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快看！闪电的尾巴摇出星星啦！"朵朵举着荧光棒在训练场上奔跑，警犬闪电吐着舌头追着光点打转，黑背毛上的星星贴纸在月光下明明灭灭。陈江河靠在训练围栏上，纱布裹着的掌心还在隐隐作痛，却仍笑着配合女儿的幻想："嗯，闪电在给星星们发信号呢——你看它耳朵竖得多首，准是听见坏人的脚步声了。"
刘盈盈抱着急救箱走来，箱盖上新贴了朵立体星星贴纸，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胶水："刚给张局做完笔录，他......"她声音微顿，看着远处荡秋千的朵朵，"承认利用朵朵的贴纸标记运毒车辆，说小孩子的玩具最不容易被怀疑。"
陈江河的 jaw 骤然绷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的纱布。他想起昨夜在张局保险柜里看见的星星贴纸，每张背面都有暗红色斑点——那是沾染的毒品粉末。朵朵的笑声混着警犬的低吠传来，他忽然转身走向装备室，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我去检查今晚行动的装备。"
"老陈。"刘盈盈拉住他的袖子，"朵朵说你好几天没给她讲故事了......"
"等抓住'夜莺'就讲。"他轻轻扯开她的手，"这次行动需要绝对隐蔽，我让小王把警灯都摘了，换成你给朵朵买的星星串灯——说不定能让毒贩放松警惕。"
凌晨一点，废弃化工厂楼顶。陈江河趴在狙击点，透过瞄准镜看着仓库门口的集装箱。小李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陈队，目标车辆己进入监控范围，车牌号与情报一致。"他微调呼吸，却在看见货车侧面的星星贴纸时瞳孔骤缩——和朵朵今天贴在闪电身上的款式一模一样。
"准备行动。"他按住耳麦，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转头的瞬间，张局的副手李明正举着枪对准他的眉心，枪口消音器上缠着铃兰花图案的胶带。
"陈队长，久仰了。"李明笑着扯掉警服肩章，露出里面的黑色纹身，"蝴蝶大人说，你就像块狗皮膏药，粘着不放——不过没关系，等你死了，我会帮你给朵朵挑个漂亮的星星棺材。"
陈江河侧身滚向掩体，子弹擦着耳际飞过。他摸向腰间的配枪，却发现弹匣早己被人卸掉——是张局住院前替他检查的装备。李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忽然想起朵朵临睡前塞在他口袋里的星星软糖，糖纸在掌心发出细微的声响。
"李明，你女儿今年该上幼儿园了吧？"他背靠生锈的管道，听见对方的脚步顿住，"我记得你说过，她最喜欢星星贴纸，每天都要在书包上贴一张。"
"少废话！"李明的声音带着颤抖，"你以为提孩子我就会心软？当年张局也是这么被你逼到绝路的！"
"张局是自己走上歪路的。"陈江河摸出警徽，徽章边缘的星星在月光下闪着冷光，"而你还有机会——你女儿昨天还在警队门口等你，说要给你看新学的星星歌。"
李明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陈江河趁机探头，看见对方握着枪的手在发抖，无名指上还戴着女儿送的星星绳手链。他想起刘盈盈说过，铃兰碱会让人情绪失控，尤其是在面对亲人时。
"放下枪，我带你去见你女儿。"他缓缓起身，举起双手，"你看看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红得像兔子？那是铃兰碱的副作用，再拖下去你会和张局一样，变成任蝴蝶摆布的傀儡。"
"你以为我不想？"李明突然笑起来，那笑声里带着绝望，"三个月前我老婆做手术，蝴蝶往她的镇痛泵里加了铃兰碱——现在她每天都要注射解药，而解药......"他指向仓库方向，"就在那些集装箱里。"
陈江河的手机忽然震动，是刘盈盈发来的消息："解毒科最新报告，铃兰碱成瘾者会出现瞳孔泛红、手部震颤症状，且对亲人有强烈愧疚感。"他抬头看向李明，对方正用袖口擦拭眼泪，枪早己垂在身侧。
"我女儿今天画了幅画。"李明摸出钱包，里面夹着张皱巴巴的蜡笔画，"她说爸爸是星星警察，会抓光所有坏星星......可我呢？我是个连老婆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你不是废物。"陈江河接过画作，画面上穿着警服的男人牵着小女孩，头顶有无数发光的星星，"你只是被黑暗蒙住了眼睛。现在放下枪，我们一起把你老婆救出来，好不好？"
李明忽然跪下，枪"当啷"落地："陈队，求你......求你救救小玲，她怀孕三个月了，我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妈妈......"
仓库里突然传来爆炸声。陈江河冲进去时，看见"夜莺"正往通风口喷洒铃兰碱粉末，陈雨珊被绑在中央的石柱上，胸前别着朵正在枯萎的铃兰花。
"陈队长，好久不见。"夜莺摘下面罩，竟是失踪的法医王琳，"可惜你来得太晚了——这些粉末一旦吸入，就会变成听我指挥的活死人，包括你妻子在内的解毒科医生，现在都该晕过去了。"
陈江河捂住口鼻，看见王琳手中的遥控器正在倒计时。李明突然冲进来，用身体堵住通风口："陈队，带陈雨珊走！我......我来拦住她！"
"李明！"陈江河拽着陈雨珊后退，听见王琳的笑声混着铃兰碱粉末在空气中弥漫："你们以为能逃出去？蝴蝶大人说了，今晚要让整个警队为张局陪葬......"
千钧一发之际，仓库屋顶突然破了个大洞，星星串灯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是刘盈盈带着急救队破拆了屋顶。陈江河看见妻子穿着防化服，面罩下的眼睛闪着坚定的光，她举起便携式解毒喷雾，对着王琳喷去："我早就猜到你会用铃兰碱，这喷雾里加了朵朵的星星贴纸粉末——她说是'打败坏星星的魔法粉'。"
王琳发出尖叫，铃兰碱粉末在喷雾中化作蓝色烟雾，竟凝成朵朵描述的"坏星星"形状。陈江河趁机扑上去夺过遥控器，却在按下停止键时愣住——倒计时显示的不是爆炸时间，而是某个经纬度坐标。
"这是......缅北废弃医院的位置。"刘盈盈看着遥控器屏幕，"三年前那场火，就是从那里烧起来的。"
陈雨珊忽然剧烈咳嗽，从领口掉出枚铃兰花吊坠，里面嵌着张泛黄的照片——是年轻时的张局抱着个女婴，背景是缅北医院的走廊。
"蝴蝶大人......是张局的女儿。"她艰难地开口，"当年大火里，他为了保护女儿，把我们这些孤儿推上了运毒车......"
凌晨西点，警队审讯室。王琳蜷缩在椅子上，盯着桌上的星星贴纸发抖："她总说自己是被星星抛弃的孩子，所以要让所有相信星星的人都变成行尸走肉......"
"她现在在哪儿？"陈江河按住她的肩膀，"告诉我，夜莺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王琳忽然抬头，目光穿过他看向门口："就在你身后......"
陈江河猛地转身，看见刘盈盈正站在门口，防化服上的星星贴纸沾着铃兰碱粉末，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却看见妻子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老陈，对不起......我刚发现，解毒喷雾里的星星粉末......被人加了铃兰碱。"
"盈盈？"陈江河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你......"
"是我让刘医生加的。"熟悉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张局的女儿张雨婷戴着蝴蝶面具走出来，手里牵着被注射了镇定剂的朵朵，"陈队长，恭喜你找到真相——不过很遗憾，你的星星们，都要变成我的蝴蝶了。"
朵朵手腕上的星星贴纸渗出蓝色液体，那是稀释过的铃兰碱。刘盈盈踉跄着扑过去，却被张雨婷用枪抵住太阳穴："别动，刘医生——你不想让女儿看见妈妈的脑浆吧？"
陈江河的手按在配枪上，却在看见朵朵迷糊的眼神时骤然松开。张雨婷笑着扯掉面具，露出与张局如出一辙的丹凤眼："三年前，我看着父亲在火场里跪下来求你救我，可你呢？你抱着那些毒品头也不回地跑了！"
"不是这样的！"陈江河想起当年被压在横梁下的小女孩，她手里攥着半块星星饼干，"我把你交给了消防队员，是他们......"
"他们收了蝴蝶的钱，把我送进了毒窟！"张雨婷尖叫着，枪口抵住朵朵的脖子，"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他们用铃兰碱训练我，让我看着其他孩子被做成'星星毒品'......现在，该让你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了！"
刘盈盈忽然笑了，那笑声让张雨婷的枪口微微偏移："你以为铃兰碱能控制我？别忘了，我每天都在研究它的解药——包括如何用星星贴纸的荧光剂中和毒性。"
她扯掉防化服，里面的白大褂上贴满了荧光星星贴纸，每片贴纸都在散发微弱的蓝光。张雨婷惊恐地后退，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铃兰碱纹路在蓝光中逐渐消退："不可能......这明明是蝴蝶大人说的......"
"蝴蝶大人？"陈江河趁机夺过她手中的枪，"张局在昏迷前都不知道你还活着，真正的蝴蝶，是当年在缅北救你的毒贩头子——他利用你对我的仇恨，把你变成了新的杀人工具。"
张雨婷瘫坐在地，看着审讯室墙上的警徽，忽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朵朵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抓住她发间的蝴蝶发饰："姐姐......别哭......星星会疼的......"
晨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地面，陈江河抱起女儿，看着她腕间的星星贴纸——蓝色液体己经被荧光剂中和，变成了淡淡的粉色。刘盈盈摘下白大褂，里面穿着的是朵朵画的"星星妈妈"T恤，胸前用蜡笔歪歪扭扭地写着"救星"。
"爸爸，我梦见好多星星在打架。"朵朵趴在他肩头，指尖揪着他的警服纽扣，"但最后坏星星都被好星星吃掉了！"
"对，坏星星会被好星星吃掉。"陈江河吻了吻她的额头，闻着她头发里残留的铃兰香，转头看向张雨婷，"就像黑暗永远吞不掉光明，仇恨永远赢不了爱。"
中午的警队食堂，小李端来三杯星星形状的饭团："陈队，这是食堂大妈特意做的，说要庆祝朵朵的贴纸立了大功！"朵朵立刻来了精神，抓起饭团在桌上摆成小火车："这是星星号列车，要去给妈妈送花！"
刘盈盈笑着接过女儿递来的"车头"，忽然看见陈江河袖口渗出的血——那是昨夜被李明划伤的伤口。她掏出急救箱，里面的星星贴纸在阳光下格外鲜艳："老陈，该换药了。"
"等会儿吧。"陈江河摸出从张雨婷那里缴获的星星饼干，掰成两半，"先陪女儿玩完这局星星游戏。"
窗外，闪电摇着尾巴跑过，毛上的星星贴纸掉在地上，被风吹到了张雨婷的审讯室窗前。她抬起头，看见朵朵正隔着玻璃对她笑，手里举着半块饼干，上面用巧克力酱画了颗星星。
有些伤口，时间会治愈；有些仇恨，爱会化解。当陈江河握住妻女的手，他忽然明白，警徽上的星星从来不是孤独的光芒，而是无数人用爱与信念编织的星河——哪怕有一两颗星星暂时被乌云遮住，整片星河的璀璨也永远不会熄灭。
"妈妈，等我长大了，也要当星星警察！"朵朵举起饭团，上面的海苔星星掉在刘盈盈的白大褂上，"这样就能保护爸爸，保护所有的好星星！"
刘盈盈和陈江河对视一眼，同时笑了。阳光穿过食堂的窗户，在她们身上洒下金色的光斑，像极了朵朵画里的星星雨。远处，不知谁在播放童谣，歌声里唱着："星星亮，月亮明，人间处处有真情，抓坏人，救百姓，爱比毒品更坚硬......"
陈江河摸出警服口袋里的星星贴纸，贴在女儿的饭团上。看着她满足的笑脸，他忽然觉得，这世间最伟大的武器，从来不是枪支和警棍，而是像星星贴纸一样，永远怀揣希望、永远温暖柔软的心。
夜幕降临时，陈江河站在阳台上，看着朵朵在楼下和李明的女儿一起放星星风筝。刘盈盈递来杯热可可，指尖蹭过他新换的纱布："张局醒了，他说想见你。"
"明天吧。"他揽住她的肩，看着风筝在夜空中变成小点，"今晚，我只想好好看看星星——和我的星星们。"
刘盈盈笑了，靠在他肩头。远处的警笛声隐约可闻，却不再让人紧张。因为他们知道，在这片星空下，有无数像他们一样的人，用爱作盾，以信念为剑，守护着人间的每一份安宁与美好。
而这，就是属于他们的，永不落幕的星星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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