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振翅声的频率和义眼片共鸣了!”陈江河突然按住仪表盘上的缝合针,针尾的向日葵花盘突然张开,露出内嵌的金属齿轮——齿轮咬合声与蝴蝶振翅声重叠,竟拼出王景春在监狱里录制的完整童谣,“‘阳光揉碎黑油时,种子会咬破晨雾’……他早把音频刻在针芯里了。”
李冬突然蹲下身,指尖蹭过地面新长出的向日葵根茎。“花盘里的义眼片在播放记忆!”他指着镜片反光,里面浮现出二十年前福利院门口的场景:王景春背着装满义眼片的麻袋,却被理事长泼了一身黑油,“看他袖口!偷偷塞给孩子的不是糖果,是磨圆的义眼片碎片。”
神秘人突然捂住后颈的疤痕,那里正渗出齿轮油。“王叔叔在我后颈埋了传讯器!”他扯开衣领,皮肤下浮出青铜刻度盘,“现在蝴蝶振翅声正在解码——‘第三十七个种子埋在天文台子午仪下’。”话音未落,陈江河仪表盘上的缝合针突然弹出,针尖吸住块从天空坠落的齿轮,齿牙间卡着半张蜡纸。
“蜡纸上是眼球编号!”骑手用拆弹钳撬开齿轮,纸灰里飘出的不是数字,是孩子们的指纹拓片,“每个指纹都对应着向日葵广场的纪念碑砖——王景春用指纹油印封了他们的眼球。”他说话时,广场上的纪念碑突然裂开,喷出的不是碎石,是三百六十个指纹形状的光茧,每个光茧都嵌着枚义眼片。
李冬将小熊按在光茧上,熊眼里的义眼片突然发烫。“茧里在放遗言!”他听见微弱的童声从光茧渗出,“‘我的眼睛变成了路灯’‘黑油尝起来像苦糖果’……”神秘人突然跪倒在地,指尖触到的光茧突然破裂,飞出的不是蝴蝶,是枚刻着“第二十三号”的义眼片,镜片里映着他被夺走眼球的瞬间。
“王叔叔把我的眼球封在义眼片里!”神秘人捏碎镜片,里面掉出的不是组织,是颗发光的种子,“他用角膜细胞培育了向日葵种,说‘黑暗里长出的花,会记得光的模样’。”种子落地时,天文台的子午仪突然翻转,甩出的不是齿轮,是装满种子的玻璃罐,每个罐子都贴着孩子的照片。
陈江河突然举起缝合针,针尖的花盘吸住所有玻璃罐。“罐子底部有暗格!”他用针挑开罐底,掉出的是孩子们的病历单,“理事长伪造的‘眼球坏死证明’——但王景春在诊断书背面用义眼片粉末写了真相,‘角膜存活度100%,己移植至义眼片生产线’。”
李冬突然指向城市天际线,所有向日葵路灯开始变色。“义眼片在同步播放病历!”他看着路灯玻璃上显影的文字,“‘张小明,角膜用于理事长袖扣’‘李娟,角膜炼制成黑油香水’……”神秘人突然抓起罐子里的种子,种皮裂开时,渗出的不是浆液,是理事长贪污的银行流水。
“流水单上的账号是黑市义眼交易!”骑手用拆弹钳划开种皮,里面掉出的U盘正在自动播放视频,“理事长把孩子们的角膜卖给境外器官贩子,用黑油伪造死亡证明——王景春早把证据封在种子里了。”视频画面里,理事长正用黑油擦拭装满角膜的培养皿,皿底刻着“儿童义眼专用”。
此时晨光穿透所有向日葵路灯,义眼片突然集体共振。陈江河看见王景春的影像在光河里浮现,他正用缝合针缝补着小熊的眼睛,针尾系着的不是棉线,是孩子们的病历单。“原来他说的‘缝补伤口’是这个意思,”神秘人捡起地面的光粉,“用真相做线,把被偷走的光明重新缝回世界。”
李冬突然将缝合针插回纪念碑,针尖的花盘里掉出枚青铜钥匙。“钥匙孔在钟楼钟摆!”他奔跑时,向日葵根茎突然生长,在地面铺成发光的钥匙形状,“王叔叔用孩子们的指纹油铸了这把钥匙,说‘只有被伤害过的人,才能打开治愈的锁’。”
钟楼内部,钟摆的裂缝里渗出齿轮油。陈江河将钥匙进去的瞬间,所有义眼片碎片从城市各处飞来,在钟摆表面拼成巨大的指纹图案。“指纹在解锁记忆库!”神秘人指着浮现的画面,理事长在炼油炉前冷笑,张局长在爆炸现场踩碎义眼片,而王景春跪在废墟里,用舌头舔净每块玻璃碎片上的黑油。
“他在用唾液溶解黑油!”李冬突然哽咽,“王叔叔的义眼片备用镜片是特制的,唾液能让黑油还原成玻璃——所以他才故意认罪入狱,用二十年时间磨镜片救我们。”话音未落,钟摆突然倒转,甩出的不是时间刻度,是装满唾液样本的试管,每个试管都贴着孩子的名字。
神秘人突然将试管按在自己后颈的疤痕上,唾液与齿轮油融合时,后颈的刺青突然亮起。“这是王叔叔的传讯密码!”他看着浮现的坐标,“所有被卖掉的角膜都藏在海关仓库,用黑油封着——但他在角膜上刻了‘回家’的指令。”
众人赶到仓库,黑油封条突然自动裂开。“角膜在发光!”李冬看着培养皿里的组织,每块角膜都映着王景春磨镜片的画面,“他用义眼片粉末在角膜上刻了引导程序,说‘当光明被看见,就会自己找到归途’。”神秘人突然触碰角膜,组织突然化作光流,冲进城市的每个义眼片路灯。
此时所有路灯同时变色,义眼片里浮现出孩子们的笑脸。陈江河突然明白,王景春留下的不是复仇的武器,是让光明自我救赎的仪式——当被偷走的角膜变成路灯的光源,当黑油还原成透明的玻璃,伤害就变成了光的传导器,在迟到二十年的黎明里,让每个曾经黑暗的角落,都能自己发光。
“你听,”李冬指着天空,无数光流正在重组,“这是王叔叔教我们唱的歌,现在每块角膜都是一个音符。”他话音未落,神秘人后颈的疤痕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枚向日葵形状的义眼片,“王叔叔说过,被伤害过的地方,会成为最亮的光源。”
而那枚缝合针,此刻正插在钟楼的中心,针尖的花盘里,掉出王景春用角膜组织写成的最后遗言:“正义不是惩罚罪恶,是让每个被偷走的光明,都能以光的形式,重新拥抱太阳。”风吹过,遗言化作光粒,落在所有义眼片上,从此城市的每个夜晚,都有三千六百道光芒,替那些回家的眼睛,第一次看见,星辰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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