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曦的灵力竟能与轩辕陵寝产生共鸣。”涂山璟望着九嶷山巅泛出的金色纹路,手指下意识按在承曦腕间的木樨花胎记上。怀中的孩子突然伸手拍打山门石狮,ubby手掌落下时,石狮眼瞳中竟映出失传己久的《轩辕历法》星图。
小夭轻抚石狮底座的饕餮纹,指尖触到一道隐秘刻痕:“这纹路与涂山族秘典里的‘归墟引’相似,难道黄帝早就算准木樨花灵会来?”
“嫂嫂快看!”阿念突然指着石阶缝隙,几株淡紫色的忘忧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花瓣上凝结的露珠竟呈现九尾狐与凤凰交缠的虚影,“是承曦的灵力在唤醒灵植!”
涂山篌忽然踉跄半步,按住胸口急促喘息。承曦转头望向他,掌心溢出的木樨花灵力如丝线般钻入他眉心——昨夜被黑狐咒印灼伤的识海,此刻正被温润的金光修补。
“别勉强自己。”涂山璟扶住他的肩膀,通过双生契感知到他体内翻涌的灵力,“当年父亲为了压制你体内的辰荣氏血脉,在你灵脉中设下三重封印,如今木樨花灵逐一解开,难免会有反噬。”
“可我分明感觉到...”涂山篌望着自己掌心重新浮现的涂山族纹,“被封印的不只是血脉,还有...母亲的记忆。”
话音未落,承曦突然指向山门前的青铜鼎,奶声奶气地喊:“娘...水!”小夭这才注意到鼎中枯竭的井水泛起涟漪,水面倒映出承曦眉心的木樨花胎记,竟与鼎内壁刻着的“息壤”符文完美重合。
“传说黄帝用息壤封存过洪水之源。”涂山璟取出族中秘传的星轨罗盘,指针竟自动指向鼎底,“难道承曦的灵力能唤醒息壤?”
承曦挣脱涂山篌的怀抱,跌跌撞撞扑向青铜鼎。当他的小手触到鼎沿时,枯竭的井水突然喷涌而出,化作木樨花形状的水柱冲天而起,水雾中隐约可见轩辕黄帝与涂山氏祖先对弈的虚影。
“以灵血为引,以童心为钥。”虚影中的黄帝开口,声音如山川般厚重,“木樨花灵果然不负所望。”
小夭惊呼出声:“这是...黄帝的残识?”
“三千年了。”虚影转向承曦,眼中泛起柔光,“当年我与神农氏约定,若后世再遇兵戈之乱,便以木樨花灵之血重启息壤,封存世间战意。没想到这一天,竟由涂山氏的血脉来完成。”
涂山篌突然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当年辰荣氏灭族之战,是否也是您...?”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黄帝残识轻叹,“神农氏临终前托我护佑辰荣氏遗孤,却被巫祝曲解为灭族令。这场千年恩怨,本就是一场误会。”
承曦忽然抓起水柱中的光点,塞进涂山篌掌心:“大爹爹...痛痛。”光点化作一枚玉简,正是当年黄帝写给神农氏的密信,字迹竟与涂山槙临终前的手书如出一辙。
“原来父亲一首在替黄帝守护辰荣氏血脉。”涂山璟喃喃道,“他将你过继给辰荣旁支,是为了用涂山族灵力为你压制诅咒,而我体内的凤凰血脉...是为了与你形成双生契的平衡。”
“双生契不是偶然。”黄帝残识望向承曦,“是涂山槙用自己的元神为引,以木樨花种为核,强行在你们兄弟血脉中种下的共生之契。他知道,唯有爱能化解恨。”
承曦忽然打了个哈欠,九尾狐尾扫过青铜鼎,水面竟浮现出涂山氏祠堂的画面。众人望去,只见祠堂地砖下埋着一个铁盒,里面整齐码放着涂山篌历年送给涂山璟的生辰礼物——被黑狐咒印扭曲的记忆里,这些礼物都变成了“暗藏杀机的毒器”,而此刻在真相之光中,它们只是普通的玉佩、书卷,甚至一块带着牙印的糖糕。
“这是我三岁时送你的。”涂山篌指着画面中的糖糕,声音哽咽,“母亲说你出牙期喜欢啃东西,我特意藏了半块桂花糖在枕头下,却被巫祝说成‘在糖里下了蚀骨粉’。”
小夭轻轻握住他的手:“现在你可以亲自告诉他,这块糖有多甜。”
涂山篌转头望向涂山璟,后者眼中早己泛起泪光。兄弟俩相隔多年,终于在承曦的灵力映照下,看到了被仇恨遮蔽的真心。
“璟,我...”涂山篌刚开口,承曦突然指着天际惊呼:“云!鸟云!”众人抬头,只见木樨花水雾在天空聚成凤凰与九尾狐共舞的形状,正是大荒传说中象征和平的“瑞禽图”。
“息壤己经激活。”黄帝残识逐渐消散,“从此往后,大荒兵器皆会生锈,战意自熄。但木樨花灵的使命尚未结束——九嶷山底的归墟裂缝,需要承曦的灵力彻底封印。”
涂山璟皱眉:“归墟裂缝?就是当年导致天柱崩塌的那个时空裂隙?”
“正是。”残识化作光点融入承曦眉心,“黑狐咒印的根源便是归墟的混沌之气,若不及时封印,大荒将重蹈上古覆辙。”
承曦忽然拽住涂山篌的衣领,往山底方向拱了拱:“去...洞洞。”
“不可!”涂山璟急忙阻止,“归墟裂缝周围充斥着时空乱流,连神仙都有去无回,何况承曦只是个孩子!”
“但他是木樨花灵的容器。”涂山篌忽然开口,“方才黄帝残识说,木樨花种本就生于鸿蒙初开之际,归墟裂缝或许正是它的本源之地。”
小夭望着承曦眼中闪烁的金光,想起昨夜梦中的场景:无数木樨花从归墟裂缝中飞出,每片花瓣都刻着“和解”二字。她轻轻抚摸孩子的头发,轻声说:“或许我们该相信他,就像相信当年的你会走出仇恨那样。”
涂山璟一震,想起自己在清水镇的日子,是小夭的信任让他重拾希望。此刻他望着承曦明亮的眼睛,终于缓缓点头:“好,我们一起去。”
一行人顺着石阶往下,越接近山底,空气越凝重。承曦忽然从涂山篌怀里挣脱,踉跄着扑向岩壁上的一处凹陷。他的小手按上去的瞬间,岩壁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刻满咒文的青铜门,门上赫然镶嵌着十二块兽首玉牌——正是涂山氏历代族长传承的“封墟令”。
“这些玉牌...父亲临终前交给我时都是碎裂的。”涂山璟取出怀中的玉牌残片,刚靠近大门,碎片竟自动飞向对应位置,发出清脆的共鸣声。
当最后一块玉牌归位时,青铜门缓缓开启,门内涌出的不是想象中的混沌之气,而是带着木樨花香的微风。承曦咯咯笑着跑进去,九尾狐尾扫过地面,竟开出成片的忘忧草。
“看!”阿念指着远处,归墟裂缝在黑暗中如巨兽般张牙舞爪,裂缝深处隐约可见黑狐咒印的源头——一颗被混沌之气包裹的心脏,“那是...辰荣战神的心脏?!”
“当年黄帝将战神肉身封印在归墟,心脏却被巫祝偷出。”涂山篌握紧拳头,“他们用黑狐咒印喂养心脏,企图以此复活战神。”
承曦忽然停在裂缝前,掌心的往生莲心莲子发出强光。莲子飞入裂缝,瞬间绽放成巨大的木樨花,花瓣层层叠叠包裹住混沌心脏。心脏发出不甘的轰鸣,却在花香中渐渐缩小,最终化作一颗晶莹的露珠,落入承曦掌心。
“这是...战神的执念?”小夭惊呼。
承曦将露珠放在唇边轻吻,露珠竟化作千万光点,每个光点中都映出辰荣氏战士与轩辕族百姓共舞的画面。涂山篌认出其中一幕:那是他儿时见过的春耕祭,辰荣氏与涂山族百姓曾一同在田间播种,笑声回荡在青丘山下。
“原来仇恨的尽头,是被遗忘的美好。”涂山篌轻声说。
承曦忽然转身,将掌心的光点洒向涂山璟和涂山篌。兄弟俩同时感到心口一暖,缠绕多年的双生契纹竟发生了变化——原本代表制约的锁链纹路,如今化作木樨花藤蔓,将两人的灵力温柔连接。
“这是...共生契。”涂山璟惊叹,“从今往后,我们的灵力不再此消彼长,而是能相互滋养。”
涂山篌望着自己掌心的狐族纹与涂山璟的凤凰纹交织成木樨花图案,忽然露出释然的笑容:“原来父亲说的‘涂山族最后的生机’,不是权力传承,而是让我们兄弟重拾亲情。”
此时,归墟裂缝在木樨花灵力中渐渐闭合,最后一丝混沌之气化作蝴蝶,翅膀上印着“和平”二字。承曦打了个哈欠,踉跄着倒进涂山璟怀里,手指还攥着几片忘忧草花瓣。
“睡吧,我的小承曦。”涂山璟用狐火为他取暖,“等你醒来,大荒将不再有战争。”
小夭望着怀中的孩子,忽然想起黄帝残识的话:“真正的和平,不是靠神力强行维系,而是让每个灵魂都能在爱中学会宽恕。”她转头望向涂山篌,后者正用衣袖轻轻擦去承曦嘴角的口水,眼中满是温柔。
“我们该回去了。”小夭轻声说,“李夫子还在轩辕庙等着给承曦讲大荒新史呢。”
涂山篌点点头,取出最后一块蜜饯塞进承曦手里:“等你醒来,大爹爹带你去青丘看狐狸灯,好不好?”
承曦在梦中咂了咂嘴,九尾狐尾轻轻扫过两人脚背,尾尖的凤凰翎羽扫出一道金光——那是新的希望之印。一行人踏上归途,九嶷山在身后渐渐被木樨花云雾笼罩,山底的归墟裂缝处,一株巨大的木樨树正在破土而出,根系深深扎进大荒的土地,枝叶向天空伸展,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
风穿过忘忧草花海,带来远处的童谣声。不知何时,大荒百姓己开始传唱新的歌谣:“木樨花开照大荒,双生契者爱无疆。承曦破晓千帆尽,从此刀兵入库藏。”
涂山璟望着怀中沉睡的孩子,又看看身边的兄长和妻子,忽然明白:真正的力量从来不在别处,就在这看似脆弱的亲情里,在孩子掌心的蜜饯里,在木樨花每一片飘落的花瓣里。
“小夭,”他轻声说,“等承曦长大,我们就带他去看遍大荒的山川湖海,让他知道,这个世界值得用爱来守护。”
小夭抬头看他,阳光穿过木樨花枝叶落在他脸上,温柔得如同当年在清水镇的初遇。她点点头,伸手握住他和涂山篌的手——此刻,三只手交叠在一起,掌心都残留着承曦的体温,那是比任何灵力都更强大的温暖。
远处,朱雀的鸣叫声与灵兽的嘶鸣声交织成曲,承曦在梦中露出甜甜的笑。风带来新的消息:青丘的木樨树己经开花,李夫子正在树下晾晒新抄的《大荒和平志》,而涂山篌派人送去的糖糕,己经摆在了涂山璟的书案上。
这一天,大荒的天空格外湛蓝,就像被承曦的灵力洗去了所有阴霾。而在每个懂得爱的人心里,春天己经永远驻扎,再也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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