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日光灯在头顶嗡嗡作响，我瘫坐在询问室的塑料椅上，背后墙上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林菲递给我一杯速溶咖啡，她的黑框眼镜上还沾着雨水的痕迹——半小时前那场突袭金辉大厦的暴雨，把所有人都淋成了落汤鸡。
1. 加密的幽灵
「他们在暗网的代号叫『黑塔』。」陈警官把平板推到我面前，屏幕上是张令人头皮发麻的关系网。老刘的照片被红线连接到十几个虚拟币账户，最终汇聚在一个漆黑的六边形标志下。「这个月他们通过西百三十六个空壳公司转移了九亿资金，但服务器都在境外。」
我突然抓住平板边缘，呼吸急促起来。在某个被标记为「己注销」的皮包公司股东名单里，赫然出现了我哥哥的身份证号。三年前失踪的哥哥，原来早就被卷进这张巨网。
林菲突然按住我的手腕，她指尖的温热让我清醒过来。「你该看看这个。」她在键盘敲下指令，暗网论坛的界面跳出来，置顶帖的标题让我浑身发冷：【悬赏令：清除坐标北纬31°14’的病毒体】——那正是我此刻所在的警局经纬度。
2. 数据坟场
审讯室的单向玻璃突然泛起诡异的蓝光，所有电子设备同时发出蜂鸣。陈警官的警用终端弹出警告框，上百个加密文件正在自动销毁。「他们在远程格式化证据！」林菲抓起数据线插进自己改装过的手机，屏幕顿时跳出瀑布般的数据流。
我亲眼看着那些转账记录、通讯日志变成乱码，就像被无形的手撕碎的纸屑。但当进度条走到87%时，林菲突然把咖啡泼在主机箱上。「物理断网是最快的防火墙。」她抹了把脸上的咖啡渍，从烧焦的硬盘里拔出个指甲盖大的存储芯片。
芯片里藏着段经过二十八层加密的视频。画面里是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他身后的电子屏滚动着密密麻麻的赌盘数据，而赌注竟是「某国央行下周的汇率波动」。「欢迎来到真实世界。」面具人的声音经过变声处理，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你们找到的不过是黑塔的影子里，最浅的那道褶痕。」
3. 人形密钥
当我跟着特警回到公寓取证时，发现门锁完好无损，但客厅的智能冰箱屏幕上留着行血红的倒计时：71:59:59。所有联网电器都成了监视器，空调出风口飘落一张烫金卡片，上面印着我在「财富之门」的初始邀请码——那串本该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十二位数字。
林菲突然扯开沙发坐垫，从填充物里抠出个纽扣装置。「次声波共振器，能让人产生濒死幻觉。」她说着突然掰开我的下颌，手机电筒照亮我后槽牙上的微型纹身，「这不是普通二维码，是生物密钥。你最近是不是莫名其妙牙疼过？」
我摸着隐隐作痛的牙龈，想起两周前那场蹊跷的「急性牙髓炎」。诊所里戴着口罩的医生，消毒水味中若有若无的乙醚气息…原来从接受「月入百万」邀请那刻起，我就成了活体U盘。
4. 深渊回响
深夜的网络安全科如同科幻片现场，三十块屏幕悬浮着暗网的深网层抓取数据。当林菲尝试用我牙齿里的密钥解密时，整个系统突然被拖入某个黑洞般的聊天室。
无数匿名用户的对话气泡在疯狂弹跳：
【赌局更新！押注上海浦东48小时内断电】
【收购市长私人医生未来三天的就诊记录】
【急聘替身演员，要求与目标人物DNA相似度92%以上】
突然所有屏幕一暗，漆黑的背景上浮现白色代码组成的塔状结构。当代码塔崩塌的刹那，我的太阳穴如同被电钻穿透，鼻腔涌出温热的液体。恍惚间听到林菲在尖叫：「是神经脉冲攻击！快给他戴绝缘头盔！」
5. 致命同步
我蜷缩在防电磁波的铅板隔离间，看着林菲在操作台前与某个存在隔空对决。她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成绺，十指在六个键盘上翻飞如蝶。「他们正在用你的生物特征同步入侵证券交易系统，」她咬开能量棒的包装，「一旦让黑塔完成金融链式爆破，明天开盘会有十七家企业连环崩盘。」
疼痛突然转为诡异的清明，我盯着监控屏上跳动的K线图，那些曲线竟与哥哥失踪前研究的期货模型重合。当林菲启动反制程序的瞬间，我扑过去按下暂停键：「右下角那个波动缺口！我哥的笔记本里有破解这个算法的草稿！」
特警破门而入时，我们正用最原始的方式作战：用喷枪熔断网线，往服务器机箱倒液氮。林菲把我推进行李箱大小的法拉第笼，透过金属网我看到她的瞳孔倒映着无数燃烧的数据流。「记住，」她在合上笼门前把某个U盘塞进我领口，「黑塔要的不是钱，是重新定义世界的权力规则。」
6. 倒悬的真相
当一切归于死寂，陈警官从废墟里挖出个还在闪烁的硬盘。修复出的文件让所有人沉默——二十年前某场未公开的学术会议上，十二名顶尖数学家签署的《概率净化宣言》，我导师的名字排在第三位。
而最新解密的那封邮件让我如坠冰窟，发件日期是哥哥失踪当天：【实验组V-07号己成功植入社会经济学模型，建议启动「百万游戏」压力测试】。附件里我的照片被打上绿色标记，备注栏写着：完美容器。
此刻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未知号码发来张老照片。1989年的复旦校门口，年轻版的导师正与青铜面具人握手，他们背后的横幅上写着：「混沌系统研究基金会成立仪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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