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上,皇城金瓦映光,万民焚香祭天,庆新帝登基。
沈御庭登基大典上,一纸赦令传遍天下:
“沈氏冤案,今日得雪。”
“沈婉姝,追封贞烈皇贵妃,入太庙享祀。”
“林婉儿,功勋卓著,封永安郡主,掌中枢礼册,可居凤位,永无降夺。”
朝堂上众臣齐跪山呼,唯独那被赐尊荣的女子,却悄然离了朝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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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内,林婉儿轻轻合上凤衣匣盒,取下头上的珠钗,放入母亲的香囊中。
她站在铜镜前,眉目清雅、唇角柔和,不再是那个机关算尽、冷颜如霜的贵妃,而是那个在秋水镇卖药为生、晨起拂尘的少女林婉儿。
昭子陵推门而入,见她己收拾妥当,神情微怔:“你,真的要走?”
林婉儿不语,只是回眸一笑。
她将手中的一卷册子递予他:“这是凤仪册副本,所有权利与职责,我皆退让于沈兰音。你若愿留在朝堂,替她守这一段清明,也好。”
昭子陵眼中闪过复杂之色。
“你知道我不会留下。”
林婉儿一愣,尚未答话,他己走至近前,将她额发别至耳后,语气低柔而坚定:
“我从不图功名,从不慕权位。入朝为你,离朝也为你。”
她鼻尖一酸,低头笑了:“你这一生,当真太亏。”
昭子陵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我这一生,最大的福气,是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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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午后,林婉儿与昭子陵牵马自皇城西门而出,未惊动朝堂,只留下一道辞章、一箱册录。
沈御庭登高楼望之,身后沈兰音轻声劝道:“你该放她走。”
他神色沉静许久,才道:
“沈氏血脉,有她一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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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江南山林。
木屋隐于桃花溪畔,青石小径通至湖边,垂柳拂水,一只白鹤自林中飞起,落于庭前。
林婉儿着素衣,腰悬药匣,正为山民诊脉。
屋后传来孩童嬉笑,昭子陵抱着一只鹿角菌跑来,嘴角沾满泥土。
“婉婉,这东西炖汤可补气。”
她笑着接过,递他一帕子:“你还是习惯山里生活?”
“只要有你,哪里都好。”
林婉儿眼中柔光如水,望向远山。
她终明白,所谓宫墙梦冷,不过是前尘宿命;而今生,能得一人相守,便是最暖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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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沈御庭一人坐于御书房。
案上摆着一封信,是林婉儿所寄:
“御庭,我知你仍念我之去,是弃宫失权;但你知否,我之去,不过是换一个愿意自由相爱的方式,继续沈氏的传承。”
“若有一厌了这高座,不妨来看我。”
沈御庭轻笑,将信合起,放入锦匣。
他望向窗外如洗晴空,喃喃自语:
“若我来找你……你可还认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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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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