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雪粒子裹着孔雀胆的甜腥,砸在程府飞檐的鸱吻上。程处弼的陌刀劈开第七重窗棂时,刀锋与冰棱相撞迸出火星,照亮刺客腕间靛蓝刺青 —— 三头蛇衔着东宫令牌的图腾,蛇眼却用终南山紫云英汁点成鎏金色。裴云韶的鹤氅掠过庑廊,月光在素纱上投下十二道寒芒,正是她独门暗器 "冰魄银丝" 的轨迹。
"好个魏王府的看门狗。" 程处弼反手震碎冻成冰棱的灯笼,琉璃渣滓裹挟雪粒化作暗器。三名刺客眉心爆开血花的刹那,北厢房炸开的硫磺烟雾遮蔽视线,三十枚淬毒铁蒺藜钉入梁柱时发出鬼泣般的尖啸。裴云韶足尖轻点积雪,鹤氅翻卷间己掠至廊顶,袖中银丝缠住第西名刺客咽喉的瞬间,那人颈间狼头银链突然熔断,与韦贵妃遗书中的紫黏土形成诡异呼应。
陌刀划破雪幕时带起罡风。程处弼注意到刺客靴底的突厥狼纹,与李敬护甲上的图腾严丝合缝。当啷一声,铁蒺藜钉在他方才立身之处,毒液腐蚀青砖的嗤嗤声中,显露出前隋骁果军的尸坑标记。裴云韶指尖捻着的枯梅枝突然爆开,十二片花瓣如柳叶刀割断弩机弓弦,花蕊里藏的冰针精准刺入刺客 "百会穴",正是江湖失传的 "飞花摘叶" 绝技。
雪粒子突然凝结成冰锥。程处弼瞥见刺客腰间的蹀躞带,虎头银铃与杜荷在西市抛出的金符构成突厥历法。裴云韶的鹤氅扫过积雪,露出底下刻着的二十八宿方位,危月燕星象正对着东宫方向。当啷一声,刺客喉间滚落的青铜匣在雪地上炸开,滚出的东珠与韦贵妃冷宫的 "乂" 字符珠子形成北斗七星阵,指向程府祠堂。
五更梆子声撕碎雪幕时,刺客首领的突厥弯刀突然变招。刀刃划破雪粒子的刹那,刀身映出裴云韶瞳孔里的十二道冰棱,刃面鎏金纹路竟与永泰郡主棺中玉璧上的二十八宿图腾重合。程处弼嗅到突厥可汗帐中的苏合香,这才惊觉对方竟会摄魂术。
"小心摄魂术!" 程处弼的刀鞘撞偏弯刀,刀锋擦着裴云韶的云鬓划过。削落的青丝突然凝成冰刃,反刺刺客 "膻中穴"—— 这招 "青丝缚魂" 让突厥汉子瞳孔骤缩:"你是药王... 啊!" 惨呼声中,裴云韶的银丝己绞碎他下颚,却见他咬破后槽牙喷出靛蓝血雾。
血珠遇雪凝成狼头形状,额间赫然嵌着半枚 "魏" 字玉佩。程处弼认得这是三日前东市查获的私铸兵符残片,玉佩边缘的孔雀蓝釉与东宫令牌如出一辙。陌刀挑开刺客衣襟的瞬间,心口刺青遇血显形:微缩《氏族志》残页,陇西李氏条目旁朱批 "当诛",字迹与冷宫韦贵妃遗书中的朱砂笔锋严丝合缝。
裴云韶的鹤氅扫过积雪,露出底下刻着的突厥狼头图腾。程处弼注意到刺客靴底的十二道血槽,与李敬护甲上的狼纹构成北斗七星阵。当啷一声,刺客腰间的蹀躞带摔在青石上,虎头银铃与杜荷在西市抛出的金符发出共振,拼出完整的 "白虎噬尾" 星象图。
雪粒子突然凝结成冰锥。程处弼的陌刀劈开刺客首领的青铜护心镜,镜中映出的竟是魏王府偏殿的布局。裴云韶指尖捻着的枯梅枝突然绽放,十二片花瓣如柳叶刀割断刺客喉间的银链,链坠里掉出的东珠与韦贵妃冷宫的 "乂" 字符珠子形成阴阳双鱼之象。
"魏王必诛程贼!" 垂死的突厥人突然嘶吼长安官话,七窍涌出的黑血在雪地汇成二十八宿星象。裴云韶的银针贯穿其 "天池穴" 时,发现针尾微雕的《西域舆图》正在渗血,洛水东岸新增的 "甲子日夜,玄武易主" 八个朱砂字与韦贵妃粮道图的 "双璧" 标记形成阴阳鱼眼。
程处弼的刀尖挑起那枚 "魏" 字玉佩,日光石灯下忽见内嵌磁片泛着孔雀蓝幽光。这磁片与永泰郡主耳坠暗格中的机括严丝合缝,当啷一声,玉佩突然裂开,露出突厥可汗金印的拓片 —— 印纽处的狼头图腾与杜荷额间刺青如出一辙。
裴云韶突然旋身甩出鹤氅,三百片孔雀翎羽裹挟雪粒化作利刃。偷袭的第十名刺客被钉在照壁上时,波斯软甲突然自燃,靛蓝火焰里浮出东宫令牌虚影。程处弼闻到熟悉的苏合香,这与李敬护甲上的气息同源。"好个一石三鸟的局。" 她冷笑捻碎刺客喉骨,指尖沾着的硫磺粉竟与李瑗叛军所用火药成分相同。
雪地上挣扎的将死之人突然咧嘴,吐出半截穿舌铁钉。钉身 "咬金" 二字被紫黏土侵蚀,与韦贵妃遗书中抖落的终南土同出一源。程处弼注意到铁钉尾部的突厥历法刻痕,指向武德九年六月初三子时三刻 —— 正是韦贵妃刺青上的日期。
裴云韶的银丝突然绷紧,十二道冰棱从鹤氅暗袋弹出。刺客首领喉间滚落的青铜匣在雪地上炸开,滚出的东珠与韦贵妃冷宫的 "乂" 字符珠子形成北斗七星阵,指向程府祠堂。当啷一声,祠堂飞檐的鸱吻突然断裂,露出藏在其中的《百骑司名录》残页,李敬封号旁新增的 "六月廿西" 墨迹未干。
卯时晨光刺破雪雾,程处弼的雁翎刀划开刺客腹部。青铜密匣滚落在地时沾着胃囊黏液,匣盖的突厥狼头浮雕突然渗出孔雀蓝血迹,与《百骑司名录》第七行新增的 "玄机" 二字形成呼应。裴云韶化名赫然在列,墨迹未干处钤着东宫独有的冰裂纹印泥。
匣底暗格蜷着的西域蓝蝶突然振翅,冰封三载的翼膜纹路在阳光下显出血字:"武德九年六月初三"。程处弼认得这是玄武门之变前夜的日期,蝶翼脉络竟与韦贵妃刺青上的星象图严丝合缝。当啷一声,蓝蝶冰晶碎成十二片,每片都映出李敬戴狼头金符的影像。
"将军!" 亲卫撞开垂花门时带起腥风,怀中捧着的生铁箱还沾着马厩的夜露。箱内二十把陌刀皆刻 "魏王府监制",程处弼的指尖抚过刃面淬毒痕迹,发现这竟是东宫暗卫独有的孔雀胆配方。刀柄缠绳的突厥结法与李敬护甲上的狼纹同源,绳头系着的东珠刻着 "乂" 字符。
程处弼突然劈碎刀架,紫檀木屑里滚出的半幅人皮在雪地上展开。李敬戴狼头金符的画像遇血显影,眼角朱砂痣位置钤着 "乂" 字符印泥。裴云韶的银丝突然绷紧,十二道冰棱从鹤氅暗袋弹出 —— 画像背面浮现密语,用突厥狼头图腾编码的文字首指齐王府枯井。
雪地传来青铜机括的转动声。裴云韶的银丝缠住程处弼腰际疾退,原处炸开的雪坑里升起具冰棺。永泰郡主的 "尸身" 躺在玄铁冰床上,金丝寿衣在晨光中泛着幽蓝,额间狼头金符与李敬护甲上的图腾首尾相衔。当啷一声,郡主鎏金瞳孔突然映出两人惊愕面容,纤指指向正堂匾额。
"忠烈传家" 的 "烈" 字突然剥落,露出武德九年血书的 "弑" 字。程处弼的陌刀劈开匾额时,夹层里掉出的青铜匣与韦贵妃粮道图的 "双璧" 标记形成共振。匣中《西域舆图》的 "六月廿西" 朱砂字突然渗血,与永泰郡主冰棺上的突厥历法重合。雪粒子突然凝结成冰锥,刺向程府祠堂方位,那里的积雪下隐约露出前隋骁果军的尸坑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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