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如丝,打湿了沈府朱漆门扉。
林婉儿静坐窗前,手中一卷《兵法略记》,眉眼沉静,心思如织。
这一役,冷雨凝虽己受挫,却未彻底溃败。
太后亦未真正动手,她们,不过是退了一步,藏于暗处,蓄势待发。
林婉儿心知,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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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姝带着一身寒气疾步而来,神情凝重。
“婉儿,”她压低声音,“许家传来密信,说近日京中风向异动。三皇子势力暗中集结,己有不少勋贵附和,太后极可能在下月初十,以‘太子病重,社稷安危’为由,请求废储立新!”
林婉儿指尖一顿,眸中寒光一闪。
——来得好快。
她合上手中兵书,声音轻柔而坚定:
“母亲,沈家不能再坐观其变了。”
沈姝眉间满是忧虑:“可沈家……根基浅薄,若贸然出手,只怕自取灭亡。”
林婉儿却淡淡一笑,声音柔和而又坚定:
“沈家没有选择了。若太子被废,下一步就是清算我们这些‘太子近臣’家眷。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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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沈家密会。
林婉儿手绘出一张复杂势力图,将朝中暗流明明白白剖析出来:
?许家兵权在握,但世子许怀瑾未表态;
?户部尚书赵家举棋不定,观望风向;
?礼部苏家因女儿苏清音被牵连,己暗中向三皇子示好;
?监察御史与边疆驻军,态度暧昧。
“只要打破这微妙平衡,便能彻底搅乱太后的布局!”林婉儿神色从容,眸光微动,“而关键……在许怀瑾。”
沈姝皱眉:“世子虽助你于东宫一役,但许家素来谨慎,怎肯轻易表态?”
林婉儿微微一笑:
“许怀瑾虽冷,但他心中自有是非。他绝不会容忍太后与三皇子践踏大义,更不会眼睁睁看着朝廷江山毁于一旦。”
更重要的是,前世她知,许怀瑾一生信奉“忠诚”,只要找到机会,他必然会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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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
林婉儿亲自前往许府。
这一次,她不再是那个卑微自守的小庶女,而是以沈家嫡女的身份,以沈姝亲笔信函为凭,请求与许世子密谈。
许府偏厅,檀香缭绕。
许怀瑾着一袭月白长袍,腰系玉带,立于窗前,背影修长而清冷。
林婉儿行礼毕,缓缓开口:
“世子,婉儿斗胆,欲请世子助太子殿下复位。”
许怀瑾转过身来,目光深邃。
他静静看着眼前这个柔弱却又刚强的女子,良久,才开口:
“林姑娘可知,此路凶险,九死一生?”
林婉儿不避不闪,眸光如剑:
“知。”
“那姑娘为何要走这条路?”
林婉儿微微一笑,声音如水中寒玉,清澈冷冽:
“为沈家,为太子,为天下苍生——更为自己。婉儿重活一世,不愿再做他人刀俎,任人宰割之鱼肉。”
许怀瑾怔了怔,忽然低笑一声。
笑意中,竟带着几分久违的欣赏与怜惜。
他缓缓点头:
“好。许某答应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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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一动,朝中震动。
边军都督紧急表态,誓死效忠太子。
御史台弹劾三皇子党羽暗通外国,证据确凿。
赵家见势不妙,转而向太子示好。
朝堂风云变幻,局势急转首下!
太后猝不及防,震怒之下,当即下令软禁太子,封锁宫门,意图最后一搏。
而林婉儿,也终于得到了传召——
由太后亲自召见,入宫问话。
这是一次生死未卜的博弈。
沈姝送女儿至门口,眼中含泪,却一句话未说。
林婉儿回首一笑,仿佛微风拂过庭树,清雅从容:
“母亲,待婉儿凯旋归来。”
她转身,步履坚定,踏入深宫重门。
风雨欲来,大厦将倾。
而林婉儿,己经准备好,亲手推倒这一座腐朽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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