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就问，范金有在这方面也不像有些人……死要脸，他脸皮厚，就来找王来福寻问对策。
结果王来福没在，还被何雨水怼了一脸，说他一身臭哄哄的就别进来福哥的家。
简直……
范金有叹气，这何雨水……他也不好说她。
本来吧，人家在自已屋里住的好好的，都被自已这身味给熏跑了，怨念哪能不大，没跟他吵本来已经算是大度了。
就是这脾气，谁娶她谁倒霉……
贾张氏又清点了一遍家里的钱，感觉还是有点不够，她想，要将两个孙女养到十五六岁才能干活挣工分，那还有小十年的光景。
以一年二百块的标准来算，她这还差了三百块，另外，粮票也不够。
她脑子在疯狂的运转，可惜，在这个年代赚钱的法门实在有限。
违法的事情她可不敢再去触碰，在监狱里，学的最多的就是普法。
次日一早，贾张氏又上街溜达，溜达到人民医院门口，见一老妇人在哭哭啼啼的，出于好奇的心理和八卦的天赋，贾张氏就凑上去打听。
“老嫂子，咋啦？”
“哎，我可怜的孙子，一生下来就没了，这天杀的破医院，接个产都接不好。”
贾张氏眼珠一转，问道：“具体啥情况啊？这医院咋能这么黑呢？”
那老妇人抹了一把眼泪道：“是啊，好好的怎么就说没保住呢？”
贾张氏怂恿道：“那不得让医院赔钱吗？”
老妇人张了张嘴，她就从没想到过能向医院要赔偿，这不是给国家抹黑吗？于是便摇头道：“不好吧？”
“哎哟，老嫂子，这人都没了，要点赔偿咋啦？医院那么大，还缺你这点钱？”
老妇人想想也是，自家那媳妇都生了两个女娃了，可这胎却是带把的，却这样莫名其妙就没了，那可是香火啊，这医院是得给个说法。
可她就从没干过这种事，跟医院要钱？她还真没这个胆。
贾张氏便凑了上去：“老嫂子，要不这样，这钱我来给你要，但有个条件，我不能白出力吧？”
这老妇人看贾张氏一脸的“和善”，还以为是碰到了好心人，在为她鸣不平，孰不知，她竟然好意思要钱。
贾张氏见老妇人犹豫，便劝道：“老嫂子，你可想想清楚，你媳妇这一下可是大伤元气，不得补补啊，咱们都是过来人，都知道女人在这种时候，必须要进补，补的好还能再生，是不？可现在家家都困难，你拿啥给她补？她以后还要不要再生孩子了？”
字字句句都点在了老妇人的心里，贾张氏这可不是在瞎说，人家说的有理有据还有医学性。
“那成吧，可是，咋分配啊？”
“老嫂子，这事要不你自已去跟医院要，要不就我替你去跟医院要，谁去要由你决定，但是，你若将这事交给我来办，你就必须配合我，还有，五五分成。”
五五就五五吧，老妇人本着原本什么也要不到的思路就同意了。
本来，她们能要回多少补偿都约等于是白捡来的，哪里还管得了多或者少。
这年头，有谁能在老虎头上拔毛啊？有就不错了。
“那，老嫂子，现在我就是你媳妇家里的长辈了，我姓贾，单名一个杏仁的杏，这事，你可得记好喽。”
“贾姓”，老妇人牢牢的将贾张氏这个假名字记住了，点点头，领着贾张氏就进了医院。
老妇人领着贾张氏认了认病床和自家卧床的儿媳妇。
贾张氏认识了一下这产妇，转身就朝医生的办公室走去，事不宜迟，这种事就得快。
周方是一位刚从医专毕业的医生，前几天跟着主任做了一台难产的手术，但很不幸，那未曾出世的孩子可能有什么先天性的疾病，一出娘胎就不行了，全身发紫，呼吸困难。
在当下的医院，应对这种问题基本都是能救就救……实在救不了也没办法。
当然，由于水平所限，能救的也只是限于几种简单的情况。
如这种因为胎儿发育不全引起的原发性疾病，他们根本也束手无策。
周方今天一早就跟着主任例行检查，主任临时有事，便让她们代替。
周方刚完成一间病房的检查工作，正准备去下一间病房。
却见一老太太斜着眼歪着嘴朝她撞来，周方闪了一下，没闪的开。
那老太太一巴就扯住了周方的白大褂，扯着嗓子喊：“大家快来看他，庸医害人啊，哎哟，我可怜的外孙子啊，这……这就这么没了啊……”
众所周知，这贾张氏撒泼打滚的功力也着实深厚，不但哭唱俱佳，而且极为不要脸。
周方一个刚毕业的医生，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她当时的脑子全是浆糊，呆呆的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走，我要去见你们的领导……”贾张氏拉着周方就走。
周方浑浑噩噩的就领着贾张氏去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是位头发都已经花白的老者，看起来竟有些仙风道骨，正在医院里和各科室的主任开会。
周方领着贾张氏就来到了会议室的门口，贾张氏一路上早就将自已的头发扯乱了，周方也没察觉到不对。
这就是未经社会毒打过的小幼仔，她哪里见过像贾张氏这种混人，心眼子比腿毛都要多……
贾张氏一推开门，没有等院长和众位主任反应过来，她那嗓子又嚎上了，又是哭又是闹，还满地打滚，一脸的痛不欲生，想要求死的态度。
甚至于，她等周方赶到她身边的时候，“嗷”的一声就要以头撞墙，幸亏周方反应极快，一把拉住了她，可即便这样，贾张氏也硬生生的将脑袋撞到了墙上，发出“咚”的一声。
这医院的院长……白胡子老爷爷，他都快要被气的将白胡子来了，指着妇产科的主任道：“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没有经历过医闹的时代，医生们单纯的就像只小白兔，只见那主任弱弱的回道：“也不知道是个啥病，那孩子一出生就全身发紫，我们也及时进行了抢救，可终究没能救回来。”
“可这种事以前也常见啊？不能怪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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