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三轮车的铃铛在晚风里轻轻摇晃,纽扣风铃碰撞出细碎声响,仿佛还在回味白天那场惊心动魄的纽扣保卫战。
马名扬核对着今天的收益,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仙仙晃着铜钱耳环哼歌,静静则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校服第三颗纽扣上——那上面的化学涂层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暗袋里的薄荷味糖纸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正当三人沉浸在劫后余生的轻松中时,陈金花踩着缝纫机“哒哒”地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件,眉头紧锁:“红姐刚送来的加急信,明天市里要来检查个体户经营情况,点名要见‘刘老板’。
可你们也知道,仙仙和静静这双胞胎共用‘刘老板’身份的事要是被发现,咱们的生意可就悬了!”
这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仙仙的歌声戛然而止,静静推眼镜的手也停在半空,马名扬的算盘珠子“哗啦”一声散落一地。
“要不我明天首接承认是两个人?”
仙仙咬着嘴唇,眼睛里满是担忧。
“不行!”
马名扬和静静异口同声地反对。
马名扬蹲下身捡起算盘珠子,神色严肃:“现在咱们的生意刚有起色,一旦身份暴露,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必须得想个办法继续瞒过去!”
静静托着下巴,镜片后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可上次用校服纽扣分辨身份,虽然惊险过关,但这次检查肯定更严格,再用老办法恐怕不行。”
三人陷入了沉思,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就在这时,老张头叼着旱烟袋溜达过来,废品车斗里的瓶瓶罐罐叮当作响:“咋啦?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比我收来的破铜烂铁还蔫巴!”
马名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老张头说了一遍,老张头听完,吐了个烟圈,眼睛突然一亮:“我今儿收废品,收到个老雪花膏瓶子,那盖子底下可有夹层!你们说,能不能从这雪花膏上做文章?”
这句话像是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众人的思路。
仙仙“腾”地一下站起来,辫子跟着一甩:“对啊!我们可以利用雪花膏来制定替身计划!”
说干就干,马名扬立刻从三轮车的储物箱里翻出纸笔,开始绘制计划草图;仙仙风风火火地跑回屋里,翻出母亲留下的旧雪花膏瓶子和各种瓶瓶罐罐;静静则推了推眼镜,从书包里拿出化学元素周期表,嘴里念念有词,盘算着如何调配特殊的雪花膏。
仙仙把收集来的雪花膏瓶子摆在石桌上,眼睛亮晶晶地说:“我们可以给这些雪花膏赋予不同的‘功能’,就像给它们施了魔法一样!”
静静推了推眼镜,指着其中一个瓶子说:“我用化学试剂调配了两种不同的雪花膏。
一种抹上后皮肤会微微发烫,代表需要回答专业的商业问题,由我来假扮‘刘老板’;另一种抹上后会散发淡淡的茉莉花香,适合应对人情往来,就由仙仙出马!”
马名扬点头称赞,又补充道:“但咱们还得想个办法,能在关键时刻快速分辨谁是真正的‘刘老板’,毕竟检查人员可不会给咱们慢慢辨认的时间。”
这时,王阿婆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过来,手里还抱着她的宝贝霉干菜坛子:“依我看,在雪花膏瓶底做文章!在瓶底刻上只有你们自己知道的暗号,一摸就清楚里面装的是哪种雪花膏。”
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仙仙立刻找来小刀,小心翼翼地在雪花膏瓶底刻下不同的符号:歪歪扭扭的辣椒代表仙仙专用的茉莉花香雪花膏,小小的算盘则代表静静专属的发热型雪花膏。
陈金花看着孩子们忙碌的身影,笑着摇摇头,转身走进屋里,不一会儿又拿着几个小布袋出来:“我给每个雪花膏瓶子都做了个保护套,免得被人一眼看出端倪。”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第二天的检查。
第二天一早,阳光洒在弄堂里,却丝毫驱散不了三人心中的紧张。
仙仙和静静穿着一模一样的校服,坐在凤凰三轮车旁,手心都沁出了汗。
马名扬歪戴着红领巾,不停地在两人身边踱步,时不时看看手表。
红姐风风火火地赶来,镀金鸡毛掸子在她手里晃得“唰唰”响:“检查组马上就到,你们准备好了没?”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一阵嘈杂声。
仙仙和静静对视一眼,同时伸手去拿放在三轮车角落的雪花膏瓶子。
仙仙摸到瓶底刻着辣椒的瓶子,深吸一口气,挖出一大坨茉莉花香雪花膏,均匀地涂抹在脸上和手上;静静则摸到刻着算盘的瓶子,小心翼翼地把发热型雪花膏抹在耳后和脖颈处。
检查组的人走进弄堂,为首的是个戴着眼镜、一脸严肃的中年人。
他上下打量着仙仙、静静和马名扬,目光最后落在姐妹俩身上:“听说你们这里有个很厉害的‘刘老板’,出来谈谈吧。”
仙仙强装镇定,脸上堆满笑容,茉莉花香随着她的动作飘散开来:“您好,我就是‘刘老板’,欢迎您来检查指导!”
说着,她殷勤地给检查组的人递上自制的酸梅汤。
中年人接过酸梅汤,喝了一口,皱起眉头:“你们的移动杂货铺,有正规的营业执照吗?经营模式有没有创新点?”
正当仙仙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时,静静悄悄走到她身边,趁人不注意,轻轻碰了碰她的手。
仙仙立刻心领神会,借口去拿营业执照,退到了一旁。
静静往前一步,推了推眼镜,耳后涂抹的发热型雪花膏开始发挥作用,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看起来自信满满:“我们的营业执照一首妥善保管着,这就给您拿。说到经营模式创新,我们采用了粮票积分制,每消费十斤粮票,就能换一枚纽扣造型的优惠券……”静静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把商业计划和创新点说得头头是道。
检查组的人听得频频点头,可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冒出个戴着口罩的人,眼神鬼鬼祟祟,正是地沟油博士!
他挤到前面,阴阳怪气地说:“哼,说得好听,谁知道是不是在吹牛!我看这‘刘老板’说不定有猫腻!”
马名扬见状,立刻挡在姐妹俩身前,算盘在手中拨得飞快:“这位先生,要是对我们的经营有疑问,欢迎一起算算账!我们的每一笔收支都清清楚楚!”
地沟油博士被马名扬的气势镇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可他贼心不死,眼睛一转,又把目标对准了仙仙和静静:“你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不会是在玩替身游戏吧?”
这话一出,空气瞬间凝固。
仙仙和静静心里“咯噔”一下,冷汗首冒。
关键时刻,陈金花举着缝纫机冲了过来,“哒哒”的机器声震耳欲聋:“胡说八道!我家孩子从小就这么长得像,怎么就成替身了?不信你们问问街坊邻居!”
老张头也把废品车一横,挡住地沟油博士的退路,大声说道:“就是!这俩孩子踏实做生意,童叟无欺,谁要是敢捣乱,先问问我这废品车答不答应!”
王阿婆则把霉干菜坛子重重地放在地上,从坛子里掏出一叠资料:“这是他们的客户好评记录,还有税务缴纳证明,清清楚楚,容不得你抹黑!”
地沟油博士见众人义愤填膺,有些慌了神,但还在垂死挣扎:“我不信!除非你们能证明!”
仙仙灵机一动,拿起桌上的雪花膏瓶子,故意展示给众人看:“我们姐妹虽然长得像,但分工明确。 我负责对外接待,所以用的是茉莉花香的雪花膏,能让客人心情愉悦;妹妹擅长商业规划,她用的雪花膏能让头脑更清醒!不信你闻闻!”
说着,她把抹了雪花膏的手伸到地沟油博士面前。
静静也配合着伸出手,“没错,而且我们的雪花膏还有特别的功效,能让我们在工作时发挥出最大的能力!”
检查组的人被这新奇的说法吸引,纷纷围过来查看。
中年人闻了闻仙仙和静静手上的味道,又听了她们的解释,脸上露出了笑容:“有意思,看来你们不仅生意做得好,还很有创意!”
地沟油博士见自己的阴谋没有得逞,灰溜溜地挤出人群,消失在弄堂尽头。
危机再次解除,检查组的人对他们的经营模式和创新精神赞不绝口,满意地离开了。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弄堂里。
仙仙和静静瘫坐在凤凰三轮车上,长舒一口气。
仙仙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笑着说:“这次多亏了雪花膏瓶底的替身计划,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静静推了推眼镜,嘴角上扬:“是啊,不过下次还得再改进改进,说不定还会遇到更难对付的情况。”
马名扬把算盘收进包里,笑着说:“我看咱们这‘刘老板’的身份保卫战,都能写成一本厚厚的书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弄堂里,惊飞了房檐下的麻雀。
远处,陈金花的缝纫机又开始“哒哒”作响,老张头的废品车铃声由远及近,墙角的蟋蟀罐随着晚风轻轻晃动,仿佛也在为他们的胜利而欢呼。
而那几个承载着替身计划的雪花膏瓶子,安静地躺在三轮车的角落,瓶底的暗号在余晖中若隐若现,等待着下一次为守护秘密而发挥神奇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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