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城，宁城大学附属医院。
手术室外，沈晚莫坐在椅子上呆愣出神，嘴里不停碎碎念。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姜若曦不停抹眼泪。
医生刚刚说了，只能尽力而为，让她们做好心理准备。
姜若曦现在无比复杂，如果不是自己没看路就推电瓶车，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关键时候替下了自己。
现在躺在里面就是她，不，以自己的体格恐怕当场就去世了。
秦风用他的命换了自己的命。
“呜呜，晚莫，你说能救回来吗？”
“会的，一定能救回来，王医生是全国首屈一指的胸外科专家，肯定没事的。”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接到通知的秦父和秦母匆匆赶了过来。
两人扫了沈晚莫和姜若曦一眼，以为也是某个病患的家属，没有过多留意，径首走到手术室门口，趴在手术室门上的方形玻璃，向里张望。
里面只有几张床和几名身穿手术服的医务人员，那是术后观察室以及等待区，真正的手术室还在里面，被另外一道门隔着。
林静带着哭腔问道：“老秦是这儿吗？”
“问询台说是这儿，应该没错。”秦琛语气低沉回了一句，走到门一侧的墙壁边，握起的拳头不自觉一下一下无声敲打着墙壁，似乎这样能缓解焦躁的心情。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怎么会出车祸。”
沈晚莫和姜若曦对视一眼，明白了他们的身份。
两人站起身，走到了他们跟前，一时竟不知怎么开口。
林静疑惑地看着她们。
“你们是？”
迟疑片刻，沈晚莫涩声开口：“叔叔阿姨，我叫沈晚莫，是，是秦风的同学，是我打电话通知的你们。”
“哦哦，谢谢，谢谢你姑娘。”林静握住她的手，不住的道谢。
沈晚莫有些不知所措，还有些惭愧。
今天发生的事，其实和她也有关系，要不是为了送她们。
秦风早就骑车回学校了。
也不会有那场冲突，更不会发生车祸。
一旁的姜若曦深深朝两人鞠了一躬：“叔叔阿姨，对不起，是我害了秦风。”
“啊，什么？”
林静低呼一声，僵在了原地。
小风出车祸是这姑娘害的？
这？
秦琛打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小姑娘，扶住不知所措的妻子，涩声问道：“能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沈晚莫看着泣不成声的闺蜜，深呼一口气：“我来说吧！”
接着她把三人在小区门口和别人产生冲突，然后姜若曦挪车，秦风拉开姜若曦后自己被面包车被撞飞的事情经过，大致讲述了一遍。
过程中姜若曦一遍遍道歉，表示是自己害了秦风，愿意承担秦风所有的医药费、以及后续的赔偿。
秦琛和林静听完，强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姑娘，你，你不必自责，这是一场意外。”
“不，是我的原因...。”
还未说完，沈晚莫的秘书疾步走了过来，打断了她后续的话。
“小姐，车找到了，是一辆套牌车，司机不知所踪。”
沈晚莫脸色立刻冷了下来，语气也冷冰冰的：“沿途的摄像头没有拍到司机的相貌吗？”
“司机戴着口罩、墨镜，人脸识别不出来。”
沈晚莫没有说话，拿出手机拨打了郑东辰的电话。
“郑叔叔。”
不等她问，话筒里便传来了郑局长略带急躁的声音：“晚莫别急，我己经安排人走访排查了，你放心，郑叔叔向你保证，一定把人揪出来。”
以他的政治嗅觉，己经察觉出来这是一场谋杀，针对市长女婿的谋杀。
如果处理不好，他这个局长也就干到头了。
“嗯。”
沈晚莫没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秦琛和林静对视了一眼。
心里同时浮现一个念头，儿子的这个同学恐怕身份不简单。
她难道就是儿子口中的那个朋友。
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位看上去怒气未消的女医务人员走了出来。
“秦风的家属，过来签字。”
几人连忙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询问了起来。
“医生，脱离危险了吗？”
“他怎么样了？”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刚刚不是签过字了吗？怎么还要签字？”
“暂时没事，还在抢救，现在要更换主刀医生，需要家属重新签字。”
沈晚莫皱了皱眉，临时更换主刀医生，这种情况很罕见。
除非出现了什么变故。
“医生，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换主刀医生？王医生呢？”
王医生是胸外科的专家，也是这家医院最权威的医生。
把他换下来，而且还是中途换下来，这不是开玩笑嘛！
“王医生那边出了点状况，暂时无法继续手术，现在病人情况紧急，先签字吧，事后我们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一听情况紧急，秦琛立刻凑了过去，伸手去拿医生手里的笔：“我是他父亲，我来签。”
不料医生却躲开了：“不行，需要第一顺序签字人签字。”
秦琛一愣，难道我的记忆出错了，父亲不是第一顺序签字人？而是母亲，他推了推妻子：“你来签。”
这一次医务人员又躲开了：“别抢，你也不行，第一顺序签字人是配偶。”
说着她看向姜若曦和沈晚莫。
“你们俩谁是？”
“我。”
社死的沈晚莫强忍着羞耻，接过协议，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医务人员确认没有问题后，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手术室：“在外面等着，有消息会通知你们。”
‘砰’
手术室的门关上。
懵逼的秦琛和林静一脸懵逼地看向沈晚莫。
配偶？
啥意思？
愣了半晌他们才反应过来，儿子这是结婚了？
所以，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姑娘是他们儿媳妇？
上午打电话让儿子找女朋友，下午他就跟人结婚了，执行力这么高的嘛！
林静目光灼灼盯着她：“姑娘，你和我儿子，你们，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
沈晚莫被看的有些发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又不能解释，总不能说我把你儿子包养了吧！
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刺激他们为好。
万一老两口承受不住，气急攻心了怎么办？
“咳咳，叔叔阿姨，这事我回头再跟你们解释。”
签完字后的沈晚莫觉得有点不对劲，招手唤来秘书，低声耳语了几句。
沐言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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