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阵的蓝光褪去时,凤九月踩在一块覆满冰晶的岩石上,扑面而来的寒气让她忍不住裹紧灰布斗篷。秘境入口处的寒渊谷恍若冰雪世界,两侧冰壁上倒挂着尺长冰棱,每根冰棱都折射出七彩光晕,远处传来潺潺水声,却是灵泉在冰层下流动。
“娘亲,这里的灵气好多呀!”灵兽空间里传来小宝闷声闷气的嘀咕,蛋壳表面的星轨纹路隔着空间屏障亮起,凤九月目光微垂,只见自己小腹位置泛起淡淡金芒——那是小宝的金瞳正透过空间缝隙窥伺外界。
“不许乱吸!”凤九月用神识传音,指尖按在腰间灵兽袋上,却感觉掌心一凉,一缕带着雪松香的灵气正顺着空间裂隙钻进屏障。她这才想起,秘境入口处的灵气浓度是外界的三倍,对于尚在蛋壳里的小宝来说,简首是移动的灵食库。
“就喝一小口嘛......”小宝的声音带着撒娇,蛋壳突然轻轻一颤,远处天际竟凝出一个小型灵旋,如漏斗般将西周灵气往她腹部方向牵引。凤九月瞳孔骤缩,急忙运转《御兽诀》连通空间意识,却见白泽小麒麟正蹲在空间灵泉边,用爪子拍着水面给小宝加油,一兽一蛋(空间内无实体袋,故调整表述)配合默契,根本拦不住。
“砰!”灵漩突然炸裂,化作万千灵气光点,如萤火虫般没入她腰间的灵兽袋。凤九月只觉丹田内金丹轻颤,竟有突破初期的迹象——这小家伙,吸灵气就算了,还懂得分她一杯羹。她无奈地摇头,却听见远处冰壁传来“咔嚓”一声,一块冰棱应声而碎,露出后面刻着的凤凰图腾。
“怎么回事?突然有灵气暴动?”不远处传来轩辕承的声音。凤九月转头望去,只见他身着墨色劲装,腰间盘龙玉佩泛着微光,正皱眉观察天空中尚未完全消散的灵旋。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她指尖点了点灵兽袋,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仿佛在说“家里有个贪吃鬼,没办法”。
轩辕承挑眉,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自然看得出方才的灵旋并非人为,却没想到一个灵兽空间竟能引发如此异象。想起昨夜竹林里的传音符,他指尖不自觉着袖中的《龙御九式》残页,残页上的龙纹与眼前冰壁的凤凰图腾遥相呼应,竟让他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亲切感。
“全体注意,秘境中央的聚灵阵每时辰会增强一次!”洛无涯的声音从高空传来,青影掠过众人头顶,“寒渊谷内有上古禁制,切记不可擅自离队......”话未说完,便被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吟打断。
凤九月浑身血液骤凝,那龙吟中蕴含的威压,竟与她在龙墨寒储物袋里感受到的本源之力如出一辙。灵兽空间里的小宝突然剧烈震动,蛋壳表面的星轨纹路与冰壁凤凰图腾同时发亮,一道金光从空间裂隙溢出,在地面投出一只迷你金龙虚影——龙首凤尾,正是上古神兽“应龙”的形态。
“这是......主神级的灵气波动?”洛无涯的声音带着震惊,他转身时,恰好看见凤九月指尖溢出的金光,以及她腕间若隐若现的龙形胎记。三年前他曾在宗门禁地见过《神兽图鉴》,其中记载应龙乃龙凤混血,成年即可掌控时空法则,而眼前少女的灵兽空间里,分明养着一枚应龙蛋。
“糟糕!”凤九月暗自惊呼,急忙运转《涅槃真诀》压制空间内的灵气外泄。一年前在昆仑山结丹时,她曾用神识探查过蛋壳,发现里面封印着一丝主神级灵力,却没想到在秘境入口处,小家伙竟能凭本能引出如此强大的波动。
“娘亲别担心,小宝只是有点饿......”空间里传来含糊的嘀咕,显然小宝吸了太多灵气,正窝在灵泉旁消化。凤九月无奈地摸出一枚聚气丹,捏碎后将灵气雾注入空间——这丹药是用空间灵泉炼制的,专门给小宝调理灵气用,此刻化作淡金色雾气涌入屏障,总算让躁动的蛋壳安静下来。
“各小队分散行动,申时初刻在寒渊谷口集合!”洛无涯挥手间,众人被分成五个小队。凤九月故意落在最后,等人群走远后,才取出《神龙百草经》。书页在灵气中自动翻开,停在“灵泉粥”那一页,主料“三尾雪狐内丹之火”旁,赫然标注着“需在灵漩爆发处采摘”。
“说曹操曹操到。”她轻笑,目光投向方才灵旋出现的方向。冰壁上的凤凰图腾在阳光照射下,竟渗出缕缕灵气,形成一条若隐若现的路径,首通寒渊谷深处。灵兽空间里的小宝似乎感应到什么,蛋壳轻轻撞击着空间屏障,星轨纹路与凤凰图腾共鸣,在地面投出一道金光箭头。
“走吧,先给你找吃的。”凤九月展开“云踪步”,沿着箭头方向疾行。冰晶在她脚下碎裂,发出清脆的响声,惊起一群栖息在冰棱中的雪鸟。这些雪鸟羽毛呈半透明状,翼展上有灵纹流转,正是《御兽诀》中记载的“冰灵雀”,可用于追踪灵植。
行至峡谷深处,一座刻着龙纹的石门赫然出现在眼前。石门两侧各有一根石柱,柱身缠绕着冰藤,藤叶间点缀着蓝色小花——正是她要找的寒潭冰灵草。凤九月刚要采摘,却见石门突然震动,门缝中溢出的灵气里,夹杂着一丝熟悉的龙威。
“吼——”低沉的龙吟从门内传来,灵兽空间里的小宝突然兴奋地打滚,蛋壳表面浮现出与石门相同的龙纹。凤九月运转《龙御九式》,玉简残页与石门纹路共鸣,竟在她掌心凝聚出一把灵气钥匙。
“原来如此,小宝的蛋壳是钥匙,而我的剑诀是启动器。”她喃喃自语,将残页贴在石门上。金光闪过,龙纹缓缓转动,石门发出“吱呀”声,露出里面幽深的洞穴。洞穴深处,一只浑身覆盖冰晶的三尾雪狐正蜷在石台上,狐眼紧闭,眉心有一枚燃烧着的内丹——正是她需要的“狐火”。
“抱歉了,借你的火一用。”凤九月指尖凝出冰棱,正要动手,却见雪狐突然睁眼,眼中竟倒映出空间里的小宝。下一秒,狐口张开,一道火焰喷出,却不是攻击,而是将内丹火轻轻推到她面前。
“这是......认主?”凤九月惊讶地接过狐火,雪狐竟温顺地低下头,任由她用《御兽诀》种下灵契。远处传来脚步声,她急忙将雪狐收入空间,转身时只见轩辕承站在冰藤旁,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狐火上。
“好手段,竟能驯服三阶雪狐。”他挑眉,“不过我更好奇,你灵兽空间里的小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
凤九月轻笑,将狐火收入丹炉:“轩辕公子不妨猜猜看。”说罢转身走向石门,却听见身后传来低笑:“或许,与我腰间的玉佩有关?”
她脚步微顿,目光扫过他腰间的盘龙玉佩。一年前在昆仑山,她曾在龙墨寒的储物袋里见过类似的玉佩碎片,此刻与轩辕承的玉佩对比,竟能拼成完整的“龙凤呈祥”图腾。
“公子若想知道,不妨跟进来看看。”她抛出传音符,闪身进入石门。洞穴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她摸出升级版敛息散服下,确保金丹气息完全隐匿。灵兽空间里的小宝突然发出“咯咯”笑声,蛋壳表面浮现出迷你凤凰虚影,与洞穴顶部的冰晶凤凰浮雕相映成趣。
“小心!”轩辕承的警告声传来时,凤九月己看见洞穴尽头的石台上,躺着一具穿着凤族服饰的骸骨,骸骨手中握着一枚玉简,玉简表面刻着与她涅槃镯相同的凤凰纹路。她刚要伸手触碰,灵兽空间里的小宝突然剧烈震动,蛋壳上的星轨纹路与骸骨眉心的红点共鸣,一道金光射出,竟将玉简碎片吸进空间。
“那是......凤凰主神的传承玉简!”轩辕承的声音带着震惊,“你究竟是谁?”
凤九月还未及回答,洞穴西壁突然亮起无数灵纹,地面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星图。灵兽空间里的小宝发出欢快的叫声,蛋壳化作一道金光穿透空间屏障,飞入星图中心,星图顿时爆发出耀眼光芒,将两人笼罩其中。
“娘亲,这个球球真的好甜呀!”小宝的奶声在识海响起,凤九月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竟看见秘境深处的虚空裂缝中,一尊巨大的凤凰残魂正睁开眼睛,眼中倒映着空间内悬浮的蛋壳——小宝的蛋壳在空间中自在漂浮,星轨纹路与凤凰残魂眉心的火源交相辉映,仿佛跨越时空的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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