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都灵泉殿内,月华如水,一道轻不可察的气息在空气中悄然游走。
“她醒了!”
泠渊瞬间唤起灵阵,将那道初苏的魂力稳稳牵引回来。
白烬神魂自梦境脱离,面色苍白如纸,双唇毫无血色。他倒在地上,几乎没能支撑住即将碎裂的神识。
泠渊上前扶住他,掌中灵力源源不断输入。
“你做到了。”泠渊轻声道。
白烬缓缓睁眼,嘴唇微动:“她……她答应回来了。”
话音未落,灵泉池心忽然波涛翻涌,一股炽热如焰的灵气狂涌而出!
“退!”泠渊大喝一声,瞬间布下灵障,将白烬与自己护住。
下一瞬——
轰!!!
一团金色火焰从泉水中首冲云霄,爆发出堪比神劫天罚的威势,映得整座狐都宛如白昼。
火焰之心,一道纤细的人影缓缓浮现。
她白衣如雪,银发垂腰,背后九尾重现,每一尾都燃着淡金色的天火。
眉心朱砂闪耀,如同神祇降世。
她的目光,清澈如初,却又仿佛看透万古风尘。
“阿狸……”
白烬喃喃出声,声音中满是劫后余生的颤抖。
她听见了。
转头,朝他看去,眼中情绪复杂。
“你……回来了。”他靠近她,轻声说。
阿狸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缓缓抬手。
“啪——”
她一个巴掌毫不留情地抽了上去。
“你当初丢下我,让我一个人死在焚世卷里,现在又来演什么深情?”她声音冷漠,目光冰寒。
白烬神色一僵,默默低头,没还手,甚至没有躲。
“我不是不救你,是泠渊拦住我——”
“所以你就信了他。”阿狸语气冷冽,“你总是信别人,从不信我。”
白烬默了许久,低声道:“这次我进梦,看到你小时候……才知道我当年多蠢。”
她神情微怔。
“你说你不是坏妖,你说你只想吃饱饭……你说你怕神界。”白烬抬头,眼眶微红,“我都记得了。”
阿狸咬了咬牙,扭头不再看他。
她抬手按住眉心,感应到体内那股全新的气息,神色微变。
“我的血脉……”
泠渊出声:“你觉醒了凤骨。”
阿狸顿时抬头:“你早就知道?”
泠渊点头。
“你母亲不是纯狐,而是……神界‘不死凤族’的后裔。”
“这也是你出生之时,天火异象显现,三界震动的原因。”
“那为何所有人都说我是劣种?”
“因为你娘,是叛神。”泠渊语气平静,“她当年为保护神界机密,独断逆命,被神族判为‘危族’,全族覆灭。”
“你,是最后的继承者。”
阿狸听完沉默许久,声音忽然轻了:“那我现在……是不是能灭了神界?”
泠渊:“……理论上,能。”
白烬:“……”怎么觉得她认真了。
“好。”阿狸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那就一个个算旧账吧。”
“先从我被逐出狐族那一刀开始。”
她转身,九尾轻扫,灵泉瞬间结冰。
眼神清冷,宛如初临凡尘的上古神祇。
白烬一时间竟不敢靠近,只能低声问道:“那我呢?”
阿狸眼神微顿,没说话。
她只是淡淡留下一句:“自己做的错,就慢慢还吧。”
—
狐族祭祀殿。
族长与长老们面面相觑,面前那颗封印千年的凤骨玉珠,此刻正缓缓裂开。
“有人觉醒凤骨了……”老长老惊呼。
“是她!”族长咬牙,“是那个被我们逐出的阿狸!”
“她还活着?”
“比你想象的更活。”
下一刻,殿门轰然被震开!
阿狸一身白衣踏入殿堂,凤骨在她体内共鸣,九尾灼光闪耀!
“我来拿回,我该有的尊严。”
“你们欠我的,一笔笔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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