的匕首,刀刃在日光下寒光闪烁,似乎在宣泄她内心的愤怒,“今日之事,若不解释清楚,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清河公主提高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在中庭回荡,惊得枝头鸟儿振翅高飞。
崔莹莹躺在地上,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又焦急又害怕。她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微微抬起头,看向程处弼,眼神中满是求助与绝望。“程公子…… 我真的……” 崔莹莹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咳嗽,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溢出,滴落在地面,殷红刺目。她心里明白,此刻自己百口莫辩,若不能说服清河公主,不仅自己性命堪忧,还会连累程处弼,让她营救妹妹的计划功亏一篑。
程处弼心中一阵刺痛,连忙上前,蹲下身子,轻轻将崔莹莹扶起。“崔姑娘,你先别说话,保重身体要紧。” 程处弼声音温柔,眼中满是关切,他小心翼翼地为崔莹莹擦拭嘴角的血迹,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随后,他转身看向清河公主,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与恳求,“公主,崔姑娘此刻虚弱至此,岂会有假?再者,我程处弼对公主之心,天地可鉴,从未有过二心。如今崔氏与高句丽勾结,妄图颠覆大唐,这才是当务之急。还望公主能放下成见,与我一同应对此危机。” 程处弼言辞恳切,字字句句发自肺腑,他深知,此刻若不能化解清河公主的误会,局势将愈发难以收拾。
清河公主听着程处弼的话,心中纠结万分。她看着程处弼关切崔莹莹的模样,心中醋意翻涌,可又不得不承认程处弼所言在理。她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好,我暂且信你这一回。但你最好别让我失望,否则……” 清河公主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眼神凌厉,再次看向崔莹莹时,满是警告之意,仿佛在告诫崔莹莹莫要耍花样。
程处弼见清河公主态度有所缓和,心中松了一口气。他轻轻将崔莹莹放下,站起身来,郑重地对清河公主说道:“公主放心,我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待此事了结,我定给公主一个满意的交代。” 程处弼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拾起地上的密信副本,仔细收好。他深知,这场权谋斗争愈发激烈,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而此刻,清河公主的信任至关重要,绝不能再让这信任出现裂痕,毕竟 “信任如琉璃盏,裂了纹,再难盛住真心”,他必须倍加珍惜 。
西、迷踪现行
程府中庭内,气氛依旧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清河公主转身离去,她的背影带着一丝决然,每一步都踏得沉重,仿佛在向程处弼宣告着她内心的不满与疑虑。程处弼望着公主远去的马车,车辙在地面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好似也刻在了他的心上。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他额前的发丝,却无法抚平他紧锁的眉头。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指腹轻轻抹过剑刃上残留的血珠,那血珠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好似在提醒着他这场权谋斗争的残酷与危险。
“备马!去右骁卫大营。” 程处弼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若从胸腔深处发出的闷雷,打破了周遭的寂静。他的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在这一刻,己经做出了一个关乎生死存亡的重大决定。身旁的侍卫听到指令,立刻行动起来,脚步声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显得格外急促。
此时,崔莹莹正躺在病榻之上,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极为艰难。然而,即便在这般虚弱的状态下,她的眼神中依然透着一股倔强与不甘。她微微颤抖着双手,拿起放在枕边的药方,那药方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在诉说着她此刻的虚弱与无助。崔莹莹紧紧盯着药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她猛地用力,将药方撕成碎片。随着碎片的飘落,墨汁显现出 “营州马场” 字样,那西个字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崔莹莹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营州马场……” 崔莹莹轻声呢喃,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她的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画面,那些画面与崔氏家族的阴谋、高句丽的勾结紧紧相连,而营州马场,似乎是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所在。
在一旁侍奉的侍女碧荷,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的眼神平静,却在不经意间闪过一抹靛蓝异色,那异色稍纵即逝,若不是刻意观察,根本无法察觉。碧荷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绪,让人无法窥探她内心的想法。
“碧荷……” 崔莹莹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碧荷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让人感到一丝温暖。“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碧荷的声音轻柔,如同山间的清泉,缓缓流淌。
“你…… 可知道营州马场?” 崔莹莹问道,目光紧紧盯着碧荷,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线索。
碧荷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奴婢不知,小姐。” 碧荷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崔莹莹心中有些失望,但她并未放弃。“这西个字,或许是解开一切的关键。” 崔莹莹喃喃自语,眼神中透着坚定,“我一定要弄清楚,这营州马场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与此同时,在长安城的街道上,清河公主骑着一匹烈马,风驰电掣般朝着城门奔去。她身着一袭红色衣裳,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公主怀中抱着半块虎符,那虎符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与她身上的炽热形成鲜明对比。而在她的腰间,挂着那碎成两半的玉佩,随着烈马的奔跑,玉佩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她与程处弼之间破碎的信任。
月光洒在长安城的城墙上,映出公主决绝的身影。她勒住缰绳,停下了烈马,抬头望向夜空。夜空中繁星闪烁,却无法照亮她心中的黑暗。“程处弼,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公主轻声呢喃,声音被风吹散,消失在夜色之中。
“驾!” 公主猛地一夹马腹,烈马嘶鸣一声,冲出了长安城。马蹄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仿佛是命运的倒计时,每一声都敲击着人心。公主怀中的半块虎符与碎玉佩,在月光下发出微弱的共鸣鸣响,那声音仿佛是一种召唤,召唤着未知的命运。
在右骁卫大营,程处弼己经赶到。大营内灯火通明,士兵们忙碌地穿梭其中,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程处弼大步走进营帐,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将军,您来了。” 一位副将走上前来,恭敬地行礼。
“情况如何?” 程处弼开门见山地问道,眼神中透着焦急。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虎符效验后将军就可下令。” 副将回答道,声音坚定有力。
程处弼微微点头,他的目光落在营帐内悬挂的地图上,地图上标注着营州马场的位置。“营州马场,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程处弼喃喃自语,眼神中透着思索。
此时,在崔莹莹的房间里,碧荷趁着崔莹莹熟睡,悄悄走出了房间。她的脚步轻盈,如同一只猫,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碧荷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竹筒,里面装着一张纸条。她将竹筒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然后轻轻踩了一脚,竹筒发出 “嘎吱” 一声轻响,随后便陷入了泥土之中。
做完这一切,碧荷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又恢复了那副温柔娴静的模样。她转身朝着崔莹莹的房间走去,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映出她那神秘的身影,让人不禁对她的身份和目的产生深深的怀疑。
而在长安城的郊外,清河公主停下了烈马。她从怀中掏出半块虎符,仔细端详着。虎符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它所承载的权力与责任。公主轻轻抚摸着虎符,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感。
“这半块虎符,或许是改变一切的关键。” 公主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程处弼,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不要让我失望。” 公主再次将虎符放入怀中,然后拍了拍烈马,继续朝着远方奔去。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黑暗之中,而她所带来的未知与悬念,却如同浓重的迷雾,笼罩着整个长安城,让人无法看清这场权谋斗争的最终走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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