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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背叛与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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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挽歌的纳米战衣在血玉池蒸腾的热浪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焦黑的布料下,皮肤被灼出细密的伤痕。她将记忆封印吊坠狠狠按在陆川后背,吊坠表面的六芒星纹路与陆川身上的纹身共鸣,迸发出刺目的金光:“链接我的记忆!只有双生之力能突破结界!”两人的力量交织成银色锁链,却在触及培养舱的瞬间,被一层暗紫色的屏障反弹回来,锁链寸寸崩解,化作细碎的光点消散在空中。

零的全息投影在混乱中剧烈闪烁,红色警报框不断弹出高危数据:“警告!备用容器的灵能强度每分钟递增20%!他们的基因链中检测到苏妄言咒文的自毁程序,一旦激活……”少女的声音被此起彼伏的嘶吼声淹没,十二个“陆川”同时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漆黑的九尾虚影如墨云般扩散,将祭坛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那些备用容器的基因链里,有苏妄言的咒文残留!”零的惊呼如同一记重锤,砸在陆川心头。他望着培养舱中与自己相似的面孔,突然想起苏妄言每次使用瞬移后越发透明的身体,想起他故作轻松时嘴角隐藏的痛苦。原来那些加速消散的契约之力,都化作了禁锢这些“备份”的枷锁。祭坛西周的记忆水晶突然炸裂,无数意识碎片如子弹般射入陆川脑海。

他看见苏妄言在初代局长的密室中窃取情报的深夜,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透明的身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看见对方颤抖着修改自己体检报告时,额角滑落的冷汗滴在文件上晕开墨痕;更看到二十年前的雨夜,苏妄言接到诛杀襁褓中自己的命令,却在最后一刻将婴儿藏进暗巷,独自承受契约反噬的剧痛。

“原来你早就……”陆川的声音哽咽,喉间像是卡着一块滚烫的血玉。苏妄言残留的意识在血玉碎片中艰难凝聚,透明的手掌穿过他的身体,试图触碰却又无力地垂下:“初代把我做成容器开关,说只要我死,这些备用躯体就会苏醒……”他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身形越发虚幻,“但我更想赌一把,赌你能打破这该死的命运。”

话音未落,培养舱的玻璃同时爆裂,十二个“陆川”破水而出。他们的指甲生长成染血的利爪,漆黑的九尾虚影撕裂空气,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其中一个伸出手,声音沙哑而冰冷:“父亲,该完成您的遗愿了。”陆川的六芒星纹身几乎蔓延至脖颈,银色纹路中渗出黑血,与初代局长残片的气息产生诡异共鸣。

姜挽歌的记忆手术刀化作千道流光,纳米丝线在空中织成防御网。但当黑影触及银丝的瞬间,一股腐蚀力如跗骨之疽迅速蔓延,刀刃表面泛起诡异的紫斑。零疯狂敲击虚拟键盘,全息屏幕上数据流疯狂滚动:“血玉盟的图腾在吸收战斗余波!祭坛下方检测到巨型能量核心,正在为容器充能!再这样下去,整个夜墟都会变成容器孵化场!”

陆川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几乎覆盖全身的六芒星纹身。当他的指尖划过纹身,一道血痕浮现,鲜血滴落在祭坛中央的巨型图腾上。刹那间,所有备用容器突然发出非人的惨叫,他们胸口的纹身剧烈扭曲,漆黑的九尾虚影开始崩解成黑雾。“这图腾是初代的命门!”苏妄言的残魂全力注入陆川体内,声音带着燃烧殆尽的决然,“用你的记忆……改写它!”

陆川的意识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入图腾深处。这里是一片混沌的记忆迷宫,漂浮着初代局长最隐秘的过往:少年时期的他误入血玉矿洞,被玉藻前的残魂附身,眼中的清明逐渐被疯狂取代;他在实验室中解剖失败的容器,手术刀落下时溅起的血花在记忆中凝结成永恒的猩红;而在记忆的角落,陆川看到了母亲最后的画面——她将双生婴儿藏进暗格后,独自走向祭坛,脖颈处的六芒星纹身与他一模一样,眼神中却充满了决绝与不舍。

现实中,十二个备用容器开始崩解,化作黑色雾气汇入血玉池。初代局长的残片发出刺耳的尖啸,他由无数张面孔拼凑而成的虚影疯狂膨胀,试图用玉藻前的瘴气吞噬陆川的意识。新任局长趁机挥舞血玉权杖,顶端的玉藻前核心迸发出紫色闪电,将姜挽歌击飞至祭坛边缘。纳米战衣多处破损,她挣扎着爬起,记忆封印吊坠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被洗脑的陈默带着妖管局特工冲上前,灵能枪的光束交织成网。陆川在记忆迷宫中越陷越深,初代局长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容器生来就是工具,你的反抗毫无意义!”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被黑暗吞噬时,一抹温暖的光芒亮起——那是苏妄言最后的意识碎片,怀表链在光芒中化作钥匙,插入记忆迷宫的锁孔。

“记住,真正的你,藏在被篡改的记忆深处。”苏妄言的声音响起。陆川的脑海中浮现出与姜挽歌并肩战斗的画面,想起苏棠奶茶店的温暖,还有那些信任他的市民的笑容。这些记忆化作金色利剑,劈开层层迷雾。当他再次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六芒星纹身爆发出耀眼的白光。

在现实世界,陆川的九尾虚影与姜挽歌的记忆手术刀融合,化作一道巨大的金色光刃。光刃划过之处,黑色雾气消散,备用容器彻底湮灭。初代局长的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血玉盟的图腾出现裂痕。而陈默在苏妄言残留意识的冲击下,突然捂住头痛苦挣扎,他袖口的六芒星图腾开始崩解,被洗脑的意识逐渐恢复清明。

“醒醒!”陆川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祭坛,“我们都是被命运操控的棋子,但我们可以选择反抗!”陈默的灵能枪掉落在地,他看着曾经的战友,眼中闪过迷茫与愧疚。而此时,新任局长疯狂挥舞血玉权杖,试图启动祭坛的终极装置,一场关乎生死的决战,才刚刚进入白热化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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