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拿着这个。”淮竹将传送符塞进妹妹手中,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到了安全的地方,千万不要露面。”
秦兰攥着符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姐姐,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对付金人凤!”
“听话!”淮竹猛地将她搂进怀里,声音发颤,“你若出事,我如何对得起父亲?活下去,好好活着……”她推开秦兰的瞬间,传送符泛起蓝光,眨眼间便将人卷走。淮竹望着空荡荡的庭院,握紧腰间的剑,转身迎向神火山庄深处的黑暗。
王权山庄的寝殿里,弘业蜷缩在床榻上,冷汗浸透了被褥。“邓七岳!小心背后!”他猛地坐起,却只抓到满手虚空。窗外的月光洒在枕边的面具上,那是邓七岳生前最爱的虎头面具,此刻却泛着冰冷的光。
“少庄主,该喝药了。”费管家端着药碗推门而入,却见弘业赤着脚跪在地上,正用颤抖的手抚摸地面的剑痕,“这是一叹最后一次练剑留下的……我们明明说好了,要一起守护天下……”
“少庄主!”费管家慌忙放下药碗,“神火山庄传来消息,金人凤给淮竹姑娘送去了婚服,还……还说面具团全军覆没……”
弘业的瞳孔骤然收缩,抓起面具狠狠砸向墙壁:“不可能!李去浊那小子命硬得很,他说过要替他哥哥完成使命!”碎片飞溅中,他突然踉跄着扶住桌角,咳出一口鲜血,“我的剑心……好像碎了。”
神火山庄内,淮竹捏着婚服的手青筋暴起,嫁衣上的金线勒得掌心生疼:“金人凤,你当真以为我会嫁给你这个杀父仇人?”
“嫁给我,是你唯一的活路。”金人凤把玩着手中的玉佩,那是东方初日从不离身的物件,“看看这玉佩,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无依无靠,还指望谁来救你?”
淮竹猛地抽出长剑,剑气划破嫁衣:“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然而,灵力透支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她的愤怒,剑锋还未触及金人凤,便被一道符咒击中胸口。她重重摔在地上,口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满地嫁衣。
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年的桃花林。弘业笑着将桃花别在她发间:“淮竹,等我们完成使命,就去青丘看桃花。”那时的阳光正好,他的眼睛比天上的星辰还要明亮。
“少夫人!”玉萍的哭喊将她拉回现实。淮竹艰难地抬头,却见金人凤的剑尖己经抵住她咽喉。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庄门方向传来震天巨响,厚重的石门轰然倒塌,烟尘中隐约露出一道人影。
另一边,秦兰在山林中狂奔,身后追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她咬咬牙,转身跃进一处断崖。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时,她恍惚看见一个独腿的身影从崖边掠过——那是李去浊,正举着换命符与追兵厮杀。
“姑娘!小心!”李去浊的呼喊被风声吞没。秦兰闭上眼睛,任由身体坠落,心中默念:“姐姐,对不起……”
破天观内,弘业抚摸着斑驳的石壁。墙上还留着他们刻下的字——“面具团,永不分离”。泪水滴落在“离”字上,晕开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少庄主,神火山庄方向传来妖气。”费管家的声音带着不安,“金人凤怕是要对淮竹姑娘……”
弘业突然抓起墙角的断剑,剑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备马。就算剑心没了,我这双手,也要撕碎那个畜生。”他转身时,腰间的面具叮当作响,仿佛昔日的战友在为他送行。
神火山庄内,淮竹的意识渐渐模糊。金人凤的笑声在耳边回荡:“东方淮竹,你终究还是败了。”她想要反抗,却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剑气劈开血雾,弘业的怒吼震碎了满地月光:“放开她!”
金人凤转身时,正看见弘业举着断剑冲来。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居然还能站着?不过……”他举起符咒,黑狐的虚影在身后浮现,“这一次,没人能救你们!”
弘业却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疯狂与决绝:“救她?不,我是来还债的。”他猛地将断剑刺入自己心口,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体内沉寂己久的剑心突然迸发光芒,“面具团的债,我用命来还!”
淮竹看着弘业倒下的身影,泪水混着血水滑落。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握住他伸出的手:“弘业,我们的桃花……还没看完呢……”
黑狐的尖啸声中,神火山庄的桃花树突然全部绽放。花瓣纷飞间,仿佛又回到了那年的初见——少年鲜衣怒马,少女眉眼如画,他们在桃花树下许下的誓言,终究还是被鲜血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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