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北城依旧灯火通明。
苏晚回到自己的公寓时，林佳正靠在沙发上打盹。她手里还拿着一张刚复印出来的照片，上面是医院档案馆新调出的来访登记表。
“晚晚，你回来了。”林佳揉了揉眼睛，站起身递过那张复印件，“你让我查的第二批资料出来了。”
苏晚接过来，视线停留在下方一条备注栏上：
【10月3日凌晨1:15，进入ICU探访病患者——未知男性，未留姓名，未登记身份，备注：穿深灰色长风衣，年龄35岁左右，探视时间不足3分钟即离开。】
“未知男性？”苏晚的眉头猛地一紧。
林佳解释道：“根据当年护士的回忆记录，是个不常见的陌生人，进去时神色极其慌张，后来医院也没再记录这个人的信息。”
“监控呢？”
“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早在2006年一次系统升级中被清空了，调不回来。”
苏晚缓缓坐下，手指反复那段描述：“深灰色长风衣，35岁左右……”
“你觉得，会是谁？”
林佳沉默了一瞬，小声问道：“会不会……是你母亲的情人？”
苏晚猛地抬眼，语气冰冷：“我母亲不是那种人。”
“对不起。”林佳立刻低头，“我只是猜测。”
苏晚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他不是情人，那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她低声喃喃，“一个人在病人命危时冒险前来，只停留三分钟，绝对不是偶然。”
“他可能是……案发的目击者，或者——知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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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晚重新返回医院，希望找到当年的那位记录来访者的护士。
幸运的是，护士己经退休，但仍住在北城近郊。
苏晚驱车赶往，一间幽静的老社区内，一位头发花白、穿着整洁的老妇人打开了门。
“您是……小映的女儿？”她一眼就认出了苏晚，眼中泛起一丝感慨，“你长得真像她。”
苏晚点头：“李阿姨，您还记得我母亲去世那天，有一个陌生男子来找她吗？”
李阿姨思索片刻，点头：“记得。他很焦急，拎着一只旧皮包，穿着风衣，脸色特别白……我还记得他进去前一首重复一句话。”
苏晚心跳骤然加快：“什么话？”
李阿姨皱眉回忆：“他说——‘我必须告诉她，不能再拖了’。”
“告诉她什么？”苏晚呼吸急促。
“我不知道。他进去不到三分钟就走了。你母亲那时神志还算清醒，但出来后……情绪很不对，哭得很厉害。”
“你确定她是哭？”苏晚问。
李阿姨点头：“我亲眼看见的，她的手在发抖。那人一走，她就强行拔掉了氧气管……”
苏晚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
那三分钟之后，母亲自毁生命？
那个男人，到底说了什么？
她强压着颤抖，继续追问：“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姓名？电话？车牌？”
李阿姨遗憾地摇头：“都没有。他连探访表都没填清楚，后来医院也没追查下去，大家都以为是你母亲的朋友或亲戚。”
苏晚咬住唇：“您能不能画一下他的长相？哪怕是模糊的轮廓。”
“我试试。”
?
当天傍晚，一张粗略的素描画像出现在苏晚的办公桌上。
她盯着画看了很久，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林佳也凑过来看了看：“我总觉得……这张脸有点像一个人。”
“谁？”
“沈志恒。”
苏晚瞳孔猛然一缩。
“你说什么？”
“当然不是完全像。”林佳指着画像上的鼻梁和轮廓线，“但你看这侧脸和眉骨，有点相似。会不会是沈家的……其他人？”
苏晚忽然意识到一个可能——
这个人，也许是沈成昌的私生兄弟，或者更复杂的存在。
她立刻起身：“查一查沈家族谱。特别是成昌那一辈有没有兄弟、表亲、同父异母的私生亲属。”
“查族谱？沈家肯定早就封锁了这类信息。”
“查民政局和工商登记记录，有没有曾经持股沈氏的‘神秘’股东，或者早年被收购的分公司法人。”
林佳点头：“我马上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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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苏晚独自坐在母亲的遗像前，轻轻抚过那张早己泛黄的照片。
“妈，那个男人是谁？”
“他告诉了你什么？”
她低声自语，泪水悄然滑落。
“我一定会查出来的。”
?
与此同时，另一边，沈志恒正坐在沈家地下书房中，翻开一本厚重的老账本。
账本中夹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正是那个穿深灰色风衣的男人，站在沈家老宅门外，神色淡漠。
他盯着那张脸，良久，冷冷一笑：
“原来，是你。”
“你竟然真的回来过。”
他合上账本，拨通了一个号码：“把‘林叔’藏起来，任何人不许接触。”
“还有，把苏晚的行踪盯死。”
“她离真相……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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