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翰墨书院的门前古槐挂着"义塾"牌匾，莫无伤指尖抚过捐赠名录上的金漆，在"洪圣文教基金会"字样下摸到细密的冰裂纹。三十六个蒙童齐诵《千字文》，稚嫩嗓音里混着奇特的胸腔共鸣。
"莫先生可要题字？"山长递来狼毫笔，笔杆云纹间隐现九头蛇鳞片，"这批徽墨是慈善义卖的珍品。"他研墨时袖口翻卷，腕间血管泛着靛青脉络。
莫无伤蘸墨挥毫，宣纸上"浩然正气"西字突然洇出蓝晕。他并指抹过砚台，玄阳真气蒸干墨汁，露出沉淀的珊瑚碱结晶。窗外忽然传来书童惊叫，某位学童练字的草纸在风中自燃，青焰里跃出九头蛇虚影。
藏书楼的霉味裹着异香，莫无伤掀开标注"古籍修复"的樟木箱。《论语》封皮下竟是《寒玉诀》残篇，书页间夹着冷链运输单据。暗处传来机括声，七十二座书架突然移动，布成文王八卦阵。
"莫山主好眼力。"山长踏着《广陵散》的节奏现身，怀中焦尾琴泛着蓝光，"这曲《冰河破》可还入耳？"他拨动琴弦，音波凝成冰刃斩断烛火。
莫无伤踢翻书案，青玉镇纸撞向琴身。双器相击的刹那，他窥见琴腹内嵌的寒玉髓。山长暴退时扯断琴弦，七根冰蚕丝绞成杀网。玄阳真气在经脉中奔涌，莫无生并指为剑划破丝网，飞溅的冰碴在《春秋》竹简上蚀出孔洞。
"好个玄阳指！"山长撕开儒袍，胸口纹着翰林院编修印，"且看我这墨家机关术！"他跺脚震开地砖，九尊青铜人偶破土而出，手中刀笔刻石竟用的是寒玉髓笔锋。
莫无伤跃上房梁，扯断悬帛作鞭。铜人眼眶射出毒针的瞬间，他抖开帛布卷住三具人偶。玄阳焚玉功催动下，帛布燃成火龙，铜人关节寒髓遇热炸裂。山长十指鲜血淋漓，琴弦突刺如暴雨："你毁的可是孩子们的助学基金！"
后院碑林突然地动，莫无伤循着童谣声破墙。九曲回廊尽头，三十名学童正在临摹《兰亭序》，笔尖朱砂混着荧光蓝粉末。廊柱上的圣贤画像突然转目，孔夫子手中竹简射出淬毒铁蒺藜。
"这才是真正的有教无类。"山长咳出靛蓝冰碴，"这些孩子饮过圣贤墨，三年可通......"
莫无伤旋身踢翻墨缸，玄阳真气将毒墨蒸成箭雨。山长挥袖格挡时，露出小臂的九袋长老刺青——本该是丐帮印记处，纹着九头蛇衔玉。缠斗中撞碎的砚台里，滚出冻僵的变异文鳐鱼。
暴雨冲刷着状元桥，莫无伤截住运送"文房西宝"的镖车。镖师甩出水火棍，后天八重的劲道劈碎青砖。十八名趟子手结打阵，每人太阳穴鼓着珊瑚碱青包。
"龙门镖局保的可是状元墨！"镖头棍梢扫过货箱，"莫掌门要断这些孩子的功名路？"
莫无生铜砭挑开漆封，五十方"松烟墨"里裹着变异海马。他想起父亲笔记中"文鳐入墨通任督"的记载，玄阳真气瞬间燃透掌心。混战中劈开的货箱洒出账本，某页记载着"甲辰年送寒髓墨三百方至翰墨书院"。
古渡口的晨雾中，莫无伤当众焚毁百年毒墨。青烟里浮现的九头蛇虚影，被初阳照成齑粉。六大书院山长中有两人突然呕出墨汁，儒衫下摆露出寒玉髓打造的护心镜。
江湖告示墙新贴《正气墨方》，落款处纯阳宗与翰林院朱印交辉。莫无伤望着重读《孟子》的蒙童们，发现某位学童眼白的靛青正在消退。漕船靠岸的鸣笛声里，新到的"慈善书箱"封条边缘，冰晶状墨迹悄然凝结成蛇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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