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给时间胶囊加个‘声音密码’就好了!”朵朵突然坐起身,沾着颜料的小手在密封盒上比划,“只有说对特定的话,它才会打开!”她的提议让糖糖眼睛一亮,轮椅轱辘声在地板上划出欢快的弧线。
“用我们发现的第一个声音当密码!”糖糖抚摸着助听器,“就是流星的‘咻’声!”医生笑着摇头,从抽屉取出个声控装置:“原理可行,但需要把声音转化成特定频率的指令。”他将流星音爆导入设备,调试旋钮时,指示灯闪烁出蓝紫色的光,“来,试试看?”
两个孩子凑到麦克风前,齐声模仿流星的声音:“咻——”装置突然发出清脆的“滴”响,密封盒的锁扣自动弹开。“成功了!”朵朵跳起来时撞倒了画架,散落的彩铅在地面滚出彩色轨迹。月香捡起铅笔,眼角泛着笑意:“你们呀,都快成声音工程师了。”
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尖锐的声响刺破夜色。朵朵突然捂住耳朵:“这个声音好凶,像受伤的野兽在嚎叫。”糖糖却转动轮椅靠近窗口,助听器反射着路灯的光:“等等...把它放慢听听?”医生立刻调取录音文件,将声波拉伸十倍后,刺耳的鸣叫化作悠长的呜咽。
“像...像有人在吹破了洞的号角求救!”糖糖的声音有些发颤,“原来每个声音背后,都藏着不同的故事。”她转头看向朵朵,“我们能给这些声音写童话吗?”话音未落,朵朵己经摊开画册,蜡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就写救护车是会唱歌的救援骑士,专门守护受伤的星星!”
高练突然抱着摄像机冲进来说:“楼下广场在办音乐节!”镜头里,彩灯在薄雾中摇曳,鼓点声由远及近。朵朵和糖糖对视一眼,抓起录音设备就往外跑。轮椅碾过石板路的震动通过骨传导耳机传来,糖糖兴奋地喊:“这是大地在打拍子!”
舞台上,民谣歌手拨动着木吉他,清澈的歌声混着掌声在夜空中飘荡。朵朵把录音笔伸向音箱,突然愣住:“这个声音...是蜂蜜和月光酿成的酒!”糖糖摘下助听器贴在音箱上,金属外壳随着低频震动嗡嗡响:“还有星星掉进酒杯的叮咚声!”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欢呼,几个街头艺人推着发光的手风琴加入表演。手风琴的风箱开合声、琴弦震颤声交织成绚丽的音网。“像彩色的丝带在跳舞!”朵朵挥舞着手臂,人工耳蜗在灯光下闪烁,“我们录下来编成交响曲吧!”
回到诊室时,众人围坐在混音台前。医生将救护车鸣笛、民谣吉他、手风琴声依次叠加,加入白天采集的雨声、心跳声作为底音。当合成的旋律响起,朵朵突然捂住嘴:“这...这是城市的心跳!”糖糖轻轻摇晃着身体,随着节奏哼鸣:“里面有悲伤、快乐,还有好多好多没说完的话。”
林瑶调出城市卫星地图,将音频频谱与街道灯光重叠:“你们看,声音密集的地方正好是商业区,而安静的住宅区像沉睡的音符。”她放大河流的图像,“要是把河水声也加进去...”话音未落,朵朵己经冲向阳台,录下远处江浪拍打堤岸的“哗哗”声。
凌晨三点,诊室的灯光依然明亮。经过数十次调试,最终版本的“城市之声”诞生了。低沉的贝斯模拟地铁穿行,童声合唱代替了救护车的鸣叫,雨滴声化作清脆的三角铁。当这段充满想象力的音乐在诊室回荡,月香突然红了眼眶:“原来声音真的能治愈人心。”
“我们把它刻成唱片放进时间胶囊吧!”朵朵提议,“等十八岁时,再和宇宙的回信一起听!”糖糖点头,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敲击节拍:“还要加上我们新创造的声音语言,告诉未来的自己,永远不要失去发现声音魔法的眼睛。”
晨光微露时,两个孩子趴在铺满画纸的桌上睡着了。画册里,救护车变成长着翅膀的音符骑士,城市化作会发光的音乐盒。林瑶轻轻盖上毯子,高练关闭摄像机前,最后拍摄的画面里,初升的太阳将诊室染成金色,录音设备的指示灯仍在闪烁,仿佛在守护着这些关于声音的奇妙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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