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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暗流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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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墟恢复平静后的第七日,清晨的阳光透过妖管局总部的防弹玻璃,在陆川的办公桌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他着苏妄言遗留的怀表,表链上新生的血玉碎片突然发烫,仿佛有电流顺着皮肤窜入心脏。金属怀表表面泛起细密的水珠,倒映出他紧锁的眉头和眼底未褪的疲惫。全息投影骤然亮起,零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音,机械音中夹杂着电流杂音:"检测到全市17处妖力监测点异常,能量波动与初代局长的灵能频率匹配度......98.7%!重复,监测到高危灵能波动!"

刺耳的警报声如利剑划破空气。姜挽歌踹开办公室的门,纳米手套表面凝结着诡异的黑色冰晶,那是记忆污染的具象化表现。她脖颈处的六芒星纹身泛着不祥的紫光,血管在皮肤下凸起如蚯蚓般蠕动:"北境边境的封印松动了,那些本该消散的血玉傀儡......"话音戛然而止,陆川的六芒星纹身突然暴涨,银色纹路如同活蛇般顺着血管爬上脸颊,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在时间夹缝深处,初代局长的意识残片正蜷缩在血玉茧中,他破碎的身躯由无数记忆碎片拼凑而成,每一片都映照着某个时空的阴谋。那些画面里,黑袍人在深夜的巷弄中穿梭,他们手中的血玉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指向夜墟不同的方位。

城市街道上,异变在晨光中悄然滋生。早餐摊前排队的上班族对着虚空喃喃自语,手中的豆浆不断溢出却浑然不觉,他们瞳孔深处闪过的紫色光斑,与曾经被情感操控器影响的症状如出一辙。苏棠的奶茶店前排起长龙,年轻人们举着手机首播"试喝新品",镜头晃动间,杯底沉着的细小血玉粉末在吸管搅动下划出诡异的涟漪。而在妖管局档案室,一份标注着"绝密·双生容器计划"的档案正在自动复制,封面上两个相连的六芒星图案,在阴影中泛着妖异的红光。档案柜的金属表面渗出黑色黏液,顺着缝隙滴落在地面,腐蚀出一个个焦黑的孔洞。

"他们在复活初代。"陆川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喉咙里仿佛卡着带刺的血玉碎片。九尾虚影不受控地浮现,金色狐尾却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色瘴气,每一次摆动都带起一阵腥风。他想起实验室墙壁夹层里未被完全摧毁的记忆储存器,后颈突然泛起寒意——那些被公开的罪恶,或许只是初代阴谋的冰山一角。姜挽歌的记忆手术刀自动弹出纳米丝线,在空中划出防御阵型,刀刃却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她战术目镜的蓝光被血色覆盖,数据疯狂跳动:"零说这些记忆污染有规律,像是......"她的瞳孔骤缩,"是摩斯密码!他们在传递坐标!"

整座妖管局大楼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的金属板如纸片般扭曲剥落。坠落的不是碎石,而是密密麻麻改良版的情感操控器。这些银色机械蜘蛛的关节处缠绕着金色妖纹,八条长腿上布满初代局长特有的六芒星刻痕。它们的复眼闪烁着幽绿光芒,吐出的蛛丝不再是单纯的控制介质,而是混杂着记忆污染的黑色黏液。当第一只机械蜘蛛扑向陆川时,他清晰地听见自己血管中传来玉藻前残魂的低笑,那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蚀骨的寒意。

在城市地下深处,初代局长的意识残片正悬浮在由血玉搭建的祭坛中央。他拼凑的身躯不断渗出黑色瘴气,每一缕雾气中都裹挟着市民们被抽取的恐惧记忆。他手中握着的记忆沙漏里,流淌的不是沙子,而是夜墟居民近期的负面情绪。"双生容器又如何?"他的声音混着时空扭曲的回响,带着癫狂的笑意,指尖划过巨大的记忆沙盘,上面用鲜血标注着夜墟的每一个角落,"当记忆的地基被摧毁,再坚固的堡垒也会崩塌。"随着他的动作,沙盘上苏妄言纪念墙的坐标亮起刺目红光,无数血玉蝴蝶从地底钻出,翅膀上印着市民们被篡改的记忆画面——画面里,陆川化身成吞噬生命的恶魔,姜挽歌则是冷酷无情的刽子手。

地面上,被记忆污染的市民们如同提线木偶般涌向纪念墙。他们的表情木然,眼神空洞,手中握着自制的血玉匕首,嘴里念叨着相同的咒语。当第一个人将匕首刺向胸口时,鲜血溅在苏妄言的纪念影像上,那些曾经镌刻着英雄事迹的文字,正在被黑色黏液缓缓腐蚀。更多的市民跟随着自毁,鲜血汇聚成溪流,在地面勾勒出巨大的六芒星图案。陆川和姜挽歌在操控器的围攻中奋力突围,九尾虚影每一次挥动都震碎大片机械蜘蛛,但破碎的机械残骸很快又重组;记忆手术刀的纳米丝线在污染黏液的侵蚀下逐渐黯淡,刀刃开始出现缺口。

更令人心惊的是,城市的电子屏突然集体播放经过篡改的画面:陆川化作狰狞的怪物,用九尾撕碎无辜的妖族孩童;姜挽歌的记忆手术刀沾满人类鲜血,脸上挂着疯狂的笑容。街道上的民众先是震惊,继而被恐惧和愤怒支配,有人捡起石块砸向妖管局大楼,有人对着首播画面诅咒谩骂。一些被污染的妖怪开始现出原形,在街道上肆意破坏,火焰冲天而起。而在记忆污染的核心区域,初代局长的残魂发出畅快的大笑,他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实,血玉茧上的裂痕中,伸出无数根连接着市民大脑的金色丝线,将他们的恐惧和愤怒不断放大。

夜墟的天空逐渐被乌云笼罩,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陆川和姜挽歌背靠背作战,他们的衣服早己被鲜血和黏液浸透。陆川能感觉到体内的九尾之力在与记忆污染对抗,每一次发力都伴随着内脏被撕裂般的疼痛;姜挽歌的记忆封印吊坠开始发烫,那是自毁程序即将启动的征兆。在这危机时刻,零的声音再次响起:"检测到记忆污染源头位于......妖管局地下三十层!重复,污染源头就在我们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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