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姐……”阿香的声音埋在刘盈盈肩头，手里的银镯硌着对方的肋骨，“小李他连孩子都没见着……”雨停后的阳光透过走廊窗户，在她发间落满碎金，却照不亮袖口那道小李缝补过的针脚。
刘盈盈的手指蹭过阿香后腰的旧伤——三年前追捕毒贩时，小李用后背替她挡过刀。“他上周还跟我念叨，”她的喉结滚动着，警服口袋里的验孕棒被捏得发皱，“说要给孩子做个带狼头的摇篮。”
陈江河的脚步声在走廊尽头响起，银镯断爪纹在地面投出影子。阿香突然抓住刘盈盈的手，将银镯按在她掌心：“盈盈姐，你看这镯子……”银光中显形出小李的字迹，“‘若我不在，盈盈姐最懂阿香怕黑’。”
“他总说你像亲姐姐。”刘盈盈的眼泪砸在银镯上，晕开“正义不死”的刻痕，“去年你被关冷库那晚，小李在门口守了整夜，把警服焐热了才让你穿。”她突然拽起阿香的袖口，露出小李用牙印刻的“平安”二字，“这疤还是他替你挡玻璃时留的。”
陈江河的银镯突然发烫，想起小李卧底前交给他的信封。“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他将牛皮纸袋放在病床边，封口的火漆印着狼头，“说等孩子满月再打开。”阿香的指尖刚碰到纸袋，里面就滚出枚银哨，哨身刻着“李正银”的胎名。
“银哨？”刘盈盈的手指划过哨口的齿痕，“小李小时候总吹这个，说能叫来巷口卖糖画的爷爷。”她突然把哨子塞进阿香手里，“你听——”银哨发出的超声波里，混着小李录的摇篮曲，“他怕你夜里怕黑，提前录了一百遍。”
阿香的眼泪滴在银镯与银哨的缝隙间，两道银光突然缠成环。陈江河的左手腕上，断爪纹与月牙疤共鸣，显形出小李的最后一条短信：“盈盈姐若怀孕，帮我瞒着阿香，别让她担心。”
“怀孕？”阿香猛地抬头，撞见刘盈盈迅速藏起的验孕棒。走廊尽头的护士站传来笑声，小张举着B超单跑过来：“陈队！赵老西藏的曼暖银矿里挖出这——”他递来的银锁上刻着并蒂莲，锁芯嵌着小李的狼牙，“法医说这是用他的犬齿淬火的。”
刘盈盈突然把验孕棒拍在床头柜上，两道红杠在阳光下刺眼：“小李走前说，”她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等他和阿香的孩子办满月，就给我和小张的孩子当干爹。”阿香的银镯与刘盈盈的验孕棒同时爆发出银光，在天花板拼出小李画的全家福——两个婴儿戴着莺月纹银锁，趴在他肩头咬着银哨。
陈江河的银镯断爪纹突然完全愈合，鸟爪托着的月亮里浮现出三个名字：李正银、张念李、刘思暖。他望着窗外重新飘落的细雨，银镯的光芒穿透雨幕，照亮刑警队楼下那棵小李亲手栽的桂树，树枝上挂着他未完成的银锁，锁孔里卡着封信，信纸上用鲜血写着：“愿孩子们永远不知黑暗形状，只因有人用骨血将正义铸成了银锁，在他们腕间，世代发烫。”
阿香突然把银镯和银哨按在刘盈盈的验孕棒上，三道银光融合的刹那，她听见小李在超声波里轻笑：“盈盈姐总说我笨，可我早把给俩孩子的银锁打好了，就藏在曼暖寨的月桂树下，等他们十八岁那天，再告诉他们——爸爸们没给警察丢脸，更没让正义缺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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