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的晨雾未散,七十二艘乌篷船己泊在侠客岛礁石间。石破天负剑立于船头,身后少女腕间银铃轻响——自药王谷醒来后,她便只记得"阿绣"这个名字。
"看那惊涛碑!"老船公指向岛心参天石柱,"三十年前谢先生在此刻下'侠'字,剑气至今不散。"石破天凝神望去,碑文沟壑间隐有青芒流转,竟与太玄经气劲共鸣。
码头忽起骚动,雪山派白帆破浪而至。白自在手持掌门令踏波而来,身后弟子抬着青铜冰棺:"石少侠,本座特来送还贵派圣物!"棺盖震开的刹那,寒气中惊现侍剑容颜。
阿绣突然头痛欲裂,袖中甩出七枚金针。石破天旋身格挡,却见金针轨迹暗合冰棺铭文。白自在趁机发难,寒玉掌拍向少年后心:"交出太玄经,免你弑师之罪!"
剑气自惊涛碑激射而来,将冰棺劈作两半。青衣客负手立于桅顶:"白掌门好大威风。"剑穗悬着的墨玉,正是长乐帮通天阁信物!
"展飞!"白自在目眦欲裂,"你这偃甲人竟敢..."话音未落,棺中女尸突然睁眼,惊鸿指劲首取其咽喉。石破天挥剑格挡,剑锋触及女尸手腕时,金铁交鸣声震落海鸟。
侠客岛中央的铸铁擂台刻满武林旧事,十八根蟠龙柱隐成困龙阵。玄参子敲响铜锣:"本届试剑大会头彩——"他掀开红绸,琉璃罩中太阿剑寒光凛冽,"还有谢先生手书的《太玄经注》!"
石中玉华服登场,焦尾琴震起砂石:"规矩照旧,生死签定对手。"签筒转动间,阿绣腕铃突然自鸣,石破天抽中的竹签赫然刻着"丁不三"!
老魔头提着酒葫芦跃上擂台,柴刀在青砖划出火星:"小子,接我三刀算你赢。"话音未落,刀光己到面门。石破天惊鸿步堪堪避过,第二刀却封死退路,第三刀首取丹田——正是二十年前谢烟客破惊鸿令的"断玉三式"!
太玄经自行运转,石破天足踏八卦方位,剑尖点向刀背"天池穴"。金石相击声震耳欲聋,丁不三突然弃刀擒拿:"这招'移星换斗'使得不对!"指风过处,少年衣袖碎裂,臂上惊现墨家刺青。
台下哗然。白自在拍案而起:"墨家余孽!当年天罚之乱..."话音未落,展飞袖中射出暴雨梨花针。石破天挥剑成幕,却见阿绣扑向丁不三,银铃丝缠住其命门:"师父,该收网了!"
地底突现机关轰鸣,铸铁擂台裂作棋盘。三百六十枚铜人破土而出,手持各派失传兵刃。石中玉抚琴大笑:"这才是真正的试剑大会!"
铜人结阵袭来,石破天剑走龙蛇,惊觉这些傀儡竟使着改良版太玄经。阿绣银铃丝缠住某铜人关节,惊呼:"这是药王谷的接脉术!"
白自在突然剑指玄参子:"二十年前你盗我派《冰魄要诀》,原是为造这些邪物!"寒玉剑气横扫,铜人表面冰霜蔓延。展飞却在此刻亮出掌门令:"白老儿,看看这是何物?"
令上血羽纹刺痛双目,白自在踉跄后退:"天罚首座令!你竟是..."一柄短刀自后心贯入,执刀者赫然是"己死"的白万剑!
石破天怒喝惊鸿十八式,剑气却遭铜人反噬。危难间,丁不三掷来半卷《天工开物》:"墨家机关的要害在..."话音戛然而止,老魔头心口插着阿绣的金针。
少女眼中血芒大盛:"碍事。"她扯下人皮面具,露出侍剑容颜,"双生子该归位了。"
夕阳染红海面时,石破天拄剑半跪在残局中。三百铜人尽毁,太阿剑却插在侍剑心口。她指尖抚过剑身铭文,含笑消散:"记住...侠客...非..."
惊涛碑突然炸裂,谢烟客的佩剑破石而出。剑柄缠着的血书飘落:
「太玄本无经
侠义自在心
双玉合璧日
天罚重临时」
石中玉的焦尾琴断弦坠海,他望着掌心血羽纹疯笑:"原来我们都是棋子!"说罢纵身跃入漩涡,华服被暗流撕成碎片。
白自在捧着掌门令咽下最后一口气,冰魄功震碎周身经脉。展飞拖着残躯爬向琉璃罩,却被铜人残骸压成肉泥。
石破天抱起阿绣走向乌篷船,怀中的《太玄经注》突然自燃。灰烬里显出一行小字:
「东海之滨
有岛无名
重写侠骨
再铸铁血」
海风扬起船帆时,丁不三的柴刀在甲板刻下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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