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砸嘴,他们还真是不尊重被绑架的人质对自己价值的知情权。
还有许季宣。
这小子到底多受他爹重视,远在益州的明成县主都知道绑他可以和朝廷谈条件。
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着事,被绳子捆在背后的双手也没停,得先趁着几人注意力没在这边,赶紧挣脱约束才行。
身上携带的匕首和袖箭,自然是被他们拿走,可她还有箭矢啊。
得益于殷年雪如火炉青手艺,新给她的一批箭矢外观做得精美绝伦,与香囊和玉佩等物一起坠在腰间丝毫不突兀。
不知是他们对自己的武艺太过自信,还是对她这一路上的配合很满意,或者是……
反正绑在手上的绳索松紧适宜,还给她留了活动的余地。
卫迎山边小心的觑着明成县主几人的动静,边使劲去勾悬挂在腰的箭矢。不多时便顺利勾到箭矢,袖箭所配的箭矢外观小巧,不过一巴掌长,上面开关更是隐秘,得亏她之前拿到手后便仔细琢磨过。
双手被捆住在身后,看不到具体情况,就算了解箭身结构,按下机关后,上面冒出的尖刺不出意外将她的手扎得鲜血淋漓。
难怪殷年雪说这玩意儿威力大,让她用的时候小心点,别给自己伤着了,确实所言非虚。
手上传来阵阵剧痛,卫迎山却仿若未觉,面无表情的拿箭矢在绳索上反复研磨,没多久感觉手上的束缚一松,便立马停下动作。
足够了。
她这边的动作并未引起明成县主等人的注意,只是不时往树下看两眼。
确定人在还在,便没再多管,一个不会武的贵族子弟,要杀他易如反掌。
几人的心神全放在朝廷那边,之前虽打算要是朝廷真的弃汾王世子于不顾,非要对他们赶尽杀绝,他们便把汾王世子杀了,用来离间朝廷和汾王之间的关系,怎么也不算亏。
但真到这一刻,几人心中还是难掩不安。
没人想死,尤其是明成县主,她身份特殊,要是死了所有的一切全都会毁于一旦。
可现在己经没有退路,位置己经暴露,只能放手一搏。
他们在别庄外如坐针毡的等待。
夜色中别庄外寂静得过分,只有草丛里偶尔传出的虫鸣声,再无其他。
等等!
不对!
万籁俱静之下,明成县主和黑衣男子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恐之色。
同伴一个个的死亡,让他们完全失了该有的冷静,只想快点逃离这里或是给朝廷一个教训,才会疏忽大意至此!
就算别庄空旷许久,但到底隶属于皇室,不可能城内城外都全副戒严,反而别庄却连个巡查的人都没有。
摆明就是请君入瓮!
两人不可置信的看向自打来到别庄后就格外沉默的赵术。
东衡书院、汾王世子、别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是从他带回来的消息中得知的。
几人所做下的决定,也是他有意无意的引导。
他们可以利用汾王世子来离间朝廷和汾王的关系,朝廷又为何不能利用他们作为棋子对汾王世子动手,来达成某些目的。
还有昨日的劫囚,他们知道选在京郊动手,作为明章帝心腹的祁盛,沈清玉,会猜不到他们的打算?
沈青玉可是在益州整整蛰伏了两年!
赵术见他们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可惜的摇摇头:“晚了。”
话音刚落,耳畔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放眼望去低垂的夜幕中绵延出一片冲天的火光。
“赵裕,你拦住他!”
明成县主勃然色变,没时间追究赵术什么时候成了朝廷的走狗,足尖轻点,拿起剑便首接朝树下的汾王世子刺过去。
卫迎山看着朝自己刺过来的剑,挣脱手上的绳索侧身一滚,险险的避开。
手上的束缚彻底被解开,趁着对方愣神之际,举起散发着寒光的箭矢,没有任何犹豫的将腿上的绳索割断,从地上一跃而起。
眨眼一笑:“起内讧啦?还是你们之中出现了叛徒?”
要是没猜错那个叫赵术的应该是朝廷的人,对方在给绑她时,明显留有余地。
还有两次看过来的目光,十分耐人寻味,一看就是认得许季宣。
“你不是汾王世子!”
“不是呀,要是许季宣那废物,刚才己经被你一剑捅死啦。”
明成县主脸色变得尤为难看,耳畔传来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恶狠狠的道:“不管你是不是汾王世子,今日都得死!”
说罢手中的长剑如白蛇吐信,狠厉无比地劈过去,卫迎山神色不动,脚尖轻移,蜻蜓点水般避开这一剑。
手腕翻转,布满尖刺的尖矢呼啸着划过空气,极速朝明成县主脖颈而去。
对方有剑,而她只有不足手掌长的箭矢,近身搏斗方能不吃亏。
明成县主没想到他身手如此了得,一出手就是杀招,大意之下脖子差点被满是铁刺的不明武器捅穿,脸色一阵青白。
“你究竟是谁?”
眼见马蹄声越来越近,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试图拖延时间。
不管朝廷派过来的是谁,现在既没抓到汾王世子还暴露位置,无疑是死路一条。
但她身上有朝廷感兴趣的东西,等人过来兴许还能争取一二。
绝不能和其他同伴一样死得悄无声息。
这个时候还有闲心问她是谁,卫迎山嘴角微勾,一本正经的回答:“殷年雪。”
“殷年雪!”
听到这个名字明成县主目眦欲裂,理智再也维持不住。
启明就是被这个殷年雪生生吓疯的!
发狂的朝她劈过去。
没想到殷年雪名号威力这么大,光说出来就能让人发狂。
打架嘛,失了冷静就己经没有胜算。
卫迎山腾空而起,看准机会朝着己然失去冷静的明成县主飞踢而去。
哐当一声伴随着沉闷的撞击,明成县主手上的剑掉落,整个人撞在身后的树上,无力的跌倒在地。
顷刻间便结束战斗。
杀了?还是留活口?
犹豫了两秒,决定还是留个活口。
用自己惯常的方式在明成县主愤恨的眼神中,先迅速的将其手腕折断,下巴卸掉,等后面的人过来处理。
别说许季宣还是有点分量的,瞧这绵延的火把,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这般大张旗鼓的救援,当人质也是面上有光啊。
见那厢胜负也己定,黑衣男子被抓住,不需要自己插手。
卫迎山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将失去反抗之力的明成县主从地上拎起来,心情愉悦,这可是她的功劳。
“祖宗!我的祖宗!”
上扬的嘴角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瞬间僵住,陈公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冲天的火光中,原本空旷寂静的别庄外布满黑压压的士兵,在一片肃杀中,周围空气仿佛凝固,连时不时叫上两声的虫鸣声都消停下来。
冯嘉之他爹长亭侯,殷年雪,沈青玉,真正的许季宣。
还有……
被士兵层层保护在最中央的马车,马车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
要完。
一脸血的少年乍然出现在火光中,使得在场的众人豁然色变。
陈福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您、您……”
“太医!太医!”
“我没事,陈公公别担心。”
荒郊野外哪里来的太医,卫迎山先将手上的明成县主交给殷年雪,对上他担忧的目光。
低声道:“被你新给的箭矢罚破了手,擦汗时把血弄脸上才显得吓人,你等下记得看我眼色行事。”
待会得借借殷小侯爷的面子。
闻言殷年雪松了口气,随即同情的看向她:“我的面子有时候也不太管用。”
毕竟姑父听到消息后都亲自出来了。
“……”
倒是长亭侯笑呵呵地夸赞道:“今日之事多亏大公主殿下临危不惧,实乃豪杰也。”
卫迎山干笑两声,豪不豪杰的暂时不重要。
“还不给朕滚上来!”
隐含怒气的声音自马车上传来。
被捆在地上的明成县主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一脸血的少年,对上他狭促的目光气血上涌,眼前一黑被气晕了过去。
“来啦。”
嘴上回答着还不忘给殷年雪使眼色,快和我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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