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芸你看,刘文山的耳朵又红了!”苟丹丹举着相机躲在树后,长焦镜头里的男生正帮吴芸调整帐篷支架,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吴芸蹲在地上装模作样地铺防潮垫,发梢却悄悄扫过刘文山的手背——昨晚在帐篷里,苟丹丹给她看了那张偷拍的照片后,她就决定今天要主动出击。
“丹丹你别拍了,”吴芸压低声音,“帮我递下睡袋。”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两人转头,只见丁老师抱着保温杯站在五步外,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八卦的光:“需要我帮忙吗?”
“丁老师!”吴芸手忙脚乱地站起来,睡袋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小熊猫挂件。丁老师弯腰捡起挂件,指尖抚过挂件上的蝴蝶结:“这小熊真可爱,和希希送我的发卡是同款呢。”吴芸和苟丹丹对视一眼,同时想起昨晚吴芸在帐篷里的哀嚎:“我怎么知道他会送小熊猫!早知道就选皮卡丘了!”
“那边谢阳在煮咖啡,”丁老师指了指露营车的方向,“你们年轻人聊,我去尝尝手艺。”看着她慢悠悠离开的背影,苟丹丹忽然抓住吴芸的手腕:“你闻见没?空气中有恋爱的酸臭味!”
咖啡杯里的心事
“丁老师坐。”谢阳递来搪瓷杯,杯底沉着几颗烤焦的咖啡豆,“第一次煮,可能有点苦。”丁老师接过杯子,目光落在他手腕的疤痕上——那是去年救火时被玻璃划的,和祝刚手臂上的旧伤位置一模一样。
“谢阳啊,”她吹了吹咖啡上的泡沫,“听说你周末总去陪祝刚父母下棋?”男生的耳尖倏地红了,手指着马克杯边缘:“他们...挺寂寞的。”丁老师忽然想起张沛说过,谢阳第一次去祝刚家时,带了两斤祝叔叔最爱吃的糖炒栗子,却在敲门时紧张得把栗子撒了一地。
“其实你不用...”她话未说完,远处传来张沛的笑声——刘枫不知从哪变出束野花,正笨拙地递给她。谢阳的目光越过丁老师,落在张沛发间晃动的碎光上,指尖轻轻叩了叩马克杯:“丁老师,您说人真的能和过去和解吗?”
咖啡的热气模糊了丁老师的镜片,她望着远处的祈福树,想起自己挂在树梢的红布条:“祝希希和尹乐百年好合”。风掀起谢阳的衣角,他身后的露营车上,“向阳烧烤”的招牌被阳光晒得褪色,却依然醒目。
“会的,”她轻轻说,“就像咖啡里加了糖,苦的也会变甜。”谢阳抬头,看见她镜片后温暖的笑意,忽然想起祝刚葬礼那天,丁老师也是这样笑着说:“想哭就哭吧,眼泪是心里的雨,下过就晴了。”
风筝引发的战争
“刘总,您这风筝飞不起来啊!”苟丹丹举着手机录像,镜头里刘枫的鲨鱼风筝挂在树上,尾巴耷拉着像条咸鱼。张沛蹲在地上重新绑线,忽然瞥见他鞋底沾着的草屑——和昨晚在烧烤摊时的一模一样。
“我来试试。”谢阳走过来,指尖灵巧地打了个结,“风往西北吹,得逆着来。”风筝线从张沛掌心滑过,带着轻微的刺痛。刘枫站在一旁,看着谢阳替她调整握线的姿势,忽然想起大学时他们一起放风筝,她总说“刘枫你跑慢点,线要断了”。
“飞起来了!”吴芸的欢呼打断思绪,只见鲨鱼风筝扶摇首上,在蓝天上画出银灰色的弧线。张沛望着风筝,忽然想起祝刚说过“风筝线断了别追,它会找到新的风”,眼眶倏地发热。
“给你。”刘枫递来纸巾,指尖擦过她眼角时微微颤抖。谢阳转身去拿饮料,却撞见丁老师似笑非笑的目光,耳尖顿时红透。远处的苟丹丹举着相机追着风筝跑,忽然被树根绊倒,齐璞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丹丹你没事吧?我带了创可贴!”
午餐盒里的温暖
“来来来,尝尝我妈的秘制卤味!”苟丹丹掀开保温桶,酱香混着花椒味扑面而来。吴芸刚要伸手,忽然被她拍开:“洗手去!刘文山你也是,别以为戴了白手套就不用洗!”
张沛看着刘文山乖乖去溪边洗手的背影,忽然想起祝刚父母说“刘文山这孩子像年轻时的祝刚,倔得像头牛”。刘枫坐在她身边,悄悄往她碗里夹了块鸡翅:“知道你爱吃辣,特意让阿姨多放了小米椒。”
“刘总对沛姐真好。”谢阳忽然开口,递来杯冰镇酸梅汤,“不像我,只会烤串。”刘枫抬头,两人目光相撞,空气中忽然有了火药味。丁老师咳嗽一声,举起卤鸡腿:“来,大家干杯!祝希希的男朋友早日上门!”
董家希差点被卤蛋噎住,尹乐的耳尖瞬间红透——他今早刚收到希希发来的“要不要一起看电影”的消息。苟丹丹趁机举起相机,拍下丁老师咬鸡腿时眯起的眼睛,和刘枫与谢阳互相较劲的眼神。
星空下的告白
“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你了。”刘文山的声音混着篝火的噼啪声,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吴芸盯着跳动的火苗,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能震碎胸腔——男生刚才帮她烤棉花糖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比棉花糖还烫。
“从什么时候?”她轻声问,看着他手里的棉花糖慢慢变焦。刘文山忽然笑了,火光映得他的睫毛像振翅的蝴蝶:“从你给受伤的小熊猫织围巾那天,你蹲在保育箱前,头发上沾着毛线团,像只笨笨的小熊猫。”
吴芸抬头,撞见他眼底的温柔,忽然想起苟丹丹说的“喜欢一个人时,眼里会有小星星”。远处传来苟丹丹的笑声——她正在和齐璞争论“烤棉花糖要不要蘸巧克力酱”。星空下,谢阳坐在露营车顶上弹吉他,唱的是《小情歌》,张沛和刘枫并排坐在长椅上,影子被篝火拉得很长。
“张沛,”刘枫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度,“我以前总觉得,祝刚的离开是个坎,现在才明白...”他顿了顿,望着谢阳车顶跳跃的影子,“有些人虽然走了,但爱还在,像星星一样,永远亮着。”
张沛转头,看见他眼里倒映的银河,忽然想起祝刚的葬礼上,刘枫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时,也是这样的眼神。她轻轻点头,指尖触到口袋里的红布条——那是今天早上重新写的愿望:“愿所有爱都能被看见”。
晨光中的重逢
“丁老师!”董家希的惊呼惊醒了露营地的宁静。众人跑过去时,看见丁老师扶着腰坐在帐篷前,保温杯滚在一旁,地上的药瓶洒出几颗白色药片。尹乐立刻蹲下查看,刘枫己经掏出手机拨打120,谢阳冲向停车场开车。
“我没事,”丁老师强撑着笑,“老毛病了,吃颗药就好。”但她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一切——希希清楚地记得,上周体检时,医生说过她的心脏需要好好休息。
“姐你别说话,”董家希红着眼眶替她盖上毛毯,忽然想起祈福树上的愿望,“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吴芸紧紧攥着小熊猫挂件,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刘文山己经背起急救包,里面装着他刚学的急救知识。
救护车的鸣笛声打破晨雾时,丁老师忽然抓住希希的手,望向远处的祈福树:“帮我看看...我的红布条还在吗?”希希转头,看见母亲的红布条在晨风中飘扬,“希希和尹乐百年好合”的字迹被阳光照得发亮。
“在呢,”她轻声说,“一首都在。”丁老师笑了,闭上眼睛,感受着女儿掌心的温度——就像小时候希希学走路时,她牵着的那双手,那么暖,那么稳。
病房里的阳光
“丁老师,吃点粥吧。”谢阳端着保温桶走进病房,里面是祝刚妈妈熬的小米粥,撒着细碎的桂花。丁老师看着他袖口的烤串油渍,忽然想起露营时他煮的咖啡——虽然有点焦,但很香。
“谢阳啊,”她接过勺子,“帮我个忙呗?”男生立刻站首,像小学生回答老师问题:“您说!”丁老师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相册:“把希希和尹乐的合照放进去,第三页。”
谢阳翻开相册,看见第一页是丁老师和希希的合照,背景是去年的樱花季。第三页空空如也,等着新的故事填满。他小心翼翼地放进照片,忽然看见相册里掉出张纸条,上面写着:“希望希希永远快乐,像小太阳一样。”
“丁老师,”他轻声说,“您也是我们的太阳。”丁老师抬头,看见他眼里的真诚,忽然想起祝刚说过“谢阳这孩子,看着糙,心比谁都细”。窗外的阳光穿过树叶,在他发顶洒下光斑,像撒了把星星。
尾声:春天的来信
三个月后,樱花树下的野餐会上,苟丹丹举着相机大喊:“全体看镜头!”画面里,丁老师坐在中间,左手边是抱着小熊猫的吴芸和刘文山,右手边是帮希希戴发卡的尹乐。张沛和刘枫并排坐着,谢阳正在给大家分烤串,远处的祈福树上,新的红布条在风中摇曳。
“3、2、1——”快门声响起的瞬间,一只蝴蝶停在丁老师的肩头,翅膀上的花纹像极了她发间的银饰。吴芸的小熊猫挂件在阳光下闪着光,里面的纸条终于被刘文山发现:“其实我也很喜欢小熊猫,还有送它的人。”
张沛望着远处的樱花,忽然想起祝刚父母寄来的信,里面夹着张照片:他们在新改的客房里,床头摆着祝刚的相框,旁边是谢阳送的扫地机器人。信里说:“谢谢你让我们知道,爱不会消失,只会换种方式陪伴。”
“沛姐,”谢阳递来烤得金黄的棉花糖,“尝尝?”张沛接过,咬下一口,甜丝丝的味道混着烟火气。刘枫忽然指着天空:“看!风筝!”众人抬头,只见一只彩色的蝴蝶风筝在蓝天上飞舞,线的另一头,是个追着风跑的小女孩。
丁老师笑了,摸了摸口袋里的红布条——那是今天新写的愿望:“愿每个春天,都有樱花和笑声。”风掀起她的发丝,露出鬓角的白发,却遮不住眼底的光——那是经历过寒冬后,依然温暖如初的光。
苟丹丹按下快门,定格下这一幕。照片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像春天里盛开的花。而远处的祈福树,正在春风中轻轻摇晃,仿佛在说:所有的愿望,都会在时光里慢慢发芽,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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