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夜烧灵堂
听到他的这句话，长乐长公主却不置可否。
夜幕降临，整个灵堂稍显诡异。
原本还有不少人留下守灵，可是随着夜色越来越浓，他们全都以各种理由离开了。
程瑶光毫不在意，她也没委屈自己，坐在蒲团上养精蓄锐。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就有老嬷嬷提着食盒送过来了。
她也没有理会程瑶光，将食盒摆在桌子上，就转身快步离开。
几名暗卫率先询问：“程姑娘，属下去外面给你买饭菜回来吃如何？”
程瑶光摇头：“不用，咱们在这边待不了多久的！”
暗卫不疑有他，继续守在她的身边。
不多时，添香的老嬷嬷进来了，她将大把的佛香点上，顿时浓郁的气味就飘散在整个屋内。
有几名暗卫率先受不住，摔倒在地上渐渐昏迷了过去。
至于程瑶光，也缓缓闭上眼睛。
很快就有一道人影快步冲进殿内，不是朴丞相是谁？
至于他身后跟着的是被人搀扶的长乐长公主，她满目狰狞的说道：“平安，娘亲的好平安，娘亲说过要给你报仇的，如今黄泉路上也不会让你寂寞，这就让她程瑶光去陪你！”
话音落下，她就命人赶紧将昏迷的程瑶光装进棺材里面。
哪成想，变故就在瞬间发生，原本昏迷的程瑶光突然将一瓶子粉末洒到平安郡主装扮富贵的尸体上面，接着就拿了一炷香丢了进去。
“轰！”火苗一下子窜起来，直接烧上了房顶。
长乐长公主瞳孔剧烈收缩，她下意识扑上前要去灭火，就被程瑶光一下子攥住了脚踝：“进去吧你嘞，不是要让你女儿黄泉路上有个伴吗？一起灰飞湮灭多好？”
长乐长公主摔进棺材，发出凄惨痛叫。
程瑶光没有理会她，而是迅速给几名暗卫喂下了解药。
她低声说道：“站远一些，可别被火给烧伤了！”
几人退到外面的廊檐下，眼睁睁看着整个灵堂被大火吞噬。
等朴家其他诸人赶来灭火的时候，就只看到朴丞相艰难逃生，至于长乐长公主和平安郡主的尸体，早就烧成了灰烬。
程瑶光早在屋内的时候就给朴丞相喂了一颗可致人痴傻的药丸，他按照本能逃生，但是却无论如何记不起灵堂内到底是如何起的火了。
程瑶光再次全身而退，让萧湛给她留下的那些暗卫十分佩服。
她回到封府，就听到一个消息，说是程老夫人已经咽气了。
她连忙去找封氏，就看到她正对着铜镜，描眉画眼。
她一袭华丽的绯色锦裙，更衬的她端庄瑰丽。
程瑶光忍不住称赞：“娘亲，你可真好看！”
封氏转头看向她：“好瑶儿，你说娘亲穿着这样的衣裳去送送老夫人如何？”
程瑶光忙不迭点头：“当然可以，她欺辱你这么久，咱们势必要送她最后一程！”
母女两人装扮妥当，直奔程家暂时住着的小破院。
院子里面十分萧条，只有茹嬷嬷在主持大局。
她看到程瑶光母女前来，立刻上前恭敬迎接：“奴婢见过封姑娘，大小姐！”
程瑶光点点头：“老夫人可曾入棺？”
茹嬷嬷无奈叹息：“还没有，大老爷如今昏迷不醒，诗韵小姐也伤的极重，奴婢尚且不能做主！”
程瑶光复杂开口：“去给在柳城的二老爷写信吧，让他回来替母发丧，若是从前，程家可以任由他在外逍遥，可现在，老夫人已死，家里没个主心骨怎么能行呢？”
“是，奴婢这就给二老爷写信！”茹嬷嬷连忙应下。
封氏看到满院的衰败，再没有去看程老夫人的心思了。
她怕做噩梦！
她低声说道：“瑶儿，咱们回去吧，夜里寒凉，可别染了风寒！”
程瑶光握住她的手：“好，都听娘亲的！”
两人坐上马车，相顾无言。
终究是程瑶光率先开口：“娘亲，你可曾见过程家的二老爷？”
她其实对于这个二叔十分好奇，因为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根本就没有见过他。
只听说他是个庶子，格外的不受老夫人待见。
自他十二岁起，就出外求学，后来学成，担任柳州贵子学院的教书先生。
他门生无数，却十分低调。
他从没踏进过京城半步，以至于，她几乎都要忘记府里还有这一号人的存在。
封氏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眼神，她别过脸去说道：“我只见过他一面，是跟程易大婚的时候，他在院子里面的那棵海棠树下抚琴！”
程瑶光好奇开口：“那是不是他的琴声很好听？”
封氏无奈开口：“我当时是新嫁妇，只顾着紧张和不安了，哪里还能听得出好坏，只不过程易一直站在门口骂他不学无术，说他丢了程家的脸！”
程瑶光不由得冷笑：“他还有资格骂别人，至少人家是贵子书院的教书先生，有安身立命的本事，他呢？靠你得来个侯爵之位，还不好好珍惜你，他才是这个世上最无耻卑鄙的男人！”
封氏点点头：“瑶儿说的对，这辈子我有幸能脱离苦海，多亏了你！”
程瑶光暗暗发誓，她不但要母亲脱离苦海，她还要让她恣意洒脱的活着。
人生短短几十年，自己有钱有依仗，凭什么要吞下委屈？
如今眼前这个光彩照人的封氏，才最该是她的样子。
两人回去各自休息，直到快黄昏的时候，程瑶光才被青翠给叫醒。
她急切说道：“小姐，程府的二老爷来咱们宅子里面了，他正跟姑娘在前厅叙话，你要去看看吗？”
程瑶光自然要去看，无论如何，她都得见一见这传说中的二叔。
她收拾妥当走去前厅，就听到一道低沉的嗓音正在说话：“如今你既然已经休了我大哥，那我也就不再叫你大嫂，该称你一声封姑娘才是！”
封氏疏离开口：“嗯，你在书院可还好？”
他缓缓回答：“一切皆好，有劳挂念，我此番进府，是要向你道歉，我知道你是绝不会原谅大哥和母亲，但终究，他们伤害过你，我身为程家一员，不该袖手旁观！”
封氏连忙开口：“我从来没有将他们做的恶，牵连到你的身上，你身在柳州那么远的地方，如何能顾及到这边？你莫要自责，我和瑶儿自始至终都没有怪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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