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圈外苦情树下,王权守拙的虚影在月光中时明时暗,他的衣摆还沾着圈外的混沌之气,却在看见弘业时,眼底泛起柔光。弘业望着父亲鬓角的白发,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自己偷练王权剑意时,父亲也是这样欲言又止的神情。)
王权守拙(指尖掠过弘业眉心,带出一缕金光):"圈内外的苦情树根系相连,黑狐想借日蚀打开通道。"(虚影被圈外的狂风撕扯得几乎溃散)"当年我斩断连接时,留了道暗门——在破天观的聚义厅地砖下。"
弘业(抓住父亲逐渐透明的手腕,触感像抓着一团雾):"父亲为何不早告诉我?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圈外..."
王权守拙(忽然笑了,那笑容与弘业镜中所见如出一辙):"因为你必须学会自己判断。"(金光注入弘业体内,化作剑意游走全身)"今日为你补行冠礼,此后你便是真正的王权家主。"
(弘业单膝跪地,任由父亲将冠带系正。圈外的业火在远处呼啸,却惊不破这方小小的月光。守拙的声音里带着沧桑与欣慰:"弘业,真正的强大不是握剑的手,是护心的念。")
(破天观的聚义厅内,杨一叹听完往事,手中的茶盏突然捏碎。茶水混着瓷片落在他袖口的孝纹上,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弘业腰间的王权剑:"当年我父母的死...是否与黑狐有关?"
弘业(弯腰替他拾起碎片,指尖被划破却不避):"涂山的情报说,杨叔叔夫妇的灵器碎痕里,有黑狐业火的气息。"(将碎片放入香炉,火苗瞬间窜起青色)"现在杨还舟被利用...叹兄,你要做好准备。"
杨一叹(忽然握住弘业的手,掌心的茧蹭过他的伤口):"从今天起,杨家剑与王权剑同进退。"(窗外的乌鸦突然群起,他望向天空,瞳孔里映着即将到来的日蚀)"若我不幸坠入黑暗...请用王权剑意斩碎我的灵识。"
(涂山的苦情树下,王权醉踮脚替杨一叹整理衣襟,发间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她特意穿了喜庆的红衣,却在看见树上的续缘灯笼时,指尖微微发抖——那灯笼上绘着的,正是她与杨一叹的剪影。)
杨一叹(将红绳系在她腕间,绳结是杨家特有的平安结):"醉儿,等这件事结束,我带你去看遍天下雪景。"(指腹抚过她眼角的泪痣,那里还沾着今早替他画眉时的黛粉)"你说过,想看我在雪地里舞剑。"
王权醉(忽然抱住他,红衣上的金纹蹭到他的孝服):"不许说'等'。"(声音闷在他胸口,带着鼻音)"你要活着,要看着我把王权山庄的屋顶都换成琉璃瓦,要每天陪我吃冰糖葫芦..."
(日蚀初现的瞬间,杨还舟的虚影在苦情树后浮现,他的眼瞳泛着黑气,手里握着王权醉的银铃——那是她儿时最爱的玩物。杨一叹转身时,看见弟弟嘴角勾起的弧度,竟与记忆中抢他糖糕时一模一样。)
杨还舟(银铃在掌心转动,发出细碎的响):"哥,你看,她连铃铛都没换过。"(黑气从袖口溢出,缠上苦情树的根系)"可你却换了心,忘了我们杨家的血仇。"
杨一叹(王权剑出鞘半寸,却在看见弟弟颈间的长命锁时顿住——那是母亲临终前给他和还舟一人一个的):"还舟,黑狐在骗你...当年父母的死..."
杨还舟(突然将银铃捏碎,锋利的碎片划破掌心):"我只知道,王权家的剑下,从不缺冤魂!"(黑气凝成利爪袭向王权醉,却在触及她面门前,被杨一叹用身体挡住。)
(日蚀正盛,圈内外的苦情树同时发出悲鸣。弘业在破天观感受到剑意共鸣,展开王权剑意时,看见的却是杨一叹被黑气侵蚀的画面。他攥紧地砖下的暗门机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淮竹,替我守住阵眼!"
淮竹(握着神火扇站在他身后,扇面上的火纹与他的剑意共振):"弘业,记得父亲说过的话——护心,才能护天下。"
(杨还舟的利爪穿透杨一叹的肩膀,却在触及他心脏时,被一道金光弹开。那是王权守拙留在弘业体内的剑意,此刻顺着血脉流入杨一叹体内,将黑气逼出寸许。)
杨一叹(趁机扣住弟弟的手腕,却发现他的脉搏虚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还舟!看看我!我是哥哥啊!"(黑气在他眼底翻涌,却在听见"哥哥"二字时,泛起涟漪)"母亲临终前让我护着你...你还记得吗?"
杨还舟(瞳孔里的黑气突然退去一线,露出本该清明的眼底):"哥...我好疼...好像有火烧着心脏..."(身体突然不受控地后退,黑气在他身后凝成珈蓝的虚影)"她说...只要杀了王权家的人,父母就能复活..."
珈蓝(虚影抚过杨还舟的头顶,指尖落下业火):"可惜,他的执念太弱。"(日蚀达到顶点,圈内外的通道轰然打开,苦情树的根系化作黑色巨蟒破土而出)"九惑,该带你回家了。"
(杨还舟在黑气中灰飞烟灭前,用尽最后力气扯下杨一叹腰间的平安结。那是他儿时偷偷编了想送哥哥的礼物,却因害羞始终没送出手。结绳落在王权醉脚边,她忽然想起初见杨一叹时,他腰间挂着的正是这个结。)
(日蚀结束的瞬间,弘业在地宫深处看见父亲的虚影正在消散。守拙的声音混着圈外的风声传来:"弘业,记住,黑狐的力量来自执念...而你们的力量,来自爱。"
王权醉(跪在杨一叹身边,用衣袖替他擦去额间的冷汗):"不许睡!你还没陪我看雪景!"(眼泪落在他伤口上,竟将黑气腐蚀出一小块空白)"你说过,我的眼泪是天下最甜的药..."
杨一叹(勉强扯出笑,指尖替她拂去泪痕):"醉儿...别自责...这是我的劫数..."(忽然看见远处走来的弘业,眼中泛起决然)"弘业,用王权剑意...斩去我体内的黑气..."
弘业(握紧王权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叹兄,我答应你。"(剑尖抵住杨一叹心口,却在刺入的瞬间,将剑意调转方向,引着黑气往自己体内灌)"但这次,我们一起抗。"
王权醉(抓住弘业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肉):"你疯了?!黑气会侵蚀你的灵识!"
弘业(剑意与黑气在体内交锋,他却对着她笑了):"当年父亲为了护我,独自困在圈外千年。"(鲜血从嘴角溢出,却染不黑他眼底的光)"现在,我终于懂了——有些路,必须一起走,才能走得下去。"
(苦情树下,珈蓝望着圈外涌来的黑色巨蟒,忽然听见九惑的声音从心底响起:"珈蓝,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说我是傻子,却用狐尾替我挡住了暴雨。" 她的狐尾骤然僵住,业火在掌心明明灭灭,像极了当年他替她摘的那盏灯笼。)
九惑(虚影出现在她身后,手里握着她当年送的木雕):"你的恨,我来承受。你的光,我来守护。"(木雕碎成齑粉,化作灵力注入她体内)"这次,换我做你的剑。"
珈蓝(眼泪第一次划过面颊,在业火中发出"滋啦"声):"九惑,你才是最大的傻子..."(狐尾突然转向,将黑色巨蟒的攻击引向自己)"但傻子...从来不该孤独地死。"
(破天观的晨光中,杨一叹看着自己腕间的黑气被王权剑意逼出,转头看见王权醉红肿的眼睛,忽然笑了。他捡起地上的平安结,重新系在她腕间:"等黑气清了,我带你去涂山补个像样的续缘仪式。"
王权醉(用力点头,却在看见他胸前的伤口时又红了眼):"我要让涂山红红亲自给我们牵线!还要在苦情树下摆一百桌流水席!"
弘业(擦去嘴角的血,王权剑意如常萦绕周身——原来父亲留下的金光,竟能净化黑气):"仪式之后,便是我们反攻之日。"(望向窗外重新绽放的苦情花,花瓣上还沾着昨夜的业火余烬)"黑狐以为执念只能滋生恨,却忘了,爱,才是最强大的执念。"
(圈外的苦情树下,九惑与珈蓝的虚影渐渐重合。他用灵力为她筑起屏障,她用业火为他劈开混沌。远处的圈门缓缓闭合,却在两人中间留下一道缝隙——那是留给希望的光。而在圈内,弘业握紧淮竹的手,杨一叹替王权醉理了理乱发,众人的身影倒映在苦情湖面上,像一幅永不褪色的画。)
王权醉(忽然指着湖面笑了):"你们看!苦情花又开了!"
淮竹(看着那些在业火余烬中绽放的花朵,忽然明白):"原来黑暗从不能扼杀光明,只会让光明更璀璨。"
弘业(握紧手中的王权剑,剑穗上的兰花坠子轻轻摇晃):"下次月圆时,我们去圈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淮竹眼底)"带着爱与希望,去终结这场千年的执念。"
(风卷起苦情花瓣,落在每个人的肩头。远处的钟楼上,传来悠扬的钟声——那是新生的前奏,是黎明的号角。而他们,即将带着彼此的羁绊,走向那场注定艰苦,却充满希望的战役。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心在一起,便没有跨不过的黑暗,没有斩不断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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