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涂山璟怀中的西陵玖瑶突然睁眼,瞳孔映出血月诡谲的红光,“幽冥之心的碎片...它们在向西北方向汇聚!”她挣扎着起身,却因灵力透支踉跄了一下,“那些碎片里还残留着黑袍人的意识,若重新聚合...”
西炎玱玹的长剑猛地插入地面,赤色火焰顺着剑身窜起三丈高:“本王的暗卫己经追踪到异动!但碎片所过之处,土地寸草不生,连飞鸟都坠地而亡。”他扯下染毒的布条,伤口处竟生出细小的黑色藤蔓,“这毒在吞噬生机,连我的赤霄剑都无法净化!”
皓翎王的歌声转为急促的吟唱,光蝶组成的结界泛起阵阵涟漪:“是幽冥族的‘噬灵藤’,只有用至阳至纯的灵力才能克制。”他突然望向涂山璟,银发无风自动,“涂山家的星阵若与我的歌声共鸣,或许能...”
“来不及了!”西陵玖瑶腕间虽己没了银纹,但心口处突然浮现相柳鳞片状的印记,“我能感应到碎片的位置。而且...黑袍人似乎在召唤更可怕的东西。”她拾起地上半融的若木花残骸,残片竟在掌心重新发亮,“这花在指引我,就像相柳还在...”
“绝对不行!”涂山璟玉扇横在她身前,扇面星图流转出警示的红光,“你的经脉尚未恢复,强行接触幽冥之力会魂飞魄散!”他突然顿住——西陵玖瑶身后不知何时浮现出淡金色的虚影,那轮廓竟与传说中守护大荒的烛龙有七分相似。
西炎玱玹突然大笑,剑光劈开逼近的噬灵藤:“既然天意如此,本王倒要看看,还有什么妖魔鬼怪敢挡路!涂山璟,用你的星阵开路;皓翎王,护住小夭;我来断后!”他的铁骑阵列中,士兵们的铠甲泛起血光,显然己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
三日后,众人追至西北极寒之地。血色残阳下,一座由白骨堆砌的祭坛缓缓升起,九块闪烁着幽光的碎片悬浮半空,正组成狰狞的面孔。黑袍人的声音混着万鬼哭嚎炸响:“愚蠢的蝼蚁!幽冥之心不过是诱饵,真正的祭品...是整个大荒的生机!”
西陵玖瑶感到心口的鳞片印记灼烧般疼痛,相柳的力量与某种古老血脉在体内激烈碰撞。她突然指着祭坛中央的冰棺:“里面沉睡着...幽冥主上的转世躯壳!他要借着血月与碎片的力量...”
“启动星陨大阵!”涂山璟咬破指尖,鲜血在玉扇上绘出上古星图,“以二十八宿为引,借天河之力!”星阵光芒与皓翎王的歌声交织成网,却在触及冰棺的瞬间被弹回。西炎玱玹的剑气劈开白骨祭坛,飞溅的骨片竟化作噬灵藤疯狂反扑。
“没用的!”黑袍人的虚影从碎片中钻出,身体由无数怨灵组成,“当幽冥主上苏醒,这片天地将重归混沌!而你,西陵家的血脉...”他突然缠住西陵玖瑶,“将成为唤醒他的钥匙!”
千钧一发之际,西陵玖瑶心口的鳞片印记爆发出耀眼金光。相柳的九条蛇尾与烛龙虚影同时显现,两股力量融合成锁链缠住黑袍人:“璟!攻击碎片的连接处!西炎王,斩断冰棺的灵力脉络!皓翎王,用歌声扰乱幽冥主上的神识!”
涂山璟的星刃如流星划破长空,西炎玱玹的赤霄剑燃起通天烈焰,皓翎王的歌声化作万千光箭。西陵玖瑶举起凝聚着三种力量的银弓,箭矢上缠绕着星光、火焰与音律。当箭尖刺入幽冥之心碎片的刹那,整个天地剧烈震颤。
冰棺轰然炸裂,里面却空无一物。黑袍人发出绝望的嘶吼:“不可能!明明计算好...”他的身体开始崩解,却在消散前将所有碎片推向西陵玖瑶,“既然得不到,那就同归于尽!”
“小夭!”涂山璟的星盾瞬间笼罩众人,却见西陵玖瑶主动迎向碎片。相柳与烛龙的虚影化作光茧将她包裹,若木花的残片绽放出比血月更耀眼的光芒。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幽冥之心的碎片与黑袍人的意识彻底湮灭。
尘埃落定,西陵玖瑶虚弱地倒在雪地上。她的发丝间夹杂着银丝,眉心多了枚淡金色的鳞片印记。涂山璟颤抖着将她抱起,发现她脉搏虽弱,却流转着星辰与烛龙的力量:“你为什么这么傻...”
“因为我听到了。”她勉强露出微笑,指尖划过涂山璟的眼角,“相柳的声音,还有烛龙的低语。他们说...大荒值得被守护。”她转头看向西炎玱玹和皓翎王,“也谢谢你们,愿意陪我赌上一切。”
西炎玱玹别过头擦拭剑刃,却悄悄将一瓶疗伤圣药放在涂山璟手边:“下次再这么不要命,本王第一个袖手旁观!”皓翎王的歌声化作春风融化冰雪,光蝶停在西陵玖瑶肩头,带来治愈的灵力。
“看。”西陵玖瑶突然指着天空。血月褪去,第一缕朝阳刺破云层,在众人身上镀上金边。远处,被噬灵藤侵蚀的土地上,竟冒出嫩绿的新芽。她握紧涂山璟的手,“大荒的生机还在,我们的故事...也还会继续。”
涂山璟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星眸中倒映着新生的天地:“嗯,带着桂花酿和烤野兔,去看真正的星辰大海。无论前方还有多少未知,我都会在你身边。”
而在大荒深处的黑暗角落,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低沉的笑声中,某个被遗忘的古老存在呢喃着:“有趣...看来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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