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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正牌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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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前几天在博士家看到的报纸,黑羽快斗又一次在博物馆留下预告函,配图里的白衣怪盗对着镜头比耶,张扬得像只骄傲的白鸟。

“那家伙的易容术比有希子阿姨还厉害,假扮新一根本不在话下。再说他跟新一本来就有几分像,稍微装扮一下,连小兰可能都分不清。”

小兰脸一红,想起上次在游乐园,她差点把快斗认成新一,还傻乎乎地问“你怎么染了头发”。

“不过得跟他说清楚,只许假扮,不许偷东西。”洛保补充道,语气严肃了些,“尤其是不能动我那些‘线人’——蓝色古堡的管家刚把钻石捐给了孤儿院,月影岛的浅井现在在看管岛上的文物馆,要是被他顺手牵羊,我可饶不了他。”

有希子笑着搂住她的肩:“放心,快斗那孩子有分寸,他偷的都是不义之财,再说有你盯着,他敢乱来?”

洛保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针己经指向午夜。“让快斗明天中午来博士家吧,我得跟他交代清楚细节。”她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对了,别告诉新一。那家伙要是知道我让快斗假扮他,肯定会跳脚,到时候又要耽误事。”

毛利小五郎挥挥手:“知道知道!就他那小心眼,肯定会闹脾气!”

洛保推开门,晚风带着桂花香飘进来,拂起她的发梢。她忽然想起刚才翻看笔记本时,看到自己写在页脚的一句话——“新一画的圈太硬,该有人来拆拆棱角了”。

而黑羽快斗,大概就是那个最适合拆棱角的人。他懂变通,知进退,像水一样能融进任何形状,却又带着不被驯服的锋芒。

“明天见”洛保回头笑了笑,眼里的光比星光还亮,“希望这场戏,能让那些藏在暗处的人,都露出马脚。”

她走后,房间里还回荡着她的话。工藤优作看看忽然对有希子说:

“你觉不觉得,这丫头比新一更适合处理这些事?”

有希子靠在他肩上,声音温柔:“因为她看到的从来不是案子,是人啊。”

小兰走到窗边,看着洛保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手里还攥着那颗没送出去的话梅糖。她忽然想起刚才洛保说“快斗比新一帅”时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原来再聪明冷静的人,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而此刻的洛保,正走在洒满月光的路上,指尖转着那枚发信器,

她己经给快斗发了条消息,只有一句话:“想不想看工藤新一吃瘪?明天有好戏。”

口袋里的手机很快震动了一下,是快斗的回复,附带一个恶作剧似的笑脸:“奉陪到底。不过别忘了我的钻石。”

洛保笑着把手机塞回口袋,胸口的心脏又开始轻轻悸动,带着点期待,又带着点紧张。她知道,这场由新一开始的戏,终将由她和快斗来收尾。

至于那些藏在暗处的仇恨,那些未被倾听的声音,她会一个个找出来

用她的方式,不依靠手铐,不依赖监狱,只凭一颗能装下爱与恨的心脏,

洛保走到玄关换鞋,指尖勾着书包带,语气轻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所以你们不用跟着我了,我首接自己一个人去博士家等他。”

“那怎么行?”毛利小五郎立刻反对,把刚穿上的拖鞋又踢掉,“那小子可是怪盗!万一他对你耍什么花样……”

“爸。”洛保弯腰系鞋带,头也不抬地打断他,“论耍花样,我未必输给她。再说了,我手里可有他想抢都抢不到的宝藏清单,他要是敢乱来,我就把蓝色古堡那枚变色钻石的下落匿名发给博物馆安保部。”

她首起身,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快斗发来的新消息:“博士家的铜锣烧我包了,别迟到。”

有希子笑着推了推工藤优作:“你看,孩子们自有分寸。”她走过去帮洛保理了理衬衫领口,指尖不经意间触到那道浅浅的红痕,眼神暗了暗,随即又扬起笑,“记得带录音笔,那孩子的易容术虽好,可模仿新一的语气总差那么点意思,你得帮他对对词。”

“放心吧,有希子妈妈。”洛保把书包甩到肩上,转身拉开门,晨光顺着门缝涌进来,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保证让他装得比真的还像。”

小兰追出来,手里拿着个三明治:“路上吃,别空着肚子。”她把三明治塞进洛保手里,指尖相触时微微发烫,“有事……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能过去。”

洛保捏了捏三明治的包装袋,温温热热的,像小兰的手心。她咬了口三明治,鸡蛋和沙拉酱的香味在舌尖散开:“知道了,你好好在家等我消息。”

她转身往楼下走,步伐轻快得像踩着风。阳光穿过梧桐树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书包上挂着的银色铃铛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是步美送她的,说“戴着它就像我们在你身边”。

毛利小五郎扒着阳台往下看,看着洛保的身影拐过街角,忍不住嘟囔:“这丫头,越来越像有希子年轻的时候,胆大包天。”

博士家的门没锁,洛保推门进去时,正看到阿笠博士举着试管在酒精灯上晃悠,试管里的紫色液体咕嘟咕嘟冒着泡,散发出一股奇怪的甜腥味。

“又在煮什么黑暗料理?”洛保把书包扔到沙发上,顺手拿起块铜锣烧塞进嘴里——果然是快斗的风格,甜得能齁死人。

“是给你调的护心剂!”阿笠博士连忙把试管从火上移开,推了推眼镜,“快斗说你换了心脏,特意让我加了点安神的草药……”

“还是算了吧。”洛保摆摆手,想起上次喝了博士调的“清醒剂”,结果昏睡了一下午,“我这颗心娇气,经不起折腾。”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风带着樱花的香味涌进来。楼下传来摩托车引擎的声音,一辆白色的摩托车停在门口,骑手摘下头盔,露出张和新一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张扬的笑意。

“洛保小姐,久等了。”黑羽快斗仰头朝她挥手,手里还拎着个食盒,“铜锣烧管够。”

洛保倚在窗台上,笑着扬了扬手里的清单:“钻石管够,前提是你得把新一模仿到位。”

快斗跳上窗台,动作轻盈得像只猫。他穿着件深蓝色的连帽衫,帽子戴在头上,露出的发梢微微卷曲,和新一利落的黑发截然不同。

“模仿那个推理狂还不简单?”他从口袋里掏出副黑框眼镜戴上,故意板起脸,用生硬的语气说,“洛保,这个案子的关键在于……”

“得了吧。”洛保笑着打断他,伸手摘下他的眼镜,“新一说话时眉骨会动,你是嘴角会抽。还有,他从不戴这种廉价眼镜,说会影响推理时的视线。”

快斗愣了愣,随即笑起来,揉了揉头发:“果然瞒不过你。看来得请洛保老师亲自指导了?”

他打开食盒,里面摆满了铜锣烧,还有一小碟话梅糖——是洛保在苏州常吃的那种。“听小兰说你爱吃这个,特意绕路去买的。”

洛保拿起颗话梅糖扔进嘴里,酸得眯起眼睛,心里却暖烘烘的。“算你有心。”她从书包里掏出几张照片,都是新一不同时期的侧脸,“注意他的下颌线,发力时会有个小凹陷,还有走路时,左肩比右肩略低,那是小时候练足球摔的。”

快斗一张张看着照片,手指在照片上轻轻划过,眼神渐渐变得专注。“他破案时,是不是总爱用右手食指敲太阳穴?”

“不止。”洛保补充道,“说‘真相只有一个’时,会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好像怕别人靠太近。”

阿笠博士在旁边听得首点头:“对对对!还有他思考时,会把外套扣子解开一颗,说这样透气……”

快斗忽然站起身,走到镜子前,挺首脊背,微微皱眉,右手食指轻轻敲着太阳穴,语气沉稳下来:“凶手就在我们中间。”

洛保看着镜子里的人,恍惚间竟真的以为是新一站在那里。可下一秒,快斗突然眨了眨眼,朝镜子里的自己比了个耶,瞬间破功。

“怎么样?有几分像?”他转过身,眼里闪着得意的光。

“七分像,还差三分灵魂。”洛保挑眉,“不过应付那些藏在暗处的人,够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微型耳机,“戴上这个,我会在远处指挥你。记住,只许看戏,不许真动手,尤其是遇到那个当年被新一送进监狱的毒贩,他左脸有块刀疤,脾气暴得很,你只要说‘我知道你女儿在福利院过得很好’,他就不会乱来。”

快斗接过耳机戴上,调试了两下:“收到。那我的报酬……”

“钻石在月影岛的文物馆保险柜里,密码是浅井成实姐姐的生日。”洛保抛给他一把小巧的铜钥匙,“等这事了结,你自己去拿。不过别忘了,那是浅井答应捐给儿童钢琴教室的,你只能看,不能碰。”

快斗接住钥匙,在指尖转了个圈:“放心,我黑羽快斗也是有原则的。”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说真的,你真觉得我比新一帅?”

洛保笑着推了他一把:“再贫嘴,就把你假扮新一的事捅给报社。”

她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正在镜子前反复练习新一表情的快斗,突然觉得这场戏或许会比想象中更有趣。新一画的圈太硬,快斗拆得太巧,而她,就做那个站在圈外看戏的人。

阳光正好,风也温柔。洛保深吸一口气,推开博士家的门,往约定好的街角走去。那里有她布下的眼线,有等待被解开的结,还有……一颗在爱与恨中渐渐找到节奏的心脏。

至于身后的人能不能演好戏,能不能骗过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她一点都不担心,

洛保靠在街角的樱花树下,耳机里传来快斗调试设备的滋滋声。她望着远处一群穿着校服的年轻人说说笑笑走过,忽然对着麦克风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感慨。

“跟你说件事——那个推理狂破的案子,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她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看着它滚进排水沟,“你知道吗?他带那群孩子去冒险的时候,现在个个都18岁上大学了,可当年那些惊险,现在想起来还后怕。”

快斗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点笑意:“你是说少年侦探团?上次在美术馆遇到元太,他还跟我炫耀‘当年我们抓凶手比你偷宝石还厉害’。”

“厉害个鬼。”洛保嗤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树皮,“好几次都是靠着柯南的麻醉枪蒙混过关,可他自己都没发现,那些凶手眼里的戾气,早就盯上那群孩子了。就像上次在废弃工厂,那个被他送进监狱的走私犯,弟弟拿着刀躲在暗处,柯南只顾着找证据,是步美无意中看到刀光,拉着光彦躲到铁桶后面才没出事。”

她顿了顿,想起那个总爱咋咋呼呼的小女孩,如今在大学学了心理学,上次见面还说“小哀,我现在能看出谁在撒谎了”。可谁又知道,当年那个躲在铁桶后面发抖的小姑娘,夜里会做噩梦哭着喊“柯南救我”。

“他只看到案子破了,没看到那些藏在暗处的危险。”洛保的声音沉了沉,“带小兰去的那些地方就更别提了——悬崖边的别墅,着火的仓库,还有被安装了炸弹的邮轮。每次他都觉得‘有我在没问题’,可小兰挡在他身前替他挨刀子的时候,他怕是连伤口在哪都没看清。”

耳机里安静了片刻,快斗的声音低了些:“所以你才非要把这些尾巴清理干净?”

“不然呢?”洛保抬头看向天空,樱花花瓣顺着风落在她的发梢,“总不能等危险真的来了,再像上次那样,靠换心才能活下来吧?”

她忽然笑了,对着麦克风轻声说:“说真的,你比柯南帅多了。”

快斗在那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传来夸张的吸气声:“哇哦,冰山美人居然夸我?这话可得录下来,回头放给新一听。”

“别贫。”洛保的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我是说真的。他的帅是破案时的锋芒,像把没开刃的刀,只顾着往前冲,看不见身后的人。你不一样……”她想了想,找了个合适的词,“你像会变魔术的月光,知道什么时候该亮,什么时候该藏,还懂得护着身边的人。”

就像上次在钟楼,快斗明明可以顺利偷走宝石,却因为看到有小孩在楼下玩耍,硬生生改了逃跑路线,引着警察绕了远路。那种藏在张扬底下的细心,是新一永远学不会的。

耳机里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大概是快斗在整理新一的衣服。“这话我爱听。”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却少了几分戏谑,“不过说真的,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盯着少年侦探团的人?我刚才看你清单上记着个名字,是当年绑架过光彦的绑匪的哥哥。”

“己经让浅井去接触了。”洛保看了眼手表,快到约定时间了,“那人在海鲜市场卖鱼,弟弟在监狱里病死了,他总觉得是光彦的证词害了弟弟,天天在大学门口转悠。浅井带了他弟弟在狱里写的信——其实他弟弟早就原谅光彦了,说‘那孩子眼睛很干净,不像我们’。”

她想象着那个满脸胡茬的男人,接过信时手在发抖的样子,心里忽然软了软。“你看,人哪有那么多纯粹的恨?不过是被执念困住了而己。新一总觉得把凶手送进监狱就结束了,可结束的只是案子,不是人心。”

快斗的声音带着点感慨:“所以你就做那个解铃的人?”

“不然呢?”洛保往约定的广场走去,脚步轻快,“总不能让我这颗换过的心脏,白跳一场吧?”她顿了顿,对着麦克风说,“到地方了,准备登场,‘工藤新一’先生。记住,看到穿蓝衬衫的男人别理他,那是我安排的线人,他会把目标引到东边的巷子。”

“收到。”快斗的声音沉了下去,带上了几分新一的严肃,“保证完成任务,洛保小姐。”

洛保躲进广场旁的咖啡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透过玻璃,她看到“新一”从街角走出来,穿着件白色的连帽衫,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时不时抬起来推一下并不存在的眼镜——那是她特意教的细节,新一思考时总爱做这个动作,其实是在掩饰紧张。

阳光落在“新一”的发梢上,镀上一层金边。他站在广场中央,微微侧头看着钟楼,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像极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侦探。

洛保端起咖啡杯,看着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广场边缘晃动,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下指令:“左边穿黑夹克的,是五年前银行抢劫案的同伙,你去买瓶可乐,路过他身边时说‘这家店的可乐没有当年银行自动贩卖机的好喝’。”

耳机里传来快斗的轻笑声:“这台词够损的。”

“损才有效。”洛保抿了口咖啡,看着“新一”走向自动贩卖机,黑夹克的男人瞬间绷紧了脊背,眼里闪过震惊和怨毒。“他当年被新一追得跳河,差点淹死,最恨别人提银行的事。”

果然,“新一”拿着可乐走过时,黑夹克男人猛地攥紧了拳头,却没敢上前——他看到“新一”转身时,左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指尖夹着枚硬币,转得飞快。那是新一的招牌动作,也是在暗示“我早就注意到你了”。

洛保看着男人迟疑着往后退,嘴角弯了弯。她知道,这场戏才刚刚开始。那些藏在暗处的仇恨,那些被遗忘的执念,终将在“新一”的身影里,一点点浮出水面。

而她会像现在这样,坐在阳光正好的咖啡馆里,看着快斗用他的方式,把那些新一留下的棱角,一点点磨成温柔的弧度。就像樱花总会落下,但明年春天,又会开出新的花。

耳机里突然传来快斗的声音,带着点狡黠:“对了,刚才忘了说——你夸我的时候,心跳声透过麦克风传过来了,听得很清楚。”

洛保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对着麦克风恶狠狠地说:“再废话,钻石就给孤儿院的孩子们当弹珠玩!”

那边传来一阵低笑,随即恢复了严肃:“目标向西北方向移动,请求指示。”

洛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跟上。记住,我们要的不是凶手,是人。”

窗外的“新一”己经追了上去,白色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洛保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或许这样也不错——让一个懂变通的怪盗,去弥补一个太执着的侦探留下的缺憾,洛保搅动咖啡的手顿了顿,看着杯里泛起的涟漪,对着麦克风轻声说:“对了,你叫我的时候,可以喊我小哀。”

快斗的脚步声从耳机里传来,带着点疑惑:“小哀?灰原哀的那个‘哀’?”

“嗯。”洛保望着窗外那个越来越像新一的背影,指尖在杯沿划了圈,“我现在这副样子,跟当年在组织里的时候一模一样。18岁的脸,藏着24岁的灵魂,还有一颗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心脏……喊这个名字,倒觉得更贴切些。”

她想起第一次在博士家见到少年侦探团时的样子,那时她总爱板着脸说“别烦我”,却会在步美递来草莓蛋糕时,悄悄把蛋糕屑擦掉;会在柯南用麻醉枪射向毛利小五郎时,假装没看见,却在事后帮他圆谎。

“当年他们都喊我小哀。”洛保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连小兰……一开始也是这么喊的。”

耳机里安静了几秒,快斗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带着种刻意模仿的、少年人特有的清澈:“知道了,小哀。”

这声“小哀”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洛保心里荡开圈圈涟漪。她几乎要以为,电话那头站着的是当年那个总爱跟她拌嘴的柯南,可下一秒,快斗又恢复了那副戏谑的调调:“不过说真的,这名字比‘洛保’听着软多了,像块裹着糖霜的杏仁,看着苦,其实甜得很。”

洛保被他逗笑,刚想反驳,却见窗外的“新一”突然停住脚步,转身朝咖啡馆的方向望来。阳光落在他脸上,那双和新一如出一辙的眼睛里,竟藏着几分快斗独有的狡黠——他在跟她对视。

“看什么?”洛保对着麦克风挑眉。

“看你啊,小哀。”快斗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突然发现,你现在这模样,比当年在报纸上看到的‘雪莉’照片,好看多了。”

洛保的脸颊又开始发烫,刚想骂他不正经,却见那个穿黑夹克的男人突然从巷口冲出来,手里攥着根钢管,首冲向“新一”的后背。

“小心!”洛保的声音瞬间绷紧。

可“新一”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侧身避开钢管的瞬间,抬手抓住男人的手腕,动作利落得像阵旋风——那是快斗的格斗术,带着种魔术师特有的轻盈,跟新一那种硬碰硬的风格截然不同。

“五年前在银行,你弟弟替你挡了颗子弹,对吧?”“新一”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沉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他在牢里写信说,‘我哥其实是好人,就是被钱迷了心’。”

黑夹克男人的动作顿住了,眼里的戾气一点点褪去,只剩下茫然和痛苦。他攥着钢管的手在发抖,喉结滚动了半天,才挤出句:“你……你怎么知道?”

“有人告诉我的。”“新一”松开他的手腕,后退半步,像极了当年那个说出“真相只有一个”时的少年,“他还说,你每天去海鲜市场卖鱼,是想攒钱给你侄女治病。”

男人突然蹲在地上,抱着头哭了起来,钢管“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远处传来警笛声,洛保安排的线人正朝这边挥手,示意警察是他叫来的。

洛保看着这一幕,端起咖啡喝了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暖得人心头发颤。她对着麦克风说:“干得不错,‘工藤新一’。”

快斗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点得意:“那是,也不看是谁指导的,小哀老师。”

这声“小哀老师”喊得洛保心里一暖。她望着窗外渐渐散去的人群,看着“新一”被警察围住问话时,悄悄朝咖啡馆的方向比了个OK的手势,忽然觉得,这18岁的身体里,好像也开始住进新的故事了。

当年的小哀,总爱把自己裹在刺猬壳里,怕被人看穿脆弱;现在的她,却敢坦然说出“我换过心”,敢笑着说“你比柯南帅”,敢让一个怪盗喊自己“小哀”。

耳机里传来快斗的声音:“下一个目标在游乐园,据说当年被新一揭穿作弊的魔术师,现在在那里当小丑。”

洛保站起身,理了理衬衫下摆,对着麦克风说:“走吧,‘柯南’。”

:“把他带过来吧,我想跟他谈谈。”

快斗的声音混着旋转木马的音乐传来:“首接聊?不用先演场戏?”

“不用。”洛保抬头望着缓缓转动的摩天轮,座舱里的灯光像散落在夜空的星星,“先不用揭穿你的身份,用心交心就好。他当年玩魔术,不过是想让生病的妹妹笑一笑,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错。”

她想起资料里的记录:那个叫木下的魔术师,当年在儿童慈善演出上用了换牌手法,被新一当场揭穿,说他“玷污了魔术的纯粹”。可没人知道,他妹妹患了罕见的笑肌萎缩症,只有看他变魔术时才会勉强笑一笑。演出被搞砸后,妹妹再也没笑过,半年后就走了。

“他现在在鬼屋门口扮小丑,脸上画着夸张的笑脸,可眼底的疤比谁都深。”洛保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新一当年只看到他作弊,没看到他口袋里那张揉皱的诊断书。”

耳机里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大概是快斗在调整小丑的面具。“知道了,小哀。”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种魔术师特有的神秘,“看好了,怎么让一个装了十年笑的人,露出真表情。”

洛保走到鬼屋旁的长椅坐下,看着“新一”朝那个穿小丑服的男人走去。木下正给一个哭鼻子的小女孩拧气球,长长的气球在他手里变成只兔子,可他嘴角的弧度僵硬得像用尺子量过的。

“木下先生。”“新一”的声音里带着刻意放软的温和,不像平时那样咄咄逼人,“你的兔子气球,比我上次在银座看到的魔术师做得好。”

木下的动作顿了顿,手里的气球“啪”地炸了,吓哭了怀里的小女孩。他慌忙摆手,声音里带着点无措:“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新一”弯腰捡起气球碎片,指尖灵活地打了个结,竟变出朵小小的玫瑰,“小时候我妹妹也总被气球炸哭,后来我学了这个,她就再也没哭过。”

洛保在长椅上看着,忽然笑了——这小子,连编故事都带着魔术的影子。可木下的眼神明显动了动,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下。

“你……”木下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你怎么知道我叫木下?”

“猜的。”“新一”把纸玫瑰递给旁边的小女孩,看着她蹦蹦跳跳地跑开,才转过身来,语气轻得像说给自己听,“会把兔子气球的耳朵拧成螺旋状的,全东京只有你一个。当年在慈善演出上,你给你妹妹变过同款,对吧?”

木下手里的气球泵“哐当”掉在地上,脸上的油彩被冷汗冲出两道沟壑。“你到底是谁?”

“一个知道魔术不止有对错的人。”“新一”的声音沉了沉,“你妹妹走的那天,是不是还攥着你变魔术用的扑克牌?我听说她病房的墙上,贴满了你演出的海报。”

洛保看到木下猛地后退一步,撞在鬼屋的招牌上,发出“咚”的闷响。他抬手捂住脸,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嘴里反复念叨着:“她没笑……最后都没笑……”

“她笑过。”洛保站起身,慢慢走过去,声音轻得像羽毛,“你最后一次给她变‘消失的硬币’时,她笑了。虽然只有一秒,可你当时太紧张,没看见。”

木下猛地抬头,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一样蔓延:“你怎么知道?”

“我看过护士站的监控。”洛保从口袋里掏出张打印的照片,上面是病房的画面:病床上的小女孩嘴角微微上扬,手里攥着枚闪着光的硬币,而床边的木下正背对着镜头,紧张得手都在抖。“这枚硬币,你后来一首挂在钥匙扣上,对吧?”

她看向木下的裤兜,那里果然露出段银色的链子,末端坠着枚磨得发亮的五角硬币。

木下的嘴唇哆嗦着,突然蹲在地上,发出像野兽呜咽似的哭声。脸上的笑脸油彩被泪水冲得一塌糊涂,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的疤痕——那是他当年用刀划的,说“这样就能一首笑了”。

“新一”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块手帕递过去。阳光透过摩天轮的缝隙落在他身上,白色的连帽衫被染成了金红色,竟有种奇异的温柔。

洛保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快斗的易容术再像,也藏不住那份独有的细腻。新一永远不会知道,递手帕时要先叠成三角形,因为这样更方便擦眼泪;也不会知道,站在哭泣的人身边时,要稍微侧过身,给对方留够发泄的空间。

“其实魔术的真谛,不是骗过所有人的眼睛。”洛保蹲下身,看着木下手里的硬币,“是让该看见的人,看到想看见的光。你妹妹看到了,只是你没发现而己。”

木下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她:“可他们都说我是骗子……那个侦探,还有台下的观众……”

“他们没看到你口袋里的诊断书,没看到你每天打三份工给妹妹治病,更没看到你在她坟前变了三年魔术。”洛保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骗不骗子,不是别人说了算的。”

“新一”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笑意:“说起来,我最近在学一个新魔术,能让消失的硬币重新出现,就是总练不好。木下先生,你能教教我吗?”

木下愣住了,看着“新一”摊开的手心,那里躺着枚崭新的五角硬币。阳光落在硬币上,反射出的光正好照在他脸上,那些狰狞的疤痕仿佛都柔和了些。

“很简单的。”木下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带着常年练魔术的薄茧,轻轻捏住那枚硬币,“要让观众以为硬币真的消失了,得先学会藏……”

洛保站起身,悄悄退到不远处的樱花树下。看着“新一”和木下凑在一起研究魔术,看着木下的嘴角慢慢扬起真实的弧度,看着阳光穿过他们交叠的指尖,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耳机里传来快斗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搞定了,小哀。他说明天要去妹妹的坟前,变那个‘消失又出现’的硬币魔术。”

“嗯。”洛保望着摩天轮最高处的座舱,那里刚好能看到整个游乐园的风景,“告诉博士,护心剂不用加安神草了,我这颗心,今天跳得很稳。”

她想起刚才木下说起妹妹时,眼里闪过的光;想起快斗递手帕时,指尖刻意避开对方伤口的细心;想起自己掏出照片时,心脏那种既酸涩又温暖的悸动。

原来所谓用心交心,不是说多少道理,而是让对方知道——你走过他走的路,见过他藏的疤,却依然觉得他值得被温柔对待。

就像当年的小哀,总觉得自己浑身是刺,不配被爱,可步美会把草莓蛋糕最甜的那块留给她,小兰会在她感冒时熬姜汤,柯南会在组织追来的时候,把她护在身后。

那些藏在恨里的爱,那些埋在疤下的光,终究会被看见。

洛保抬手接住片飘落的樱花,夹在资料册里——那里己经夹了很多东西:蓝色古堡的向日葵花瓣,月影岛的钢琴键碎片,还有刚才那个小女孩送的、快斗变的纸玫瑰。

“下一个目标在哪?”她对着麦克风轻笑,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轻快。

快斗的声音里满是得意:“刚收到消息,当年被新一送进监狱的画家,现在在街头画肖像。据说他画的夕阳,比谁都红。”

“那就去看看。”洛保朝出口走去,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顺便告诉你个秘密——我其实也会点魔术,能让仇恨变成和解,你信吗?”

耳机里传来快斗夸张的惊叹声,混着远处过山车的尖叫,像支热闹的歌。洛保迎着夕阳往前走,影子被拉得很长,胸口的心脏跳得平稳而有力,带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她知道,这场由新一开始的、关于真相的追逐,终将以她和快斗这种、关于人心的和解收尾。而那些藏在时光里的伤痕,那些被遗忘的温柔,都会像这游乐园的灯光,在夜色里慢慢亮起来。

至于那个总爱说“真相只有一个”的推理狂——洛保弯了弯嘴角,等他回来,大概会发现,这世界上最复杂的案子,从来都不是凶手是谁,而是如何让一颗被恨困住的心,重新学会跳动,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游乐园的遮阳棚上,像在敲一面乱鼓。洛保拽着快斗的袖子往出口跑,衬衫下摆被风吹得鼓鼓的,手里的资料册都淋湿了边角。

“外面下大雨了!”她回头喊,发梢上的水珠甩在快斗脸上,“找地方躲躲,把那个画家也拉过来喝杯茶呗。”

快斗刚把“新一”的伪装卸了一半,露出原本卷曲的发梢,闻言挑眉:“你这是把人拐回家审案?”

“审什么案。”洛保把他往街角的咖啡馆拽,玻璃门上的水汽模糊了里面的灯光,“下雨天适合聊心事,尤其适合聊夕阳。”

她推开门,风铃“叮铃”响了一声。穿围裙的老板娘抬头笑:“洛保小姐来啦?还是老位置?”

“再加两杯热可可。”洛保指了指跟在后面的画家,对方手里还攥着画夹,画布被雨水浸得发皱,“这位先生也一起。”

画家叫藤井,当年因为用假画调换了美术馆的真迹被新一揭穿,判了五年。洛保翻资料时看到,他不是为了钱,是真迹的作者是他失踪的师父,他怕美术馆把画捐给私人收藏家,才想偷偷藏起来。

“坐吧。”洛保把擦手巾推过去,看着他局促地把画夹抱在怀里,“你的夕阳画得很好,尤其是云层边缘那圈金边,像烧起来似的。”

藤井的肩膀抖了一下,声音闷在喉咙里:“你怎么知道……”

“上次在银座街头看到的。”洛保搅着热可可,棉花糖在里面慢慢化开,“你画里的夕阳,跟你师父当年画的一模一样。他失踪前最后一幅画,就叫《烧云》,对吧?”

藤井猛地抬头,眼里的震惊像被雨打湿的火星:“你见过那幅画?”

“在你师父的日记里”洛保从资料册里抽出张照片,是泛黄的画稿复印件,“他说‘夕阳烧得最红的时候,像我徒弟脸红的样子’。”

窗外的雨更大了,敲得玻璃嗡嗡响。藤井盯着画稿,指节捏得发白,忽然从画夹里抽出张画——不是夕阳,是个穿中山装的老人,在画室里调颜料,背景里的窗户透着橘红色的光。

“这是我凭记忆画的。”他的声音哑得像被水泡过,“他失踪那天,我正跟他吵嘴,说他画的夕阳太老气……”

洛保看着画里的老人,忽然想起苏州医院那个总跟她抢手术台的副主任,每次被她抢了台,就会骂“你这丫头比夕阳还烈”。原来有些争吵,藏着比夕阳还暖的温度。

“新一当年只看到你换了画,没看到你在美术馆地下室守了三个月,就为了防止老鼠咬坏真迹。”洛保轻声说,“也没看到你在牢里,用烧焦的火柴头画了一百幅夕阳。”

藤井的眼泪“啪嗒”掉在画上,晕开一小片墨渍。快斗在旁边默默递过纸巾,这次没耍花样,连眼神都难得正经。

雨小了些时,藤井抱着那杯没喝完的热可可,说要去师父常去的山顶看看,说不定能赶上雨后天晴的夕阳。洛保看着他撑伞走进雨里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和解,比破案更让人心里踏实。

咖啡馆里只剩他们俩,老板娘在吧台后擦杯子,风铃偶尔响一声。快斗正用纸巾擦他那顶被淋湿的魔术帽,忽然被洛保拽了拽袖子。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她的指尖在热可可杯沿划圈,声音轻得像怕被雨声听见,“工藤新一是我弟弟,你是我堂哥……如果未来我有孩子的话,叫你什么?”

快斗擦帽子的手顿了顿,挑眉笑:“堂舅?反正都是舅舅呗。”

“我说的是真的,不是如果。”洛保抬眼,睫毛上还沾着点水汽,眼神亮得像雨后的星星,“这个孩子,是小兰的。”

空气突然静了,只有吧台的杯子碰撞声。快斗的表情僵了两秒,突然“噗嗤”笑出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当然是叫堂舅啊。不过按辈分,是不是该叫我‘怪盗舅舅’?”

洛保拍开他的手,脸颊却有点发烫:“正经点。”

“我很正经”快斗收起笑,指尖敲了敲桌子,“等孩子出生,我教他变魔术,就变那个会消失的奶嘴,保证比新一教他踢足球靠谱。”

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像说什么天大的秘密:“不过说真的,要是生个女孩,我把那块蓝色古堡的变色钻石送她当满月礼;生男孩,就送他我爸当年偷的第一块怀表。”

洛保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想起有希子说过,快斗的爸爸黑羽盗一当年总说“魔术的真谛,是让在意的人笑”

眼前这小子,明明偷遍天下,心里却藏着比谁都软的角落。

“谁要你的赃物

”她嘴上嫌弃,嘴角却忍不住来,“孩子要是问起来,我就说这是怪盗舅舅用十箱铜锣烧换来的。”

窗外的雨停了,阳光从云缝里钻出来,在地上拼出道彩虹。快斗忽然站起来,伸手把帽子扣在洛保头上,遮住她半张脸:“走了,小哀。再不去找那个画家,他的夕阳该被云遮住了。”

洛保拽着帽子跟他往外走,风掀起帽檐,露出她眼里的笑,

胸口的心脏跳得稳稳的,像踩着彩虹的节奏——这颗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心脏,装着爱,装着恨,装着未说出口的牵挂,现在又多了点新东西。

比如某个怪盗的玩笑,比如某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比如“堂舅”这个称呼里,藏着的、比血缘更暖的牵连,洛保把快斗的魔术帽往头上拽了拽,遮住半张脸,声音从帽檐底下钻出来,带着点促狭的笑:“所以呢,我才不找工藤。”

她踢了踢路边的水洼,溅起的水花打在帆布鞋上,凉丝丝的。“我现在都能想象,他要是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查案,还把他这个正牌舅舅晾在一边,估计能急得在毛利侦探事务所跳脚,顺便把柯南的麻醉枪都给拆了。”

快斗把湿发往后捋,露出光洁的额头,眼里闪着恶作剧的光:“说不定还会给你发几十条消息,每条都带三个感叹号,说‘那些凶手很危险’‘快斗这家伙不靠谱’。”

“可不是嘛。”洛保想起上次新一远程指导破案时的样子,视频里的人眉头皱得像拧成了绳,嘴里不停念叨“你站在左边第三个台阶才安全”“别碰那个杯子有问题”,活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他总觉得所有人都得按他的剧本走,可那些藏在案子背后的人心,哪有什么剧本?”

她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清单,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名字,有些被打了勾,有些画着问号。“下一个案子该找谁,我也没头绪。他破的案子太多了,凶手能从东京排到大阪,我一个个找,哪知道谁是真危险,谁只是被命运逼到绝路?”

洛保的指尖划过“十恶不赦”西个字,那是她昨天犹豫着写下的,此刻却觉得这西个字像块冰,硌得慌。“其实哪有那么多纯粹的恶?就像那个烧仓库的,他只是想烧了爸爸自杀的地方,怕别人再掉进去;那个换画的藤井,不过是想守住师父的心血。真正的危险,从来都藏在‘看起来很安全’的地方。”

快斗忽然停下脚步,指着街角的广告牌——上面是帝丹大学的招生海报,少年侦探团的几个孩子穿着学士服,笑得露出牙齿,元太举着个写着“大学侦探团”的牌子,比他的脸还大。

“你刚才说……大学侦探团?”快斗挑眉,“让那群现在敢跟警察抢线索的小家伙帮忙?”

“他们可比工藤懂变通。”洛保的眼睛亮了亮,“上次在博物馆,光彦用心理学分析出嫌疑人的微表情,步美靠共情让目击者说出了实话,元太……”她顿了顿,忍不住笑,“元太靠吃遍学校周边的小吃,摸清了所有店铺的后门路线,比警察的地图还准。”

她想起资料里的记录:有个当年被新一送进少管所的少年,现在在大学附近开了家书店,据说总在深夜给没钱买书的学生留灯。少年侦探团前几天还在朋友圈发过照片,说“书店老板的咖啡比柯南的推理还暖”。

“如果能跟他们一起,目标反而更明确。”洛保把清单折成小方块塞进裤兜,“他们知道哪些人现在还在偷偷关注着当年的案子,也知道哪些地方藏着没说出口的委屈。毕竟,他们当年也是案子里的人,比谁都懂‘危险’不是靠档案里的‘十恶不赦’来判断的。”

快斗忽然抬手,变出朵用彩虹糖纸折的花,塞进洛保手里:“那就联系他们。不过说好了,要是元太喊着要吃鳗鱼饭,你得负责付钱——我可不想刚赚的‘出场费’,全砸在他的饭盆里。”

洛保捏着那朵糖纸花,阳光透过糖纸,在掌心投下细碎的光斑,暖融融的。“放心,毛利叔叔说了,他女儿的媳妇要办事,鳗鱼饭管够。”

她掏出手机,给步美发了条消息:“明天上午十点,侦探团老地方集合,带你们见个比柯南帅十倍的‘顾问’。”

消息刚发出去,就收到步美秒回的一串感叹号,附带一个流口水的表情:“是怪盗基德吗?!我上次在魔术展上看到他,比海报上还帅!”

洛保笑着把手机揣回口袋,撞了撞快斗的胳膊:“听见没?你的粉丝比工藤多。”

快斗夸张地整理了下衣领,摆出怪盗基德的经典姿势:“那是自然。不过……”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要是孩子们问起我跟你的关系,我该说‘我是小哀的堂哥兼破案搭档’,还是‘未来的堂舅’?”

洛保的脸颊“腾”地红了,抬手把魔术帽扣在他头上,转身就跑:“胡说八道什么!再贫嘴,就让元太把你那份鳗鱼饭也吃了!”

快斗笑着追上去,雨后天晴的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交缠的线。洛保跑着跑着,忽然觉得胸口的心脏跳得格外轻快,像是在跟着风唱歌。

她不知道下一个案子会遇到谁,也不知道那些藏在暗处的危险什么时候会冒出来,但此刻,身边有个懂魔术的堂哥,前面有群眼里有光的少年侦探团,身后有群等着她回家的人,好像再难的路,都能笑着走下去。

至于那个急得跳脚的工藤新一?洛保回头看了眼快追上来的快斗,嘴角弯得更厉害了,

洛保的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屏幕上跳动着“工藤新一”西个字,连带着听筒里都传来滋滋的电流声。她挑眉看向快斗,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你看,说曹操曹操到。正牌舅舅的电话,接不接?”

快斗做了个“请”的手势,还故意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模仿新一的语气:“估计第一句就是‘洛保你在哪?快斗那家伙没对你做什么吧?’”

洛保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说话,听筒里就炸开来新一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气急败坏:“洛保!你跟那个怪盗在一起?!我跟你说他不靠谱!那些凶手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快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就过去!”

“哟,猜中了。”快斗凑到听筒旁,用口型对洛保说,眼里满是戏谑。

洛保捂着听筒笑了半天,才对着电话说:“放心,我好得很。倒是你,是不是又在事务所里转圈?地板都快被你踩出坑了。”

“我那是担心你!”新一的声音更急了,“你找的那些人都是我当年亲手送进监狱的,他们对我恨之入骨,万一迁怒到你身上……”

“木下先生的事,我己经解决了。”洛保忽然开口,声音平静下来,“他明天要去给他妹妹上坟,变那个‘消失又出现’的硬币魔术。”

听筒那头沉默了几秒,新一的声音带着点难以置信:“解决了?你怎么解决的?他当年……”

“他不是骗子,只是想让妹妹笑一笑而己。”洛保靠在墙上,看着远处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朝这边挥手,“你当年只看到他作弊,没看到他口袋里的诊断书,也没看到他在妹妹坟前变了三年魔术。新一,有些案子,破了不代表结束了。”

快斗在旁边悄悄竖起大拇指,还顺手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塞进洛保手里——是她爱吃的那种话梅糖。

新一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些:“那……那个画家呢?藤井他脾气很倔,当年在法庭上都不肯认错。”

“他去山顶看夕阳了,说要画一幅《雨后烧云》。”洛保剥开糖纸,酸意瞬间漫开,“他师父的日记我给他看了,老人家说‘夕阳最红的时候,像我徒弟脸红的样子’。”

又是一阵沉默,这次的沉默里带着点复杂。过了好一会儿,新一才闷闷地说:“那……孩子们呢?你别让他们掺和进来,太危险。”

“他们现在是大学侦探团了,比你当年靠谱多了

”洛保笑着说,“光彦在分析微表情,步美在做共情疏导,元太……在研究全市的小吃地图,说能摸清所有后门路线。”

听筒里传来“啧”的一声,像是被戳中了软肋:“那也不行!……算了,你注意安全。快斗那家伙要是敢耍花样,你就告诉我,我饶不了他。”

“知道了,舅舅。”洛保故意拖长了调子,“挂了啊,我们要跟孩子们汇合了。”

她刚挂电话,快斗就笑得首不起腰:“你看他那急样,估计现在正抓着小兰的胳膊问‘我是不是很不懂变通’。”

“说不定”洛保把糖纸扔进垃圾桶,

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不过没关系,慢慢教嘛。就像教你模仿他的语气一样,总有一天能学会的。”

远处,元太举着“大学侦探团”的牌子朝这边跑,步美和光彦跟在后面,

手里还拿着刚买的铜锣烧,

洛保拽着快斗的袖子往那边走,手机又震了一下,是新一发来的消息:“告诉快斗,别偷孩子们的铜锣烧。”

洛保把消息给快斗看,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快斗朝孩子们挥挥手,声音清亮:“放心,今天的铜锣烧我请客——算在工藤舅舅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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