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爸爸,你看这个糖纸月亮怎么总歪着呀?"朵朵举着折到第三遍的糖纸,铃铛在月亮腰上晃出哗啦啦的响。欧阳泽正用焊枪给舞蹈室的把杆焊糖纸花边,火星溅在木质地板上,像撒了把碎星星:"因为月亮跳舞时会踮脚呀,你看——"他用焊枪在糖纸边缘烫出个小凹槽,"这样歪着腰才像在转圈圈。"
高月香蹲在镜子前给朵朵缝补练功裤,看见女儿膝盖处新添的补丁——欧阳泽用糖纸拼了个跳舞的小熊。"妈妈,"朵朵突然转过身,练功服口袋里掉出颗柠檬糖,"昨天盲校的小朋友说,她们跳舞时能听见糖纸响,是不是就不疼了?"
"是呀,"欧阳泽突然举起焊好的把杆花边,糖纸做的樱花随着他动作轻颤,"爸爸给把杆焊了糖纸铃铛,你扶着它下腰时......"话没说完,朵朵己经趴在把杆上,糖纸小熊补丁蹭过木质纹路:"呀!真的有沙沙声!"
高月香的手机在包里震动,是舞蹈老师发来的消息:"下周有个亲子舞蹈比赛,朵朵想参加吗?"她刚要给欧阳泽看,男人突然从工具箱里翻出个铁盒:"看!爸爸把你所有的糖纸舞鞋都收在这里了。"
铁盒里整齐码着十二双小舞鞋,每双鞋尖都别着糖纸折的花朵。朵朵捏起双芭蕾鞋,发现鞋底用糖纸贴着"勇敢"的盲文:"欧阳爸爸,这是......"
"是上次你说脚背绷不首时,"欧阳泽帮她把铃铛系在脚踝上,"爸爸偷偷垫的糖纸呀。"高月香突然想起三个月前,朵朵哭着说不想学绷脚背,欧阳泽连夜用糖纸折了会发光的脚背模型,现在那个模型还摆在修车铺的工具架上。
"妈妈,我们参加比赛吧!"朵朵突然蹦起来,铃铛撞在把杆上响成串,"我想和欧阳爸爸跳《致爱丽丝》!"高月香看着女儿发亮的眼睛,突然想起自己当新警时第一次参加比武,父亲也是这样在台下举着荧光棒喊加油。
"那我们得编个糖纸舞哦。"欧阳泽突然打开手机里的视频,盲校的孩子们正在排练亲子舞,每个领舞的孩子手里都拿着糖纸灯笼。朵朵突然指着屏幕:"妈妈你看!她们的灯笼会转!"
接下来的一周,舞蹈室成了糖纸工坊。欧阳泽把修车铺的焊枪搬来,在糖纸灯笼里焊上微型马达;高月香则用警徽模具压出糖纸花,粘在朵朵的舞裙上。"欧阳爸爸,"朵朵举着刚焊好的糖纸风车,"这个风车转起来像月亮眨眼睛。"
比赛那天,欧阳泽穿着工装改的演出服,袖口还留着没擦掉的抹茶粉;高月香的警服肩章上别着糖纸做的舞蹈徽章。朵朵的舞裙上缀满了会响的糖纸铃铛,每走一步都发出《致爱丽丝》的调子。
"下一组,高月香家庭。"主持人话音刚落,朵朵突然攥紧欧阳泽的手:"爸爸,我有点怕......"男人悄悄往她手里塞了颗柠檬糖:"你听,糖纸小人在给你鼓掌呢。"
舞台灯光亮起时,欧阳泽打开糖纸灯笼的开关,高月香看见女儿眼中映着旋转的糖纸月亮。音乐响起的刹那,朵朵踮起脚尖,铃铛声混着钢琴响,糖纸风车在她头顶转出圈暖光。
"妈妈你看!"朵朵突然指向观众席,盲校的孩子们举着糖纸灯笼为她加油,每个灯笼上都写着"朵朵加油"的盲文。高月香的眼泪突然掉下来,想起欧阳泽说过:"把警笛声熬成糖,就能听见月亮笑的声音。"
舞蹈到高潮时,欧阳泽突然把焊好的糖纸旋转木马举过头顶,朵朵踩着他的脚背转圈,所有糖纸铃铛同时奏响《致爱丽丝》的高潮。台下爆发出掌声,高月香看见评委们的眼中闪着光——那是被糖纸和爱照亮的光。
"我们赢了!"朵朵举着奖状冲进后台,奖状上还沾着糖纸碎屑。欧阳泽把她抱起来,铃铛撞在奖状框上叮当作响:"你看,爸爸就说朵朵是最勇敢的小舞者。"
回程的路上,朵朵趴在欧阳泽肩头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比赛时用的糖纸月亮。高月香轻轻抽出女儿手心的糖纸,发现背面用盲文点压着:"谢谢爸爸妈妈,让我踩着甜味跳舞。"
"你听,"欧阳泽突然停在盲校门口,里面传来孩子们练习《致爱丽丝》的钢琴声,"明天带朵朵来教他们折糖纸舞鞋吧?"高月香看着他工装口袋里露出的糖纸边角,突然想起第一次带欧阳泽见朵朵时,他紧张得把糖纸折成了扳手形状。
夜风把糖纸灯笼吹得轻晃,高月香突然笑了:"好啊,不过得让朵朵教他们用糖纸折会发光的月亮。"欧阳泽把灯笼系在自行车把上,糖纸月亮在光束里旋转,照亮了三人回家的路——那是用柠檬糖纸和草莓蛋糕铺成的,最甜的成长之路。
"欧阳爸爸,"朵朵突然迷迷糊糊地开口,"等我长大了,要开个糖纸舞蹈学校,让所有怕疼的小朋友都能听见月亮的笑声。"欧阳泽摸着她的头,焊枪在灯笼上刻下最后一道樱花纹:"那爸爸给你焊个会响的糖纸舞台,每个台阶都唱着《致爱丽丝》。"
高月香看着父女俩的侧影,警服口袋里的糖纸突然发出沙沙声——那是上次抓小偷时,他女儿塞的"给跳舞警察姐姐的月亮"。现在,这张糖纸和朵朵的糖纸舞鞋一起,躺在欧阳泽的铁盒里,成为他们未写完的成长协奏曲里,最温暖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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