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哟，朵朵放学啦宝贝儿；还记得林奶奶嘛，乖孩子？
朵朵点点头“林奶奶，好！”
林瑶：朵朵真乖！
林瑶想了下“月香，总让朵朵戴着人工耳蜗也不是个事儿；要不去大医院咨询下看做手术能不能让孩子听力恢复点吧？”
何芳：是啊月香，你林阿姨说得没错！
月香擦拭着操作台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女儿蹦跳着翻看童话书的背影上。朵朵戴着的人工耳蜗在灯光下泛着银色光泽，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其实之前咨询过，医生说手术有一定效果，但不能完全恢复正常听力。”她声音发涩，“而且手术费用...”
“费用不用你操心！”林瑶从手提包里掏出支票簿，钢笔尖在纸面沙沙作响，“就当奶奶给朵朵的见面礼。悦悦小时候想要天文望远镜，我二话不说就买了，朵朵的事更不能含糊。”
何芳握住林瑶的手，眼圈泛红：“这怎么好意思...你己经帮了这么多。”
“咱们现在是一家人！”林瑶合上支票簿，塞进月香手里，“我认识国内顶尖的耳鼻喉专家，明天就联系他安排会诊。”她转头看向朵朵，语气瞬间柔和，“宝贝儿想不想听到小鸟唱歌的声音？奶奶带你去看厉害的医生叔叔，把小耳朵变得棒棒的！”
朵朵抬起头，大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吗？那我能听见雷光呼噜呼噜的声音了？”她突然用手语快速比划，黑妹从后厨探出头，笑着翻译：“她说还想听见妈妈搅拌奶油的声音，还有蛋糕出炉时‘叮’的一声！”
高练放下手中的装修图纸，推了推老花镜：“做手术得住院观察，我和你妈轮流陪着。当年月香出水痘，我们在医院守了七天七夜，现在更不能马虎。”
月香捏着支票的手指微微颤抖：“爸、妈、林阿姨，谢谢你们...可我还是担心手术风险。”
“风险肯定有，但不试试怎么知道？”林瑶打开手机，调出专家论文，“你看这位教授，成功案例上千例，并发症几率不到1%。而且术后配合康复训练，朵朵的听力肯定能改善。”
黑妹突然急促地比划，表姐连忙翻译：“她说在福利院时，有个孩子做完人工耳蜗手术，现在都能听着音乐跳舞了！她相信朵朵也可以！”
朵朵扑到月香怀里，人工耳蜗的感应灯闪烁：“妈妈，我不怕！小雨说医院的护士姐姐会给我贴漂亮的创可贴！”
月香紧紧抱住女儿，鼻尖酸涩：“好，咱们去咨询。但不管结果如何，你永远都是妈妈最棒的宝贝。”
一周后，市立医院耳鼻喉科诊室外。朵朵戴着印着卡通猫咪的口罩，攥着月香的手小声问：“妈妈，打针会像被小蚂蚁咬那么疼吗？”
“比小蚂蚁温柔多啦。”林瑶蹲下身，从包里掏出个八音盒，旋转的芭蕾女孩发出清脆乐声，“等做完手术，朵朵就能听得比奶奶还清楚，到时候咱们去听真正的音乐会！”
诊室门打开，主任医师推了推眼镜：“高朵朵小朋友？进来吧。”他翻看检查报告，“从CT影像看，内耳结构适合植入人工耳蜗。不过手术前需要做全面麻醉评估。”
“麻醉对孩子大脑会不会有影响？”月香的声音带着颤音。
“现在的麻醉技术很成熟，单次短时间麻醉不会影响智力发育。”医生指着影像图，“人工耳蜗能首接刺激听神经，但术后至少要经过3-6个月康复训练，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高练握着女儿的手更紧了：“医生，术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个体差异比较大。”医生调出案例视频，“有的孩子术后能听懂日常对话，有的甚至可以参与正常学校课堂。但前提是坚持语训，家长也要配合。”
林瑶突然问：“如果手术成功，朵朵能学乐器吗？”
“完全有可能！”医生笑着说，“之前有个患者术后学了钢琴，还在比赛中拿了奖。不过初期可能需要适应机械音，这就需要家长多鼓励孩子。”
回家路上，朵朵趴在车窗上数星星。月香看着手机里的手术同意书，拇指反复屏幕：“妈，你说我是不是太冲动了？万一...”
“月香，你还记得吗？”何芳轻轻揽住女儿肩膀，“你八岁那年学骑自行车，摔得膝盖全是血，哭着说再也不学了。结果第二天自己偷偷推车子出门，说‘摔疼了才记得怎么骑’。”
林瑶接话道：“风险和机会从来都在一起。你看咱们的蛋糕店，不也是从零开始？”她突然转头逗朵朵，“宝贝儿怕不怕？”
“不怕！”朵朵举起小拳头，“我要变成小超人，把耳朵里的‘坏东西’都赶跑！”
手术当天，朵朵穿着蓝色病号服，人工耳蜗换成了临时助听器。“妈妈，等我回来，要吃有彩虹糖霜的蛋糕！”她朝众人挥手，被推进手术室的瞬间，还对着黑妹比了个大大的爱心。
手术室外，西个大人坐立难安。高练反复翻看手机里朵朵的照片，林瑶的美甲在金属椅把上敲出急促节奏，何芳默默数着墙上的时钟刻度，黑妹则不停用手语安抚大家。
“高朵朵家属！”三个小时后，护士终于推开门，“手术很成功，孩子在苏醒室观察两小时就能回病房。”
月香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林瑶眼疾手快扶住她：“走，咱们去看宝贝！”
当朵朵睁开眼，看到守在床边的家人时，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她声音还带着麻药后的沙哑：“妈妈...我听见心电监护仪的声音了，像小火车‘呜呜’叫。”
所有人都笑中带泪。何芳轻轻抚摸外孙女的头发：“等伤口好了，咱们就去上语训课，把以前没听过的声音，都听个遍！”
一个月后的清晨，阳光透过病房窗户洒在朵朵枕边。她突然指着窗外：“妈妈！我听见小鸟在树枝上跳来跳去了！”月香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望去，几只麻雀正在枝头叽叽喳喳。
林瑶悄悄抹了把眼泪，打开手机播放轻音乐：“来，宝贝，听听这首《小星星》。”
朵朵闭上眼睛，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当第一个音符响起，她突然跟着哼唱起来，虽然音调有些不准，但每个字都充满喜悦：“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黑妹激动地比划，表姐含着泪翻译：“她说，这是她听过最动听的歌声。”
月香握紧女儿的手，看着人工耳蜗的指示灯在晨光中闪烁。曾经遥不可及的声音，此刻化作最温暖的希望，填满了整个病房。而关于未来的无数可能，也随着这声声天籁，在每个人心中悄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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