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更鼓声,沉闷而压抑,在寂静的夜里悠悠响起,还未消散,程处弼己陷入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机之中。他坐在案前,眉头紧锁,紧盯着那染血的奏章,指尖己经泛起青紫,如同被一层诡异的寒霜笼罩。太医署刚刚剖开的墨锭里,三只西域毒蛛正缓缓爬出,那毒蛛通体乌黑,泛着幽光,腿上的绒毛根根竖起,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它们的致命毒性。这 “鸠羽散” 遇血生蛊的阴毒手段,实在是令人胆寒,相较之下,魏王府的丹药都显得逊色不少。
“程将军这手‘血书明志’,险些成了‘血溅灵堂’。” 大理寺少卿裴炎不知何时悄然出现,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谨慎。手中的银针轻轻挑起蛛尸,针尖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突然转向窗棂上的月影。“这墨锭虽刻着长孙府的松烟纹,可松烟里掺的孔雀胆...” 他一边说着,一边袖中滑出半枚鎏金药瓶,那药瓶在月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泽,“... 却是东宫药库里失窃的贡品!”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在程处弼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程处弼听闻,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他手中的刀尖毫不犹豫地划开墨锭残渣,随着青烟袅袅腾起,吐蕃密文标注的陇右粮仓图渐渐显现。他眉头紧皱,迅速蘸取茶汤泼向密文,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字迹遇水竟化作突厥狼头符,那狰狞的狼头仿佛在张牙舞爪地咆哮。“裴少卿这‘指点迷津’,倒比平康坊的胡姬还会扭腰!”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愤怒与嘲讽,对这错综复杂的局面感到无比愤懑。
五更梆子如炸雷般骤然响起,打破了短暂的宁静。程处弼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与疑惑,他抬脚踹开长孙府库房的门。库房内,二十箱御赐松烟墨整齐码放,看起来并无异样。然而,程处弼鼻翼轻动,敏锐地嗅到箱底暗格渗出的西域火油味,这熟悉的味道让他心中一紧。他迅速劈开第七箱夹层,只见滚落的鎏金狼牙符刻着 “武德九年”,他心中一惊,这正是隐太子旧部联络突厥的信物。
“将军夜闯相府,倒比突厥骑兵还威风。” 长孙无忌那苍老却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不知何时来到了库房,枯瘦的手突然按住箱盖,手中的象牙笏板重重敲碎满地墨锭,发出清脆的声响。“只是这墨里的乾坤...” 他一边说着,一边袖中抖出半幅血书,血书的字迹与程咬金征高句丽的军报同源,“... 怕是要用程家三百口的血来洗!”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眼神中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程处弼毫不畏惧,反手将毒蛛尸骸拍在血书上,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相爷可认得这‘老朋友’?三日前东宫药库...”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嗅到长孙无忌衣襟里的沉水香,那熟悉的香味与终南山巢穴遗留的香灰同源,这一发现让他更加确信这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也爬出过这般毒物!” 他提高音量,质问道,目光紧紧盯着长孙无忌。
就在两人对峙之际,库房梁上突然坠下个黑衣人。黑衣人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声响,打破了紧张的氛围。程处弼反应迅速,刀尖瞬间挑开面罩。只见死者舌根压着的鎏金片竟刻着大理寺死牢的机括图,这一发现让他心中疑惑更甚。更骇人的是,尸体腕间黥着的八卦符,遇月光泛出与魏王丹毒同色的幽蓝,这一系列诡异的线索让他愈发摸不着头脑。
“好个‘连环扣’!” 程处弼愤怒地踹翻墨箱,随着墨箱倒地,青烟中显出东宫印鉴的暗纹,这无疑又为这复杂的局面添上了一层迷雾。“钓鱼的要是怕湿鞋,不如回家绣花去!” 他怒吼道,心中的愤怒己达到顶点。他甩出鸣镝箭,箭如闪电般射穿房梁,随着一声闷响,藏身暗处的第二具尸体轰然坠落,程处弼定睛一看,竟是两日前暴毙的太医署主簿,这一惊人的发现让他心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晨光刺破窗纸,将温暖的光线洒在大地上。程处弼拖着疲惫的身躯,立在程府门前。青石板上,一封火漆密信静静躺在那里,突厥狼头印下压着半片带血的襁褓,那襁褓有些眼熟,仔细一看,正是他儿时裹身的百家布!他心中一惊,颤抖着撕开信笺。刹那间,西域幻药混着雪莲心粉末腾起,烟雾中浮现出的密文首指程咬金戍边的行军路线。这一发现让他更加确信,有人在背后精心策划着一场针对程家的阴谋。
更蹊跷的是,信纸边缘残留的茉莉香膏,与清河公主李敬梳妆盒底层暗格的胭脂同源。程处弼强忍着心中的震惊与疑惑,蘸取屋檐晨露涂抹密文。随着晨露的涂抹,隐藏的吐蕃地形图逐渐显形,图上祁连山隘口标注的唐军布防,竟用程家军暗号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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