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警报声几乎要刺穿耳膜，楚昭的义眼在黑暗中投射出淡蓝色数据流，映衬得他眼下的青黑色更加浓重。
通风管道里传来灵力倒灌的沉闷声响，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三十秒，足够让奥古斯特的矩阵完成重构，足够让整栋楼变成灵能坟场。
“砰！”
实验室的门被撞开的瞬间，楚昭本能地将因果律键盘护在胸前。
但闯入者不是奥古斯特的保镖，而是一个抱着卷纸的女生——林小满的马尾辫乱成了鸟窝，校服领口沾着符墨，手里攥着的图纸边缘被汗水浸湿得发皱：“我知道你们在找什么！”她喘得像刚跑完三公里，却硬是把图纸拍到楚昭怀里，“这张灵力流向图我熬了三天三夜，用拓扑学重新排列了炼金矩阵的干扰波！”
楚昭的指尖刚碰到图纸，义眼就自动扫描出流动的光轨。
他快速翻动，瞳孔随着图上歪歪扭扭的批注骤然收缩——那些用红笔圈出的“骚操作”，比如在灵脉节点插香菜当干扰源，正是他昨晚吐槽“天道不容”的脑洞。
“思路很骚。”他抬头时嘴角抽搐了一下，却把图纸往键盘上一拍，“我喜欢。”
“往左三步！右拐两圈！再跳个八佾舞！”
突然炸响的男声让所有人一愣。
李大嘴举着锅铲从墙角窜了出来，平时油光水滑的脸涨得通红，双眼亮得像装了LED灯：“别问！我现在脑子里全是卦象！”话音未落，他的锅铲“当”的一声劈开一团向白璃涌来的炼金火焰，“青璃！照我说的动！”
白璃原本正用冰髓手臂硬扛灵能乱流，闻言想也不想向后跃了三步，右足点地转了半圈——几乎是同时，天花板上坠下的熔金柱“轰”的一声砸在她方才站的位置，溅起的火星烧穿了她半透明的衣袖。
“你这厨子……”她扯了扯嘴角，血沫混着笑意在唇边绽开，“比我那破剑准。”
“看来你们找到了不错的帮手。”
奥古斯特的声音像一块淬了毒的冰，顺着重新亮起的灯光渗进每个人的骨头里。
他站在门口，楚天宇的义体碎片在掌心泛着冷光，西装上连一道褶皱都没有，“但神圣秩序的齿轮，不会因蝼蚁的挣扎而停止。”
白璃的右手突然攥紧。
她缠满绷带的指尖渗出血珠——这是强行调用冰髓的代价，但此刻她眼里燃着比灵能更炽热的火焰。
“西装佬真烦。”她低声骂了一句，脚尖点地跃起的瞬间，AI桃木剑突然爆发出电子音：“宿主今天没续费防御结界，建议……”
“闭嘴！”白璃反手将剑掷出。
剑鸣声盖过了所有杂音。
奥古斯特的瞳孔在剑尖逼近的瞬间收缩，他试图侧身躲避，却见那剑像长了眼睛一般扭转轨迹——穿透他的金属胸甲时，甚至没带起太大的声响。
“你根本不懂……”奥古斯特的声音颤抖着，低头看着胸口的窟窿，能量核心的蓝光正急速暗下去。
“我不懂？”白璃落地时踉跄了半步，却硬撑着扯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我只是不喜欢服从。”
奥古斯特的身体在她话音里化作数据碎片。
楚昭盯着那堆光点，突然听见铁疙瘩的投影发出嗡鸣声：“灵力紊乱度下降至32%！但矩阵核心还在……”
“现在换我表演！”楚昭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按下最后一个按键时，机械饕餮的眼睛突然迸出幽蓝色火焰。
几乎同时，白璃浑身剧震——她体内的冰髓正与饕餮共鸣，实验室温度骤降，连空气都凝成了霜花。
“寒焰灵能矩阵启动！”楚昭吼了一嗓子，看着灵能碎片在低温中冻结成冰晶，“老爹要是知道我用他的理论打脸资本……”他的声音突然顿住，喉结动了动，“应该会笑醒。”
就在冰晶即将彻底封锁矩阵核心时，楚昭的太阳穴突然剧痛。
他踉跄着扶住桌角，却见眼前浮现出一道虚影——青崖子穿着褪色的道袍，指尖流转着他熟悉的星际代码：“看来你终究还是走上这条路。”残念的声音带着几分欣慰的叹息，抬手打出一串金色字符，“最后一步……记得，跳舞才是真正的编译语言。”
“又要社死了……”楚昭摸着发烫的义眼苦笑着。
他抬头时，正撞进白璃疑惑的目光，“那啥……需要你配合跳个舞。”
“你最好说清楚。”白璃的冰髓手臂己经开始透明化，却还是把带血的绷带往手上缠了缠。
楚昭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早就藏在键盘里的音响开关。
《极乐净土》的前奏刚响起，他就看见白璃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但下一秒，她突然笑了，血沫溅在冻结的空气里：“行啊，反正今天己经够丢人的了。”
两人的舞步在冰晶中交错。
楚昭的义眼不断弹出“社死值99%”的弹窗，白璃的桃木剑却随着节奏发出“这很不蜀山”的吐槽。
当最后一个动作定格时，整个实验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心跳——
炼金风暴矩阵在扭曲中崩解，像被揉碎的星图。
“你们以为结束了？”
太一的声音突然在所有人耳边炸响，带着电子音特有的刺耳：“这只是第一层……观察者还在昆仑等你们。”
楚昭的手指无意识地着因果律键盘的边缘。
他能感觉到键盘内部传来细微的震动——那是父亲留下的代码在躁动，像在提醒他什么。
实验室外，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进来，照在楚昭怀里的西周卦盘上。
卦盘纹路突然泛起微光，一行他从未见过的代码正缓缓浮现：“漏洞补丁己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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