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欺以方,小于莉入坑二
媒婆的话,虽然有点隐晦,但当年的于莉还是过于单纯,片面理解成了阎家只是因为人口多,负担重,只是暂时经济上的匮乏,完全没有想过是阎家心理上的残疾癌症。
于莉、阎解成两人刚认识时。于莉不是很看得上这个干巴瘦,还有点猥琐的阎家老大。但急于摆脱原生家庭的她,还是打算先和对方处处看。
阎解成爱傻笑,每次看见自己都傻笑。虽然没有钱,但当时于莉自己也不懂,钱会在未来的婚后生活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对钱也没概念,只相信人靠双手,什么都会有。
毕竟当时那年月,身边人所有人,大家都是这么苦哈哈过来的。
自己谈恋爱那个时候,于莉也不知道情侣间,男人要给女人买礼物,也不知道到了饭点男人要请女人吃饭。这些,都是婚后,看到小杨干事追妹妹于海棠时,自己妹妹一脸嫌弃的一样样给自己显摆,于莉自己才知道。原来自己就从未受宠过。
整个恋爱期间耗时不超过一月,解成和于莉一共约会三次。一次看电影。一次逛北海公园,一次让于莉去学校接他阎解成下班。总共可能也就看电影花了几毛钱,阎家娶于莉,恋爱一个月,总花销应该是低于1块钱的,还不够小杨干事求妹子看一场电影开销的一个零头。
解成如果说有什么优点迷惑住了于莉。应该是阎解成婚前的那张嘴。
阎解成会背好多的谜语、成语、歇后语,毕竟阎家教师世家,虽然阎老师教数学,但是解成猜谜和成语接龙玩的飞起。于莉小姑娘当时还不知道什么是廉价而肤浅的话痨。
只觉得猜谜猜的厉害和成语接龙玩的飞起的阎解成,浑身带着书卷气的光辉,不愧是书香世家子弟。
虽然这几次约会,没得礼物,没得吃,没得喝,次次约会都是练脚底板,但人家老阎家毕竟学识渊博的很啊。
自己嫁给一个文化人,总不会亏了将来。于是在孙媒婆上门求亲时,自己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结婚前定日子,双方家长第一次见面。父母不喜欢阎家人。但也没说什么,只说让自己决定,父母只象征性的收了5块钱彩礼,自己除了几床被子外,也没有其他嫁妆,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嫁了过来。
都定结婚了,还能怎样。红盖头下,是未知的忐忑命运与那个一整天都对着自己傻憨笑的未来一生的伴侣。
结婚那天,于莉一首眼里含泪带笑,心中既有对命运的顺从,也藏着对未来期盼。希望能在命运的波折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角落。
婚后没几周,公婆就来要债。于莉这才知道为了结婚,阎解成是和爹妈借了高利贷的,之前校园的临时工也丢了,解成只是个打散工的盲流,自己住的这间破倒座房,还需要连本带利还给阎家父母。
扛了这大的几个雷。懵懂天真的于莉,也没想过回家找父母告状,也没想过找妇联找街道算账,只想和阎解成一起面对,小两口可以快刀斩乱麻,尽快过上自己的安生日子。
扛雷就扛雷吧。算了,谁的生活不是一地鸡毛?自小被父母扔在老家长大的于莉,自认为自己是铿锵玫瑰,刚刚脱离于家,自己丢不起那个人。如果老公能狠下心来,和自己一条心,和公婆彻底断了干系,专心过自己生活也不是不可以。
本来都说好了各过各的。可偏偏,自家老公既算计不过公婆,还偏偏事事不信任自己,事事都要问公婆。公婆又是算计死了的性子。问一次坑一次,可自家老公偏偏下次还要去问。
几个小叔子小姑子也是算计性子,自家准备点什么好吃的,准保都要来打秋风,但凡两口子有什么事,要他们帮忙时,几个弟妹就要玩亲兄弟、明算账那套。
于莉和阎解成抱怨时,阎解成又拿“长兄如父”那套来PUA于莉。
如果凡事都撑不起,处处都窝囊,但秉持一颗真心,做到“肉烂在锅里”她于莉也不是不能跟你阎解成一条心,跟你一起过。
可随着于海棠、姑姑、过年分肉几件事,让于莉彻底看清楚。阎解成不是不懂算计,他的不计较算计是只对自己、只对阎家人。
他们阎家人之外,他阎解成可以频频重拳出击,毫不留手。
想通了这一切,于莉只觉得彻底伤透了心。
床板下那个自己的“老公”,己经躺的板板正正,此刻正是鼾声如雷。
后院许大茂今天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离婚了的状态通报了科长、宣传科,以及相关同事,理由说的很简单,娄晓娥十年没给自己生孩子,所以离了。自己从即日起恢复了单身,希望大家能帮忙给介绍个媳妇。
身上带了三包烟,今天下午全发光了。同样的话,今天少说也讲了上百次。但证书,他第一时间给自己宣传科长看了,又特意跑到副厂长李怀德眼前,给他看了个新鲜。
全厂只有这两个能关系到他职位的人,能看到他许大茂血肉模糊的伤口。
他太想进步了,如果这两个人不能第一时间看到自己血糊糊的伤口,这一刀,就白挨了。
从中午时分,他办完离婚手续回到轧钢厂,到下午上工时,半个厂子都知道了。
到下班时分,几乎全厂都是他许大茂孤家寡人了。
还有花姐等几个老娘们代表妇联和工会,故意来找许大茂核实离婚的事,对于这几个老娘们,许大茂没给他们看离婚证,只是赌咒发誓,老许家就他一根独苗,结婚十年没有孩子,他实在没法跟祖宗交待。
这年月,一份工,等于基本要干一辈子,这种天大的事儿,也没法撒谎,他说的十年没生娃也是众所周知,一群女工表情各异的走了。
别人都走后,许大茂人也彻底颓了。一个人跌坐在放映室逼仄的小屋里,身前桌子上摆满了胶片和剪片接片工具,身后,是自己这两年的铺盖卷儿。
不知道怎么回的西合院,也不知道自己晚上吃没吃东西,只知道自己此刻是躺在床上,手发软,脚发软,脊椎好像被抽走了。
浑身上下,还能动的,好像只剩下了自己的眼珠子。
他闻到枕头、被子上还有娄晓娥的余香。她的铺盖虽然己经拿走,但余韵悠悠。
那张离婚证书,他恭恭敬敬、平平整整的放在娄晓娥曾经睡过的位置。
似乎眼里还有不听话的虫子,一首在眼睛和鼻子里拱,总在这两处撞,许大茂眼睛疼,鼻子疼,总得去揉,一会就鼻子红了,眼睛红了。
许大茂伸手触摸着床边的一道墙。
隔壁那头,就是娄晓娥暂时落脚的地方。墙的这边,就是娄晓娥曾经落脚的地方。两边,就隔着这一道墙。
隔壁那头。
老聋子一首在开解娄晓娥,但娄晓娥就几乎不怎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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