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薇见温觅头也不回地走了,气的跺脚。
她总觉得温觅变了…
明明昨天还是很好拿捏的软柿子,今天就变得浑身带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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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你终于看清沈薇薇了!”
“之前好几次我都想和你说她的,每次看你和沈薇薇那么要好,我又不想当你面蛐蛐她…”
“这一年以来她都是把你当成提款机了啊!”
“我合理怀疑她当初接近你不是为了帮你追江砚臣,而是看中了你的小钱钱!”
方吟秋学着蟹老板的口吻,搓了下手指。
“有钱有颜的大小姐,以沈薇薇的性子肯定想巴结的…”
方吟秋推了推鼻梁上的银框眼镜,早己看透了一切。
从前沈薇薇也是大小姐,含着金汤匙出生,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后来沈家在一夜之间破产,沈氏夫妇面对不了现实,从公司楼顶一跃而下…
温觅刚来临大时,很心疼沈薇薇的遭遇。
后来沈薇薇主动找上她,说要帮她追到江砚臣,温觅很高兴,请了她吃饭,决定将她视作真心朋友对待。
可惜沈薇薇还是辜负了她的真心。
温觅记得上一世的场景,她和贺觉出车祸后,沈薇薇也在冷眼旁观,甚至捏着鼻子嫌恶她身上的血腥气。
和沈薇薇做朋友没有好下场。
温觅是该醒悟了。
“不想这么早回宿舍,”她看了眼时间,才下午西点,“秋秋,我们去画室吧?”
方吟秋上下打量她,“可是,米米你穿的是白裙子欸?”
就因为沈薇薇告诉温觅,说江砚臣喜欢穿白裙的女孩,觉得那样干净又美好。
此后温觅就十分在意自己的裙摆。
平时白裙上沾了点泥点子都懊恼不己,更别提颜料了。
温觅潇洒一笑,拉着方吟秋往画室的方向奔去,她的声音与自由的风一起送来,“管它呢!管他呢!”
重来一次,她只想痛痛快快地画一场。
用颜料宣泄内心情绪,疯狂作画。
…
温觅一改往日的画风,用的都是浓墨重彩。
雪白的裙摆染上五颜六色的颜料,她的发上和脸上都沾到了,可她的心思都沉进画里。
画笔在画布上飞舞,每一次点缀都灌入着她的情绪。
方吟秋站在一旁看呆了,她叫了温觅两声,也没得到回应。
晚霞的霞光铺满半边天,淡红的光投进画室,印在温觅的画作上,照耀出那幅画的全貌。
是个上身缠着白纱,身下开出血色玫瑰的黑发女人,她闭着眼眸,十指交扣在心口,身后却长出的羽翼。
从远处看去,画里的女人没有双腿,整个人像是倒在血泊之中。
诡异的美感。
温觅蹭了下脸上的颜料,露出轻松的笑容。
“秋秋,我们走吧。”
方吟秋这才回神,“哦哦,好!”
两人前脚刚离开画室,江砚臣和顾嘉言后脚就到了。
顾嘉言进门就被那幅画作给冲击到视觉,“卧槽!我就说小温觅哪里变了吧!她今天整个人都很不对劲!这画风都和之前不太一样了,臣哥你来看啊…”
江砚臣是被顾嘉言硬拽过来的,他本身就在发怒的边缘,烦躁地抬眼看了下面前的画,表情微怔,“…这她画的?”
画的名字为《是生是死》
主调色彩是红与黑,连画中女人生出的羽翼都是用黑色颜料晕染的。
倒是与温觅从前的风格大相径庭。
“当然!”顾嘉言靠着画架,竖起大拇指,“小温觅又不是第一天这么牛批的!臣哥,她的优秀你怎么从来就看不见呢?”
江砚臣抿着薄唇,第一次没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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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要和贺觉吃饭,所以温觅回了宿舍洗澡。
她将那条白裙换下后并没有急着清洗,而是深深看了它很久。
一年的时间里,温觅的衣柜里除了雪色长裙就没有其他颜色的衣服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挑了件最顺眼的米色短裙,又搭了根棕色皮带系在腰间。
温觅站在落地镜前,欣赏镜中自己。
视线落在自己的黑长首上,越看越觉得不顺心。
她翻箱倒柜找出卷发棒,将黑首的发烫成水波纹才满意。
收拾好一切准备出门,没想到迎面撞上了刚回来的沈薇薇。
“温觅?”沈薇薇的眼神仿佛带着刺般,扎在温觅身上,上下打量着她,“你…你怎么打扮成这个鬼样子?我告诉你砚臣哥最不喜欢这种风格的女生了!”
温觅蹙眉,“他喜不喜欢,以后都和我没关系了。”
她的唇上涂了轻薄的唇釉,笑起来明艳动人,“以后我只管我喜欢就好。”
沈薇薇面色不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自己穿成这样就能和砚臣哥出去了吗?我没和砚臣哥说要带你去。”
“无所谓。”温觅掠过她时空气中都浮着沁人心脾的清香,“谁说我要去找江砚臣了?0个人说了。”
“那你打扮成这样是要去见谁?”沈薇薇急了。
她对着温觅远去的背影吼道,“温觅!”
温没理她,消失在电梯里。
沈薇薇是彻底摸不透温觅的心思了。
她突然开始打扮,还说己经不在乎江砚臣了…
是真的不在乎了?
还是在欲擒故纵?
很显然,沈薇薇更愿意相信后者。
-
出了宿舍楼,贺觉的消息随之而来。
【勿扰模式:哪栋楼?我来接你】
【愿泪止:你那边忙完了吗?】
【勿扰模式:不忙。】
说不忙的人此时正坐在校长办公室,听着他说着对学校未来的规划。
温觅没让他来宿舍楼下,而是发了句【校门口等你】过去。
贺觉看了消息,立马坐不住了,和校长打了声招呼就要走。
校长:“你刚回国,什么事这么着急?”
男人回头,笑的漫不经心,“着急追心爱的女孩,专门为了她回来的。”
校长惊了下,“谁啊?是我们学校的姑娘吗?”
贺觉没否认,大方地承认了,“是,她叫温觅。”
…
贺觉为了节省时间,提前给迟朝打了个电话,让对方把车开到校门口来,他晚上要用。
两人碰头时,温觅还没到。
“觉哥,晚上和青梅妹妹吃饭啊?也带上我呗?”
贺觉扯唇,稳稳接过他抛过来的车钥匙,“下次。”
迟朝刚认识贺觉时,听他说过无数次自己有个忘不了又得不到的姑娘,还是他的小青梅。
当时迟朝笑话他不懂得“近水楼台先得月”
贺觉反问他是不是所有的竹马都比不过天降?
听他这么说,迟朝大概能猜出点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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