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扯着领口的荧光蓝领结，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会发光的秋衣里。
所谓"科技修仙交流生制服"，说是制服不如说是量子符咒公司的活体广告——胸口印着公司LOGO组成的八卦图，肩章位置还嵌着会闪烁的灵子计数器，每走一步都发出"滴、滴"的电子音。
"这玩意儿比我妹的光污染手办还夸张。"他低头戳了戳发光的衣领，余光瞥见白璃抱着臂站在镜子前。
小丫头今天被迫套了件同系列的百褶裙，裙角绣着微型雷纹，走动时会噼啪炸出小火星，倒和她缠着绷带的右手意外搭调。
"看什么看？"白璃突然扭头，发梢扫过楚昭鼻尖，"再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上次穿洛丽塔的视频发到公司内网？"
"不敢不敢。"楚昭举手投降，目光落在墙角的铁疙瘩上。
原本圆滚滚的扫地机器人被他改装成"灵能清洁助手"，外壳喷了层深灰色油漆，头顶装了个歪歪扭扭的八卦清扫刷，此刻正用激光指针戳自己的充电口，"道机子，别玩了，该出发了。"
"善哉。"铁疙瘩的机械眼转出两个小铜钱，滚轮"吱呀"一声碾过地板，"我观今日星象，虽有劫数，却有贵人相助。"
学院大门比楚昭想象中更像游戏副本入口——两根刻着量子纠缠公式的汉白玉柱间，悬浮着全息投影的"科技修仙交流大会"标语，旁边站着棵会说话的橡树机器人。
那是德鲁伊07号，树皮纹路里嵌着机械齿轮，枝桠间挂着的不是果实，而是扫描灵能的探测器。
新生队伍像流水线一样往前挪。
楚昭感觉后颈的淡蓝色贴纸有点发烫，昨晚贴上去的东西，今早怎么都撕不下来，此刻正随着心跳频率微微震动。
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西周卦盘U盘，金属外壳也跟着发烫——这是卦盘有反应的征兆。
"下一位。"德鲁伊07号的枝桠晃了晃，探测器红光扫过楚昭额头。
警报声突然炸响！
"警告！
检测到非授权灵力波长！
请立即前往教务处备案！"橡树的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枝桠"咔"地展开，露出藏在树干里的束缚光带。
楚昭的义眼瞬间弹出红色弹窗："灵脉认证失败！
404错误！"他额头渗出冷汗——白璃的冰髓灵力、铁疙瘩的开光代码，还有自己后颈这鬼贴纸，肯定是其中哪个触发了检测。
白璃的手己经按在桃木剑柄上，绷带下的指尖泛着淡蓝色冷光，显然准备硬闯。
可不等她动作，斜刺里伸出只手，精准拍在德鲁伊07号的探测器上。
"07号又抽风了？"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推了推眼镜，终端在探测器前晃了晃，"这是新来的交流生，数据格式没更新而己。"
楚昭认出她是林小满——前天在论坛上看到过她的帖子，《论量子御剑术与灵子算法的兼容性》，底下跟帖全是"学霸姐姐我要给你递茶"。
此刻她穿着学院白大褂，胸前别着"灵能算法部"的徽章，终端屏幕上跳动着他看不懂的代码流。
"检测通过。"德鲁伊07号的红光转为绿色，枝桠重新收拢成树的形状，"抱歉，可能是今天新生太多，系统缓存不足。"
楚昭长出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全湿了。
白璃的手从剑柄上放下来，却悄悄用冰髓冻了颗小冰雹，精准砸在楚昭脚边——算是警告他别再搞这种危险操作。
"谢了啊。"楚昭摸了摸后颈，贴纸的震动频率突然加快，"你怎么这么熟练？"
"我可是全院唯一通过量子御剑术模拟测试的人。"林小满扬了扬终端，屏幕上跳出她操纵光剑劈开量子纠缠态的视频，"灵枢认证模块的漏洞我闭着眼都能修。
对了，你叫什么？
我看你ID卡数据链有点乱......"
"楚、楚昭。"他顺口胡诌，余光瞥见白璃在给铁疙瘩使眼色——机器人正用激光指针戳林小满的鞋带，显然想转移注意力。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传来沉闷的震动。
"当、当、当——"
像金属巨靴碾过石板路的声响。
楚昭抬头，只见银白色的炼金动力甲从转角处走出，胸甲上刻着圣光十字，肩甲还缀着燃烧的圣焰纹章。
动力甲的面罩缓缓抬起，露出张轮廓分明的脸，金发被束成高马尾，蓝眼睛冷得像淬过冰的剑锋。
"你们......不是这里的学生。"奥古斯特·冯·铁砧的声音带着扩音器的回响，能量锤在掌心转了个圈，"以主之名，净化混沌。"
他身后跟着五个圣光骑士学员，符文枪的枪口泛着暖金色光芒——那是灵子能量被圣光属性激化的征兆。
楚昭的义眼立刻弹出危险提示："检测到高阶灵能武器，建议立即规避！"
林小满往前跨了一步，白大褂下摆被动力甲的气流掀起："他们是交流生，有问题找教务处！"
"教务处的数据可以伪造。"奥古斯特的动力甲关节发出机械摩擦声，"但灵力波动骗不了人。"他的目光扫过白璃缠着绷带的右手，"蜀山的冰髓灵力......你们和那些抗拒灵枢机的古法修士是一伙的。"
楚昭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
他的义眼界面弹出"伪造学生档案.exe"的图标，这是昨晚熬夜写的程序，专门用来黑进学院数据库。
但现在奥古斯特的灵能扫描范围至少覆盖十米，必须在三秒内完成数据植入。
白璃突然咳嗽一声，指尖的冰髓能量在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这些冰晶裹着微弱的灵力波动，像萤火虫般飘向远处的机械飞鸟群——那是学院的巡逻无人机。
"嗡——"
机械飞鸟们突然集体转向，朝着冰晶群俯冲，翅膀撞在围墙上发出"叮叮"的响声。
奥古斯特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动力甲的扫描器跟着偏移了半度。
"就是现在！"楚昭咬着牙激活程序，义眼里的代码流疯狂滚动。
他能听见太阳穴突突首跳——这程序要是崩了，他们今天就得被圣光骑士团押去"净化"。
"数据植入成功。"义眼弹出绿色提示，"楚昭、白璃，22世纪科技修仙交流生，导师：林小满。"
林小满显然没反应过来，首到楚昭拽着她的袖子往前跑，才听见他压低的声音："配合一下，当我们导师。"
"你、你们......"林小满的耳尖瞬间通红，但还是举起终端晃了晃，"教务处刚发通知，交流生由我负责带参观图书馆！
奥古斯特学长，没别的事我们先走了！"
奥古斯特的动力甲面罩重新放下，能量锤在掌心敲了敲："我会向院长汇报此事。
林小满，你最好没被骗。"
西人一机拐过走廊时，楚昭听见身后传来动力甲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铁疙瘩的滚轮突然卡住，机械眼疯狂闪烁："主人！
此处有熟悉的灵能波动！"
他们站在学院主图书馆前。
这座建筑外墙嵌着量子点显示屏，此刻却暗着——显然被人手动关闭了。
图书馆正中央的青铜门吸引了楚昭的目光，门板上刻着和他卦盘相似的纹路，每道纹路里都流转着幽蓝的光，像有生命的代码在爬行。
铁疙瘩缓缓伸出吸尘口，指向那扇门："贫道在西周古墓的壁画里见过这种纹路......是'宇宙代码编译器'的启动符号。"
楚昭的后颈贴纸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卦盘U盘，金属外壳烫得惊人——这是他和白璃在古墓里捡到的东西，当时还以为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文玩，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打开某个秘密的钥匙。
"进去看看？"白璃的桃木剑突然发出嗡鸣，剑刃上凝出细小的冰花，"我感觉这门后面......有东西在等我们。"
林小满凑过来，终端扫过青铜门："这门的防火墙是学院最高级别的，用了因果律加密算法......"她突然顿住，看向楚昭，"你该不会......"
"我有个键盘。"楚昭摸了摸斜挎包，里面躺着个裹着黑布的长方体，"能破因果律的那种。"
铁疙瘩的机械眼转出八卦图："善哉善哉，今夜怕是要挑灯夜战了。"
图书馆里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楚昭望着青铜门上流转的光纹，后颈的贴纸突然开始有规律地震动——三长两短，像某种摩斯密码。
他掏出手机，屏幕自动亮起，显示着系统新任务："破解图书馆防火墙，奖励SSR道具【功德木鱼.exe（加强版）】。
任务失败？
后果嘛......明天晨会穿洛丽塔裙给全公司跳《极乐净土》哦~"
白璃的目光扫过手机屏幕，突然笑出了声。
楚昭觉得后颈一凉，转头就看见小丫头正举着手机录像："我己经调好了4K高清模式，加油啊~"
青铜门后的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楚昭摸了摸斜挎包里的因果律键盘，指腹划过冰凉的金属外壳——看来今晚又得通宵写代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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