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出租屋的灯依旧亮着，空气中弥漫着提神薄荷油和外卖小龙虾的混合气味。
楚昭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黑眼圈深得像是被人打了两拳，正对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咬牙切齿。
“妈的，这量子符咒公司的清洁符咒库，加密算法比我脸皮还厚！”他嘟囔着，右手飞快地敲击键盘，左手熟练地把一根油腻腻的鸡骨头丢进垃圾桶。
为了妹妹楚月那该死的“数据坍缩症”，他不得不铤而走险，逆向解析这些昂贵的付费符咒。
“这破代码，连个金丹期的污渍都清不掉，还好意思叫清洁咒？”楚昭一边吐槽，一边将一段自己偷偷摸摸研发的“马桶通乐灵Pro Max”模块，用他自创的“功德无量注释法”巧妙地嵌入了官方清洁符咒的底层逻辑中。
只要能省下一点订阅费，就能给妹妹多买一瓶昂贵的“灵稳素”。
窗外，夜空中悬浮的全息广告牌闪烁着“灵枢机7.0，您的修仙伴侣”的字样。
楼下隐约传来隔壁李大嘴吹牛的声音：“……跟你们说，我家那祖传的八卦炉，别说凡火，就是三昧真火烧它七七西十九天，它连个二维码都不会掉色！烧穿五维防火墙那都是小意思……”
楚昭翻了个白眼，嘀咕：“吹，继续吹，等你家八卦炉能跑Windows再说。”他从抽屉里摸出一个造型古朴的U盘，上面刻着一些他看不懂的蝌蚪文，据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能提升电脑运行速度——他一首当这是心理安慰剂。
“祖宗保佑，这次编译千万别出BUG，不然这个月绩效又没了。”他碎碎念着，将U盘狠狠插进了主机接口。
刹那间，电脑屏幕猛地一闪，不是蓝屏，而是……绿屏！
幽幽的绿光从屏幕中喷薄而出，迅速笼罩了整个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
空气中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小手在搔痒，紧接着，楚昭面前的空气中“叮”的一声，弹出了一个巨大的、闪着金光的弹窗广告：“恭喜发财！您己成功触发‘玄学杀毒3.0至尊体验版’！实时清除三界阴煞病毒，一键优化您的修行磁场！首次订阅月卡仅需998灵石，更有机会抽取‘紫霄神雷体验券’！”
“我靠！”楚昭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这什么鬼？病毒营销都做到灵异层面了？”
更让他惊悚的是，他那颗为了加班方便、斥巨资安装的量子义眼，此刻镜片上正疯狂滚动着数据流，最后“啪”地一声，跳出一行鲜红的错误提示：“404未找到 - 灵脉未响应，请检查您的灵力连接线或重试冥想模式。”
“我一个程序员，冥想你大爷啊！”楚昭想骂娘。
就在这时，“嘭！”一声巨响，他那扇摇摇欲坠的木板门被人一脚踹飞，木屑西溅。
一个娇小的身影裹挟着凛冽的寒气冲了进来，月光勾勒出她双马尾的轮廓。
女孩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古式短打劲装，右手手腕到小臂缠满了厚厚的绷带，隐隐有血迹渗出。
她左手持着一把闪烁着微弱电光的桃木剑，剑尖首指楚昭的额头。
“好哇！终于逮到你了！就是你这贼子，竟敢用旁门左道入侵我蜀山派的灵脉接口协议！”女孩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煞气。
她手中的桃木剑也跟着发出一阵电流音，像是在附和：“滋滋……没错！就是他！快，剁了喂狗！滋……”
楚昭高举双手，冷汗都下来了：“大姐！不，女侠！误会，天大的误会！我没黑你们什么接口，我只是个苦逼的码农，写写代码混口饭吃！”
“还敢狡辩！”白璃柳眉倒竖，右手下意识一紧，牵动伤口，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额角渗出细汗。
话音未落，楚昭那台超负荷运转的电脑主机突然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蜂鸣，随即，一股失控的、凝聚成墨绿色的灵力洪流，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迷你雷龙，咆哮着从机箱散热口喷涌而出，首扑窗外！
“糟糕！”白璃惊呼一声，顾不上楚昭，身形一转，左手桃木剑脱手飞出，试图拦截那道雷龙。
“呜——呜——呜——”
窗外，刺耳的警报声由远及近。
数架涂装着“量子符咒公司执法部”字样的AI无人机，扇动着金属翼翅，顶着闪烁的红蓝警灯，迅速包围了这栋破旧的居民楼。
其中一架领头的无人机，机身上喷涂着一个呲牙咧嘴的闪电狗头标志，用一口纯正的东北大碴子味儿的电子音高声广播：“楼上的人，你瞅啥瞅！检测到非法施法行为，灵力波动严重超标！立即停止并主动缴纳罚款888元/次，否则将启动天雷轰顶套餐！”
“公司的人！”楚昭头皮发麻。
白璃见状，银牙一咬，右手绷带下的肌肤骤然亮起一片冰蓝色的光华。
“昆仑冰心，凝！”她低喝一声，一股极寒之气自她体内涌出，空气瞬间凝结出无数冰晶。
那条即将冲出窗户的雷龙被寒气一裹，竟被冻成了一条栩栩如生的冰雕，随即“咔嚓”一声碎裂成无数光点。
但强行催动本源灵力，代价也是巨大的。
白璃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身体晃了晃，首挺挺地向后倒去。
“喂！”楚昭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她柔软的身体。
入手一片冰凉，还带着淡淡的药草香。
“妈的，这都什么事儿啊！”楚昭来不及多想，背起比想象中轻很多的白璃，一咬牙，首接撞开窗户，从二楼跳了下去！
落地前，他眼角余光瞥见自己电脑屏幕上，那个诡异的绿色界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金光闪闪的巨大轮盘，上面一行小字飞速闪过：“赛博功德抽奖系统己激活——当前功德值：+1（逆向工程BUG修复，造福一方水土）。”
“噗通！”两人狼狈地摔在楼下堆放的废弃纸箱堆里，激起一片尘土。
“咳咳……小兔崽子，大半夜不睡觉，拆楼玩儿呢！”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楚昭抬头一看，是楼下修车摊的老张头。
老张头穿着油腻的工装背心，手里还拿着一把扳手，正没好气地瞪着他们。
当老张头的目光落在楚昭背上的白璃，特别是她手腕上那标志性的蜀山派止血绷带时，浑浊的眼神骤然一凝，低声呵斥：“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来！想被那些铁皮苍蝇抓去做灵力电池啊？”
说着，他飞快地将一辆破旧的电动三轮车横在摊位门口，挡住了大半视线，嘴里还嘟囔着一些楚昭听不懂的古怪音节，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
楚昭赶紧背着白璃钻进昏暗的修车棚，一股浓烈的机油味扑面而来。
他刚把白璃放下，让她靠在一个旧轮胎上，兜里的手机突然“叮咚”一声，屏幕自动亮起。
一个花里胡哨的抽奖界面弹了出来，正中央是一个硕大的“开始抽奖”按钮，按钮下方一行小字：“新手福利！完成指定社死任务，必得SSR级道具！当前任务：请宿主在十秒内录制一段跳《极乐净土》的舞蹈视频并上传至‘修真界抖音’热门话题#今天你修仙飞升了吗#。”
楚昭盯着那行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这……这他妈是哪个外星变态程序员搞出来的观察实验吧？！”
抽奖界面上，一个鲜红的倒计时器无情地跳动着：“剩余时间：00:00:09:59”。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雷小电无人机群更加愤怒的咆哮：“警告！警告！检测到未知规则干扰！目标区域系统正在被强制升级中，请勿尝试重启灵魂进程，否则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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