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晨毅。”“嗯？”“没事，我就是叫着玩呢。”她觉得身边的人渐渐得有了不一样的反应。他的手搂住了她的腰，“我再也不要你不开心了。”他说着另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肩，滚烫的吻印在了她的唇上。她闭上眼睛，酒精让她更加大胆，她慢慢回应着来自对方的吻，她觉得向晨毅对她身体的探索更近了一步，这不同与来自余冰的那个蜻蜓点水的吻，她的初吻。她在热烈之中渐渐感到害怕，那个挥之不去的初吻始终在她的脑子里盘旋。
终于她轻轻推开了身边的男生，两个人立在当场，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不…不早了，”依冉结巴地说道：“再迟一点熄灯了，就有老师要来查房了，早点…早点回去吧。”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路走回宿舍的，她往床上一躺，拿被子死死地捂着头，她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不过这一觉她睡得很沉。
“喂你怎么回事啊？”下地劳动的时候，杨欣问她：“向晨毅要帮我们提水你干嘛不让？”依冉说：“自食其力自食其力，别懒了就当减肥了。”杨欣一撇嘴说：“都老夫老妻了，还不好意思呢。”
“什么啊？别乱说。”她推了杨欣一把，抬头看见向晨毅微笑地望着她，不好意思地又低下头来，自己却也抿嘴一笑。
薛茜妮朝她走过来：“何依冉，下午我们两个要去画黑板报，不用劳动。”她可能觉得依冉不太愿意和她一起画黑板报，于是特意加重了不用劳动这个额外的好处。
画板报是加入学农先进班级评比的，黑板不大，工作量也就相对小一点。她负责写字，薛茜妮负责画画，当她写了一排美工字的标题之后，薛茜妮就开始画画了，她在右下角抄了一首她在学农日记里写的打油小诗《教官——最可爱的人》，她本来擅长辞藻华丽却空洞无物的文章，吹牛拍马简直毫不费力。板报是放在食堂边上做展示的，所有的学生都可以看得到，一会儿别的班级的同学也来绘制板报了。
“何依冉。”她正大功告成伸着懒腰，听到有人叫她，她一转身看到，是韩佳茗和裴菲两人。
她朝裴菲点点头，“你也来画板报？啊我记得以前黑板报的字都是你写的。”裴菲说。
“我也是为了逃避劳动嘛。”依冉吐吐舌头，随口说道。
韩佳茗手里端着可乐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依冉觉得她看着自己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不免也朝她点头示意。她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慢慢向她走来，等依冉写完站起来的时候，和她撞在了一起，做出被带倒的样子，可乐全都洒在了刚刚完成的黑板报上。
演技太差。
在认识韩佳茗之前，班上也总有喜欢耍小手段的女生，不过依冉从没有认识一个人，邪恶得像她这么纯粹。
“我们才画好的，怎么能这样？！”薛茜妮咬着牙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唉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韩佳茗目光直直地射向何依冉：“你说该怎么办呢？”
“既然是不小心，”依冉低头看着黑板报：“那还能有什么办法。”
韩佳茗凑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地说：“学个农你都忍不住要和他见面，拉个歌你还要和他发短信，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贱的，大概是我没有正式地警告过你。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余冰是我男朋友。不要再来影响他。”
依冉好像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一样，呆呆地说道：“我去拿抹布把黑板擦干净。”
“何依冉，”韩佳茗对着她叫道：“人总要承担破坏别人生活的后果。”
依冉走回寝室拿抹布，遇上了偷偷离队买饮料喝的向晨毅。
“黑板画完了？可以躲在寝室里休息啦。”他笑说。
看着他的笑容，依冉突然有一种很想哭的冲动，眼眶就渐渐红了。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些，为什么……
“怎么啦？”向晨毅被她的眼泪弄得有些惊惶：“发生什么事了吗？”
依冉一惊，拿满是粉笔灰的手抹了抹脸，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没什么，粉…粉笔灰进到眼睛里了。”她说着，大滴大滴的眼泪还在往外面流。
她不想说，向晨毅也没有追问。
学农的行程渐渐进入尾声。教管听了那首《最可爱的人》很是满意，质朴的笑容洋溢在脸上。“同志们辛苦了！”他看着晒得黑黑的同学们开玩笑道。“教官辛苦了！”“同志们辛苦了！”“为人民服务！”众人哈哈地笑开了。
男生们对上午的射击训练很感兴趣，埋头专注地拿了枪摆弄，还不时拿枪头互相戳来戳去开玩笑。“不许打闹！”“给我好好练习，射不准午饭别吃了！”
“你这打得是什么枪！怎么练习的！”教官挤开何依冉，端起她的枪“嗙嗙嗙嗙嗙”发了几枪。依冉觉得军人挺神勇的，尽管他对自己教了半天的射击成绩并不是很满意。
“下午摘荠菜擀面包馄饨，没摘够饿肚子自己负责，菜没洗干净，馄饨没煮熟吃了拉肚子也自己负责，这是你们在这里的最后一顿饭了。”
依冉显然对做农活做家务不是很感兴趣。
“这里附近没有什么地方玩的吗？不然我们去看东海大桥吧！”她不耐烦地拿小铲子刨着土。“这么远，”赵胤龙说：“没有车子怎么去啊？！”
依冉撇了撇嘴，坐在田地旁边休息，临近的一户农家提了农具来做活，一个中年的农妇说道：“东海大桥也没什么玩的，旁边有个滴水湖风景还不错，可以去玩上一玩。”依冉很坚持：“嗯嗯嗯，这个好，不然就这个吧。”乐小珊说：“偷偷跑掉会不会被老师抓住？”依冉说：“包个荠菜馄饨能花多少时间？人家无聊嘛。”向晨毅说：“乖啦，等回了市区再陪你玩。”依冉撅着嘴做出不开心的样子。
摘了荠菜后，洗菜拣菜切菜，和面做馄饨皮分工合作。拿面粉抹在人家鼻尖或者吹在人家脸上，也是一派青春愉快的模样。
“馅漏啦，这样的馄饨怎么下锅？”向晨毅正抓住依冉两只要抹上来的爪子，她腰间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余冰发来的短信：“我和秦轩现在在滴水湖，有什么事你快来和她说清楚吧。”
她看了一会儿短信，站起身来：“我要出去一会。”
“去哪儿？马上要开饭了。”杨欣停下了她正在和吴炜两人打闹的手。“有点事，”她说：“老师来了帮我挡一下，就说我不舒服在寝室休息一会。”
“不要去。”向晨毅拉住转身要走的依冉的胳膊：“不要去好吗？你看大家都快开饭了，你也留下来帮忙吧。”
依冉用另外一只手挣脱了他，轻轻笑道：“我很快就回来。”
“我就知道你怎么突然叫我出来看什么滴水湖。”秦轩看着走过来的何依冉对余冰冷笑道。
滴水湖四面视野开阔，水波涟漪，好像是直接引水入渠，所以虽然是人工湖，却也颇有生趣，天近傍晚，微风徐徐，景致也还明亮。
“秦轩，你说得没错，我确实不应该评论你的生活，我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呢？”
“这对我来说不算是道歉。”秦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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