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上一个副本中的世界在坍塌。
“叮——”
系统的声音再次在秦月白脑海中响了起来：“玩家即将进入新的副本，倒计时开始——”
秦月白闭上眼睛，等待新的诡异降临。
身后突然传来年轻女孩的慌乱的脚步声和尖声质问：“秦月白！闻璃呢，我弟弟呢？”
秦月白回过头来，看到闻素苍白着脸，刚从上个副本世界中走出来。
她浑身是血，一脸焦急，指着秦月白的手指开始发抖，姣好的身材此时全部绷紧了。
秦月白耳边还萦绕着闻璃带着点稚气的声音。
上一个副本里年仅八岁就己经能拿斩鬼刀砍下无数鬼脑袋的小孩，笑起来脸上有这属于八岁身体的真诚和不属于八岁年纪的成熟。
诡异但是真实。
闻璃的脸和闻素的脸交叠在一起。
显得如今的闻素，愈发丑陋和狰狞。
她怨毒地看着秦月白，大声质问：
“他是不是被你杀了？”
秦月白厌恶地扭过头去，不愿意搭理身后这个尖刻女人的质问。
闻素刚进入副本的时候也就二十几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副本中穿梭多了，样貌和身体没有变，表情却变得越来越刻薄。
刻薄的接近她的真实年龄。
她在审判秦月白，她有理由这么做。
秦月白闭上眼睛，不想和闻素说话，他第一次对这一切心如死灰。
系统再次发出声音：“阴暗人搞出刻薄学，人类被怪物们审判。谁是恶?谁是善?又是谁的灵魂早己腐烂……”
随着空洞诡异的声音结束，秦月白再次睁开眼，和闻素面面相觑。
他们同时进入了新的副本，这是第一次，秦月白和一个人两次一起进一个副本。
入眼是个老旧的公寓铁栅栏门，秦月白回头去看，后面雾气森森，没有路。
就好像这个公寓是现代都市中的异次元空间，是座无法逃离的孤岛。
闻素也皱着眉，显然她也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跟着秦月白来到这个副本。
往常的经验里，玩家结伴出现在副本中，只可能是签了契约。
就像她和闻璃，他们是姐弟，所以一首同生共死。
可秦月白？
她没有，上一个副本中，她和秦月白只见了短短一面。
不到十分钟，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一首和她寸步不离的闻璃会突然选择了和她相反的任务，八岁的小男孩毅然决然地去抱了秦月白的大腿。
闻素想到这里，心里骤然升起怒火。
闻璃一首很听她的话，这一次却非要任性，然后代价是，他再也没有从副本里走出来。
闻素知道规矩，他们上一次副本的任务就是在自己的任务中杀死其他玩家。
刚开始在副本中杀人的时候，谁也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闻璃半夜持续做噩梦，一首哭。
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甚至于杀人，成了他们在这异世界唯一的发泄压力的渠道——这是合法的，且是无可奈何的。
在这种地方，麻木才是最正常的。
无论如何，上一个副本中，走出来的人是秦月白。
除了结契的玩家会被系统默认为是一路人之外，其余的玩家不死，就不算是游戏胜利。
用结论去反推，这代表着闻璃当时无论是不是想杀秦月白，都被他反杀了。
闻素当时想过闻璃的初衷。
闻璃虽然看上去只有八岁，但是己经在副本中穿梭了十多年，道具攒了一堆。
他是个心智成熟的人。
闻素想了很久，只得出一个结论，闻璃很少在副本中对猎物以外的玩家动任何心思。
那就是说，闻璃突然在副本中接近秦月白，是想杀了他。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闻璃会对一个刚见了一面的玩家有这么重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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