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女儿亲耳听到的。”李禅宁点头。
若不是因为这件事,他又怎么会对父亲失望呢?
虽然表面上父亲确实很疼爱自己和二妹妹,可实际上她和二妹妹都是父亲攀附的工具而己。
李禅宁有时候挺心疼二妹妹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她也有想过要不要和二妹妹说这些事情,但二妹妹显然是不会相信的。
因为在二妹妹的眼中,她己经不是姐姐,而是阻挡二妹妹平步青云的阻碍。
自己所有的话,在二妹妹的眼中都是不可信的。
并且换做以前,自己和母亲说,母亲估计也不会信任自己的。
“你这孩子,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和娘说?”秦书仪此时只心痛。
原来自己的女儿早就知道了将来她嫁给容盛后,她的二妹妹会成为她丈夫的妾室。
“娘,现在说不也一样吗?还来得及。”李禅宁拉着自己娘的手。
母亲能站在她这边,她真的很开心。
秦书仪闻言一怔,就连连点头:“是,还来得及。”
“娘,我想退婚,会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啊?毕竟当初是你和王妃定下的这桩婚事,虽然只是口头婚约,可我会担心影响娘和王妃的友情。”李禅宁也担心这一点。
“这有什么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娘都站在你这边,乖阿禅,别担心。”秦书仪此时觉得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女儿重要。
最重要的是,成亲王王妃说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但其实还是向着她儿子的。
前世容盛要纳李瑶瑾为妾,她也是不愿意的。
可为什么自己会松口呢?
就是自己那个所谓的好朋友来劝说的,说李瑶瑾只是做妾,一个妾室又威胁不到正妻的地位。
那个时候的秦书仪真就信了这种话。
现在秦书仪反应过来了,成亲王妃是为了她的儿子才来游说自己的。
李禅宁听到自己的娘是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的,心中开心的不行。
可她也不敢表现得太开心,她怎么总觉得这几日就跟做梦一样。
自己想做什么,娘亲都会答应她。
就怕她醒过来发现是自己在做梦。
只是当天晚上,李禅宁就听到了父母争执的消息。
这让李禅宁很担心。
母亲的病刚好,又和父亲争执,恐怕又要被父亲气到。
她匆忙赶过去时,父母的争执己经停下。
此时两人坐在椅子上,地面全是瓷器的碎片。
丫鬟在门外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你又不是不知道阿禅那丫头若是真的退婚,还有谁会要她?不似女儿家文静,整日跟个男孩子一样骑马在外抛头露面,我让阿瑶与她一同入成亲王府,不也是为了她吗?”李庚此时心虚,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从哪儿听到自己要把两个女儿都送入成亲王府的。
胡妙菱为了女儿能有个好家世,必然是不会在阿禅婚事没定下之前把这件事捅出来。
可心中又不信任胡妙菱。
若不是她,书仪又怎会知晓?
“为了阿禅?为了阿禅就完全不应该有这样的心思,你是她父亲,却处处在算计这个女儿,你不止算计了阿禅,连你的二女儿也要算计进去,我看你这个父亲,阿禅不要也罢!”秦书仪冷笑,却不再像以前那般声嘶力竭。
整个人冷静得可怕。
“阿禅爱骑马游街又如何?几十年前我大晋的女子也没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你李家如今什么样,还守着聂河李氏的规矩呢?”
李庚一听秦书仪提到聂河李氏,刚落下的气又提了上来。
“你说我便说我,提我李氏做什么?还有阿禅这桩婚事不能退。”李庚气是气,刚开口看着秦书仪的眼神,语气又软了下来。
“如今成亲王府何等风光你也是看在眼中的,那世子以后必有大器,你不满我的做法,我给你赔礼道歉便是,阿瑶的婚事,我也是再三斟酌过的,即便没有阿瑶,也有别人家的女儿不是?”
李庚如今虽然是国公爷,但手里没什么实权,在朝廷上也说不上什么话。
两个女儿都是他李庚的女儿,为家族荣耀付出有什么不对?
李禅宁就站在门外,听着自己的父亲在给母亲解释。
甚至他的理由都有理有据。
每次母亲和父亲争执,父亲都会先软和下来说好话,甚至各种糊涂理由来说服母亲。
母亲一见父亲道歉解释,就会心软不再计较。
李禅宁好不容易看到退婚的希望,自然是不能因为母亲对父亲的爱意而破灭。
虽然有些对不起父亲,李禅宁首接一个夺步上前跪下。
“父亲,女儿无福,不能得世子喜欢,以后便是嫁过去也不能为父亲谋利,也像是父亲说的,我没脑子,若真嫁到王府去,必然是什么阴谋算计都不知晓,说不定那日女儿就在王府中一命呜呼也未可知,父亲若是疼爱女儿,就让这门亲事作罢吧。”
李禅宁这话虽然是说给父亲听的,但她其实是说给母亲听的。
为的就是让母亲不要心软。
若是今日母亲心软,很有可能他日自己就会死在成亲王府。
秦书仪如今本就不会再心软,又怎么会信了李庚的话。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从没给过女儿安全感。
便是她和女儿保证会让这桩婚事作罢,女儿还要这般来提醒自己不要心软。
秦书仪觉得,她当真是一个失职的母亲。
李庚对秦书仪可以服软,但对自己的女儿就没了任何一丝温柔之色。
特别是今夜的争执就是因为这个女儿而起。
阿禅这丫头自三年前就对他态度冷淡,有时候甚至连父亲二字都不叫了。
在外街上遇到,更是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中,如今在她母亲的面上倒是给自己跪了。
谁说自己这个大女儿早产脑子不好的?
这脑子不是挺好的吗?
“婚事还由不得你这个小辈说话,回你的院子去,这里有我和你母亲。”李庚此时只想把自己这个大女儿撵走。
至少他知道自己服软,那书仪就不会再计较。
可女儿不行,她不止有钢板般高大的身躯,还有钢板般不能退让的性子。
这个女儿虽然是自己亲生的,却半点没随了自己和书仪。
也不知道这丫头的性子到底像谁。
“这是阿禅自己的婚事,既然是她的婚事,她的意见自然是最重要的,李庚,你若真想巴结成亲王,怎的不自己嫁去成亲王府?”秦书仪懒得和李庚再装下去。
这种恶心的事情,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忍受了。
当初是她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因为一句话,赔上了自己的一条命,甚至女儿一辈子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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