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秘一笑。
“我从黑市搞来的好东西，专门对付'那种东西'的。”
果果听得云里雾里。
“你们到底要去哪啊？怎么跟盗墓似的？”
“差不多吧。”
李林轻描淡写地说，然后转向苏祈。
“明天你也一起来。”
苏祈皱眉。
“我？为什么？”
“你对通幽塔的了解比我们都多。”
李林直视她的眼睛。
“而且，我怀疑那个道姑找你并非偶然。”
西门豆豆突然插话。
“苏小姐，能让我把个脉吗？”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西门豆豆三指搭上苏祈的手腕，闭目凝神。
片刻后，他睁开眼，满脸震惊。
“果然是先天灵体！李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李林摇头。
“武道境界分入门、明劲、暗劲、化劲、小宗师、大宗师、化境。”
西门豆豆语速飞快。
“普通人苦练十年才能到暗劲，三十年能到化劲已是天才。而先天灵体...如果修炼得法，三年可成小宗师！”
黄妄冷哼一声。
“终南山上那个老八，就是先天灵体。”
“老八？”
苏祈好奇地问。
“一个道士。”
李林简短解释。
“比我强。”
西门豆豆激动地说。
“苏小姐，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基础心法！”
苏祈有些尴尬。
“这个...我暂时没这个打算。”
火锅吃到尾声，咣子突然压低声音。
“对了李哥，有件事得告诉你。佛爷说，通幽塔第九层有东西在'呼吸'。”
“什么意思？”
李林皱眉。
“字面意思。”
咣子做了个起伏的手势。
“佛爷说他隔着石门都能听到，像是什么巨大的东西在一呼一吸...”
果果打了个寒颤。
“哥，你们别去了好不好？听起来好可怕！”
李林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放心，我们只是去看看，不会冒险。”
结账后，众人约定第二天傍晚在医院后门集合。
送果果回宿舍后，李林和苏祈并肩走在街上。
“你真的决定要去？”
苏祈问。
李林点头。
“阁主对我有恩。”
“那个道姑...”
苏祈犹豫道。
“她说如果我改变主意，可以去城隍庙找她。”
李林脚步一顿。
“明天行动前，我们去趟城隍庙。”
“为什么？”
“直觉告诉我，这两件事有关联。”
李林仰头看向夜空。
“通幽塔、玄天阁、先天灵体...就像一张大网，而我们正在走向网的中心。”
苏祈沉默片刻，突然问。
“李林，你是什么境界？”
“大宗师，半步化境。”
李林淡淡道。
“那个老八呢？”
“化境巅峰，炁可外放三丈。”
李林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敬畏。
“三年前，我亲眼见他用剑气劈开了一块三吨重的花岗岩。”
苏祈倒吸一口冷气。
“这...还是人吗？”
李林嘴角微扬。
“在普通人眼里，我们也不是'正常人'。”
两人走到十字路口，李林拦了辆出租车。
“明天见。”
看着出租车远去，李林掏出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是我。帮我查一下玄天阁和通幽塔的关系...对，越快越好。”
挂断电话，李林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
他摸出烟盒，却发现已经空了。
“通幽塔...”
他喃喃自语。
“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夜色如墨，城市霓虹在雨后的街道上投下斑驳光影。
李林送完最后一位朋友，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夜风微凉，带着雨后特有的清新，却莫名让他心头涌起不安。
“奇怪，怎么感觉有人在看我...”
李林嘀咕着，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转过街角，花台边一个佝偻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个看起来年过八旬的老人，白发稀疏，衣衫单薄，正坐在花台边缘发抖。
“老人家，这么晚了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需要帮忙吗？”
李林走近问道，声音里带着关切。
老人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清瘦却精神矍铄的脸庞。
那双眼睛在路灯下竟带着异样的光彩，仿佛能看透人心。
“我在等你，李林。”
老人开口，声音低沉却有力。
李林心头一震，后退半步。
“您...认识我？”
“老天师！您怎么会在这里？”
李林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态，连忙压低声音。
老天师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块古朴的玉佩。
“这是你师祖当年打入龙气的玉佩，能为你挡一次大灾。”
玉佩在路灯下泛着温润的青光，表面刻着繁复的纹路，入手冰凉却让人莫名心安。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李林推辞道，却见老天师已经将玉佩塞入他手中。
“拿着吧，你很快会需要它。”
老天师意味深长地说。
“我要去终南山了，有缘再见。”
李林握紧玉佩，突然想起什么。
“等等，老天师，八哥他...”
“他很好，不必担心。”
老天师摆摆手，突然皱眉。
“哎哟，腿麻了，小伙子扶我一把。”
李林连忙搀扶老人起身。老天师站直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李林望着那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手中的玉佩似乎发热。
“通幽塔...龙气...这到底预示着什么？”
李林喃喃自语，将玉佩贴身收好。
第二天傍晚，夕阳将工地染成血色。
李林和咣子蹲在一棵歪脖子树下，安全帽歪戴着，嘴里叼着烟。
“鹌鹑那小子行不行啊？都一天两夜了。”
咣子吐着烟圈，眯眼看向不远处正在施工的区域。
李林弹了弹烟灰。
“他可是打洞的行家，再等等。”
正说着，一个灰头土脸的身影从地洞里钻出来，朝他们招手。
两人掐灭烟头，快步走了过去。
“通了！”
鹌鹑抹了把脸上的泥，兴奋道。
“塔基已经挖穿，再有半小时就能打通第一层！”
咣子咧嘴一笑，拍了拍鹌鹑的肩膀。
“干得漂亮！我和李林先下去探路，你们在上面守着。”
顺着狭窄的下水道，两人弯腰前行。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细线。
“这地方真他妈恶心。”
咣子在前头抱怨，声音在管道里回荡。
李林没接话，注意力全在手中的玉佩上——自从进入下水道，玉佩就开始发烫。
爬过鹌鹑新挖的洞口，空间骤然变窄，只能容一人匍匐前进。
咣子动作敏捷，很快就把李林甩开一段距离。
“咣子！慢点！”
李林压低声音喊道。
前方突然传来三下敲击声——咣子的暗号，示意停下。
李林屏住呼吸，耳边只有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几分钟后，一声轻敲传来，李林继续前进。可刚爬出几米，前方突然一空！
“卧槽——”
两人先后跌落，李林一屁股坐在了咣子身上。
“你他妈...能不能看着点！”
咣子龇牙咧嘴地推开他。
李林连忙起身，手电筒扫过四周，光束照出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头顶上方，密密麻麻的惨白雕塑以跪拜姿势固定在那里，空洞的眼睛仿佛正盯着他们。
更诡异的是，这些雕塑的布置方式表明，整座塔是倒立的！
“操...这他妈什么鬼地方？”
咣子声音发颤。
李林咽了口唾沫，手电光束扫过那些雕塑。
“它们...好像在看着我们。”
咣子强作镇定，仔细观察四周。
“通幽塔九层对应八卦，第一层是坤卦，代表大地。我们得找通往第二层的入口。”
手电筒照向”塔顶”——实际上是倒立塔的底部——一幅巨大的壁画映入眼帘。
百姓跪地祈求，上方云端站着一个人形身影。
“那是...丘沈？”
咣子眯起眼睛。
就在这时，一滴液体落在壁画上。
两人抬头，只见一个惨白的影子在雕塑间灵活移动。
“猴子？”
李林惊呼。
那确实是一只猴子，但脸被涂得惨白，在黑暗中如同鬼魅。
它敏捷地荡过几个雕塑，消失在黑暗中。
“跟上去！”
咣子低声道。
两人循着猴子消失的方向摸索，很快发现一个雕塑有明显被动过的痕迹——与其他布满灰尘的雕塑不同，这个看起来像是最近才被移动过。
“有人来过。”
李林声音紧绷。
“就在我们之前。”
咣子蹲下身，手指抹过地面。
“不止一个人，而且...”
他举起手指，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有血迹。”
李林心头一紧，玉佩突然变得滚烫。
他刚想开口，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猴叫，在空旷的塔内回荡，如同某种警告。
“我们得小心了。
“咣子站起身，眼中闪过警觉。
“这座塔里，除了我们和那只猴子，还有别的东西。”
李林握紧玉佩，手电光束扫过那些跪拜的雕塑，恍惚间，他仿佛看到其中一尊的嘴角上扬...
脚下的拱形塔顶光滑如镜，李林不得不像壁虎一样贴着墙壁移动。
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惨白的光痕，照出墙壁上斑驳的古老符文。
“这鬼地方连个落脚点都没有。
“咣子啐了一口，他的登山靴在拱顶上打滑。
“谁他妈把塔修成倒扣的碗？”
李林没接话，他的手指正沿着墙壁上细微的纹路摸索。
塔内空气潮湿阴冷，带着一股腐朽的霉味。
手电光扫过角落时，一块颜色略深的区域引起了他的注意。
“咣子，过来看。”
咣子手脚并用爬过来，手电筒咬在嘴里，活像只人形蜥蜴。
光束聚焦处，一个直径不到半米的洞口嵌在墙根，边缘与石壁严丝合缝，若不是李林眼尖，根本发现不了。
“艮位。”
咣子突然吐出嘴里的手电，从裤兜掏出个锈迹斑斑的罗盘。
“我就说这塔的布局有古怪。”
李林皱眉。
“你什么时候带的这玩意儿？”
“麻九姑给的。”
咣子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
“她说这塔的构造暗合奇门遁甲。”
手电光探入洞口，照出一条向下延伸的螺旋台阶。
由于整座塔是倒置结构，这台阶看起来就像悬在头顶的蛇蜕，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我下去看看。”
咣子二话不说就要往里钻。
李林一把拽住他后领。
“等等！”
他从背包里取出绳索。
“系上这个，有情况我拉你上来。”
咣子撇撇嘴，但还是乖乖系好绳索，嘴里又咬上手电筒。
他钻进洞口的姿势活像条泥鳅，转眼就消失在黑暗中。
绳索一点点放出去，李林能感觉到它在轻微颤动。
不到三分钟，绳索突然剧烈抖动。
李林立刻发力往回拽，咣子像条上钩的鱼被拖了出来，脸色煞白。
“下面全是毒物！”
他吐掉手电筒，声音发颤。
“天仙子、乌头、夹竹桃...还有他妈毒箭树！”
李林眉头拧成疙瘩。
“这不可能。天仙子生长在高原，毒箭树是热带雨林的，怎么可能...”
“我亲眼所见！”
咣子从怀里掏出个绣着八卦图的香包塞给李林。
“拿着，能防瘴气。”
他的指尖冰凉。
“更邪门的是，这些毒物长得比外面大两三倍。”
李林接过香包，闻到一股刺鼻的草药味。
咣子已经转身又要往里钻。
“这次你抓住我脚，发现不对立刻拽。”
没等李林反对，咣子已经倒着钻进洞口。
李林只能抓住他的脚踝，感觉掌心全是冷汗。
几秒钟后，脚踝突然剧烈抽搐——三短两长，是他们约定的危险信号。
李林双臂肌肉绷紧，将咣子拖了出来。后者刚露出半个身子就大喊。
“盖住洞口！”
一件外套啪地糊在洞口上，几乎同时，沉闷的嗡嗡声从下面传来。
咣子整个人压在外套上，脸色铁青。
“是鬼面蜂！麻九姑养的那种！”
外套下突然鼓起一个小包，一只拇指大的黑蜂钻了出来。
它的腹部有张酷似人脸的斑纹，复眼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红光。
咣子抬脚就踩，蜂尸爆出一股腥臭的黏液。
“快走！一只就能要人命！”
李林认出了这种毒蜂。
拱顶上突然传来窸窣声。
李林抬头，看见上方三米处的塔壁有个缺口，应该是他们掉下来的地方。
他拔出匕首，刀刃刮过石壁，刮下一层滑腻的油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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