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同学。”
“我们干嘛要躲着？”
“哎，你看现在这个样子能跑出去么？”
“其实程伯伯说二楼是不能来的。”
“那你还跑这儿睡觉？”
“安静么，而且我又不乱动东西，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向晨毅聊得欢畅起来一时竟忘了要压低声音。依冉吓得再次捂住他的嘴，她也缩回头不敢再张望了。
可惜向晨毅的声音还是被听见了。
“谁在那里？”这是余冰母亲的声音，在理屈地争吵中显得苍老了不少。
依冉吓得都不能动了，向晨毅倒一脸无所谓，扳开依冉捂在他嘴上的手。余冰的妈妈和姐姐已经踱步到沙发的后面，两个人躲着突然被抓包，这场景生出几分暧昧的味道，依冉更不好意思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向晨毅托着依冉的手臂站起来，故作轻松地打招呼：“余姐姐好，余妈妈好。”
依冉也跟着说了一遍，像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她觉得装着顺从倒省点麻烦。
余冰的妈妈只当没听见不回应，大声唤来下人：“余冰怎么又把他这些同学带回家了，小程没关照他们不能上二楼，你让他来见我。”
他们几个干站着，依冉不知道自己今天算不算闯祸了，万一余冰的妈妈一生气告到她妈那里她准吃不了兜着走。
“我认得你，”余冰的妈妈看着依冉，口气里先是有身为长辈的傲慢，再就是权富人家的高人一等：“你是余冰的初中同学。”
“我见过余阿姨一次，在一次家长会上。”依冉仍旧无比顺从，声音却不亢不卑。
余冰走了进来，看见他们两个和他母亲姐姐站着，有些不明白。
“妈，你怎么回来了？怎么了？”他问。
“你还说，我要不是回来家里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了。我正要去问问他们家长，哪家的孩子怎么不懂道理，来人家家里乱跑。”余冰的妈妈提高了声音。
“我正在想你们是不是没来呢，怎么跑书房里来了？”余冰疑惑地看着他们两个。
“我们就是借书看来的，她来得晚不知情，我是明知故犯。”向晨毅正色道。
“你倒讲义气，以为你不是我的孩子我就不敢罚你。”余冰的妈妈冷笑道。
向晨毅深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微笑，还未待开口，余冰的姐姐先说道：“你跟几个孩子一本正经点什么，小孩子不懂事，教训完了也就是了。”
余冰的妈妈还想说什么，程叔走了进来，合手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余冰的姐姐开口道：“把他们都带下去吧，别吓坏了，多给拿点零食，嘱咐他们别再上来了。”
程叔表示不知道太太小姐在，疏忽了，深深地道歉之后把他们带下楼。余冰也对程叔表示了歉意。程叔走后，三个人站在楼梯口，倒比先前更尴尬。
“不好意思啊，”向晨毅说：“我就想找个地方睡觉，倒害你被你妈骂。”
“你们两个，认识？”余冰问。
向晨毅和依冉两个互相望了望，这个多余的动作余冰看在眼里。
“不算认识，我们暑假一个补习班的，不过我没去上过，这个礼拜去上了第一次。”向晨毅说。
“你怎么睡不够的啊，从课上睡到这里。”依冉说。
“你还说，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抓住。”向晨毅说。
几句顶嘴倒显得二人亲密，况且在书房里的时候向晨毅还帮依冉揽错，余冰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沉。
此时大厅的门口，秦轩伴着一个不认识的女生走进来，正在游戏说话找乐的那群人忽得安静了十秒钟，那女生好像很满意这种戏剧式的入场效果，她们看到依冉余冰几个站在楼梯这边，女生带着几分夸张地向他们招了招手，拉着秦轩婷婷地走了过来。
“你们站这儿干嘛呢？咦，你们认识？”秦轩也疑惑地看着依冉和向晨毅问道。
他们两个都没有把刚才的话再解释一遍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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