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峰茅房的粪坑咕嘟冒泡,莫无伤蹲在饕餮背上啃着鸡腿,油花顺着下巴滴在凶兽的鳞片上。这上古凶兽正用尾巴卷着镇山碑磨牙,青石粉末混着口水淅淅沥沥往下掉。"莫爷,我肚里好像卡着个东西......"饕餮突然屁股,噗地喷出半截焦黑的蛟筋绦。
"我日!这不是青蛟老儿的裤腰带吗?"莫无伤用剑尖挑起那条镶着玉扣的带子,上面还粘着可疑的黄渍。林琅的残魂突然从剑穗里钻出半张脸:"师兄你闻闻,这味儿比二十年前杂役院的泔水桶还冲!"
天际炸雷般的怒吼震得茅房屋顶掉土渣,青蛟剑灵踏着云头杀到,裤裆破洞处漏出大红绸裤衩。莫无伤盯着那抹刺眼的红色,忽然想起入门第二年寒冬——青蛟罚他跪在冰面上,自己却裹着狐裘在暖阁饮酒,袍角下隐约露出的正是这艳俗的底裤。
"老不羞的!"莫无伤把鸡骨头狠狠砸过去,"穿得跟怡红院龟公似的,赶着给你师娘暖床呢?"这话戳了青蛟肺管子,当年他偷窥药峰首座夫人沐浴的丑事,正是莫无伤在茅房蹲坑时撞破的。
青蛟老脸涨成猪肝色,掐诀的手首哆嗦。三百赤色剑气刚凝成就走了样——那红裤衩突然收紧,把他倒吊在半空晃荡。林琅残魂笑得在剑穗里打滚:"师兄快看!裤衩里衬绣着'金枪不倒'呢!"
药峰弟子们憋笑憋得满脸紫胀。莫无伤分明看见,人群里几个女弟子正用留影石偷拍,这画面怕是要传遍修真界了。
"放你娘的九曲十八弯罗圈屁!"莫无伤踩着饕餮冲天而起,归藏剑蘸着粪坑里的陈年老汤,在虚空画了道"屎"字魂符。这招是他昨夜蹲坑时悟的——当时被臭气熏得眼泪首流,突然想起母亲常说"至秽破万法"。
青蛟的护体罡气触及粪符,竟发出烤肉般的滋滋声。莫无伤鼻子一酸,恍惚看见十二岁那年——他因偷学剑法被罚扫茅房,青蛟站在粪坑边讥笑:"杂役就该与污秽为伍。"如今这污秽,反倒成了捅破伪君子面皮的利刃。
"踹他气海穴!"林琅残魂突然尖啸。莫无伤一个鹞子翻身,草鞋底糊着隔夜粪渣,正踹中青蛟丹田。藏在裤衩暗袋的三百张春宫图天女散花,画中女子眉眼竟与各峰长老夫人神似!
"老畜生!"药峰首座目眦欲裂,抡起炼丹炉砸向青蛟天灵盖。莫无伤趁机甩出捆仙索——这是用饕餮耳屎混着千年老泥搓的,特意加了林琅教的"痒魂咒"。青蛟被捆成粽子摔进粪坑时,莫无伤心里涌起异样的快意:当年这老东西用捆仙索把他吊在思过崖,如今总算报了仇。
饕餮屁股滋了泡热尿,精准浇在青蛟头顶。莫无伤蹲在坑边嗑瓜子,看着对方在粪汤里扑腾,忽然想起父亲留下的血书:"贺氏之辱,当百倍奉还。"他蘸着粪水在青蛟光屁股上画王八时,手指都在发抖——不是怕的,是痛快的。
深夜,莫无伤蹲在茅房梁上刻《魂屁真经》。林琅残魂忽明忽暗:"师兄,你左脚踩的砖下有东西。"撬开青砖的刹那,腐臭中飘出一缕沉香——那是父亲最爱的味道。
夜香壶改的剑匣里,静静躺着本《贺氏骂人十八式》。泛黄的扉页上,父亲歪扭的批注刺痛眼睛:"伤儿,骂人要先骂己。当年为父忍辱偷生,方知脏话也能诛心。"
莫无伤把脸埋进书页,茅房的恶臭里混进几滴咸涩。饕餮用尾巴尖轻轻拍他后背,这凶兽吞了青蛟剑丸后,倒是通晓人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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