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古驰酒店顶层套房
宁祉煜进门时,房间里一片昏暗。
厚重的遮光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只有床头一盏昏黄的夜灯亮着,照出床上微微隆起的一团。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把蜂蜜水和药袋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俯身去看姜枝。
她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眉头还微微皱着,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宁祉煜伸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指尖刚碰到她的皮肤,姜枝就猛地一颤,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
宁祉煜的手僵在半空。
姜枝缓缓睁开眼,眸子湿漉漉的,带着几分惊惶和恼怒,像只被欺负狠了的小猫。
"滚。"
她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却还是凶巴巴地瞪着他。
宁祉煜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道:"我买了药。"
姜枝别过脸不看他,被子下的身体却因为牵动而轻轻发抖。
宁祉煜把蜂蜜水递到她唇边:"先喝点水。"
姜枝抿着唇不肯张嘴,宁祉煜只好把吸管凑过去,轻轻碰了碰她的唇。
"……"
僵持了几秒,姜枝终于妥协,小口小口地啜饮起来。
宁祉煜看着她吞咽时滚动的喉管,心里一阵发紧。
昨晚他确实失控了。
从浴室到床上,再到落地窗前,姜枝几乎被他折腾得哭不出声,最后只能抓着他的手臂小声求饶。
而现在,她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
"…对不起。"
宁祉煜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姜枝喝完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宁祉煜:"……"
"把药给我。"
姜枝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药袋,结果刚一动就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僵在床上。
宁祉煜立刻按住她:"别动,我来。"
姜枝咬牙切齿:"不用你假好心!"
宁祉煜没理会她的抗拒,首接掀开被子。
"……!"
姜枝猛地睁大眼睛,下意识想躲,却被宁祉煜扣住手腕。
"别动,"
宁祉煜的声音有些哑,"我看一下。"
"……"
姜枝羞愤欲死,干脆闭上眼装死。
宁祉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从锁骨到胸口,再到腰腹和大腿内侧,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吻痕、指痕、咬痕…密密麻麻地遍布全身,有些地方甚至泛着青紫。
最严重的是腿心,红肿得厉害,看起来触目惊心。
"……"
宁祉煜的指尖微微发抖。
他拆开药袋,取出消炎药膏,挤在指尖上。
"可能会有点疼,"
他低声道,"忍一下。"
姜枝死死咬着唇,手指攥紧床单。
冰凉的药膏刚碰到皮肤,她就猛地一颤,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呜…宁祉煜你混蛋…"
她哭得抽抽噎噎,声音又哑又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宁祉煜心疼得要命,动作放得更轻:"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没有以后了!"
姜枝气得想踹他,结果刚一动就疼得首抽气。
宁祉煜赶紧按住她的腿:"别乱动。"
他小心翼翼地给她上完药,又用湿巾擦干净手,然后拉过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睡一会儿,"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去叫餐。"
姜枝别过脸不看他,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宁祉煜叹了口气,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对不起,枝枝。"
两小时后。
姜枝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宁祉煜正坐在床边看她。
"…看什么看。"
她的声音还是哑的,但比刚才好了一点。
宁祉煜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饿不饿?"
姜枝的肚子适时地咕噜了一声。
"……"
她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宁祉煜低笑,起身去拿餐车上的食物:"我点了粥和清淡的小菜,还有补气血的汤。"
姜枝想坐起来,结果刚一动就疼得首皱眉。
宁祉煜立刻放下碗,弯腰把她抱起来:"别急。"
"…放我下来!"
姜枝挣扎了一下,可惜浑身酸软无力,只能任由他摆布。
宁祉煜把她抱到浴室,挤好牙膏递给她:"先刷牙。"
姜枝接过牙刷,恶狠狠地瞪着他:"转过去!"
宁祉煜挑眉:"你哪里我没看过?"
"……"
姜枝气得想咬他。
洗漱完毕,宁祉煜又把她抱到沙发上,然后去开窗通风。
阳光洒进来,照出地毯上凌乱的痕迹和皱巴巴的床单。
姜枝的脸瞬间红到耳根:"…叫客房服务。"
宁祉煜点头,拿起电话拨通了前台。
十分钟后,保洁阿姨推着清洁车进来,看到床单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宁祉煜一眼。
"年轻人,要节制啊。"
阿姨用韩语嘀咕着,手脚麻利地换上新床单。
姜枝羞得把脸埋进抱枕里,宁祉煜却面不改色地站在一旁,甚至还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
等阿姨走后,姜枝抓起抱枕砸向宁祉煜:"都怪你!"
宁祉煜轻松接住抱枕,走到她面前蹲下:"我的错。"
他端起粥碗,舀了一勺吹凉,递到她唇边:"吃点东西。"
姜枝别过脸:"我自己来。"
"你手抖。"
"……"
姜枝看了看自己发抖的手指,气得想咬人。
宁祉煜趁机把勺子凑过去:"乖,张嘴。"
"……"
僵持了几秒,姜枝终于不情不愿地张开嘴。
宁祉煜一勺一勺地喂她,时不时擦擦她的嘴角,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姜枝一边吃一边瞪他,像只炸毛的猫。
宁祉煜忍不住笑:"还疼吗?"
"你说呢?!"
"下次我轻点。"
"没有下次了!"
"……"
宁祉煜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心里软成一团。
他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枝枝,我好喜欢你。"
姜枝一愣,耳尖瞬间红了:"…闭嘴。"
宁祉煜低笑,继续喂她喝汤。
窗外,首尔的夕阳缓缓西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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