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血渊诡影
踏入深渊的瞬间，刺骨寒意如毒蛇般顺着足踝攀附而上。
程第一将苏瑶护在身后，目光警惕地扫过岩壁上蜿蜒的暗红色纹路——那分明是干涸的血迹凝结而成的图腾，每隔十丈便刻着一尊面容扭曲的人面像，空洞的眼窝里镶嵌着幽绿的夜明珠。
“小心，这里的灵气在吞噬内力。”苏瑶突然拽住程第一的衣角，玉笛上泛起的莹白光芒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程第一运转心法，果然察觉丹田处的内力如同被黑洞牵引，丝丝缕缕地往外逸散。他摸出怀中的罗盘碎片，却发现碎片表面的纹路正在诡异地流动，仿佛在绘制一幅新的地图。
脚下的冰面突然传来细微的裂纹声。程第一瞳孔骤缩，猛地将苏瑶扑倒在地！一道黑影擦着两人头顶飞过，在岩壁上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爪痕。待尘埃落定，一头浑身缠绕着锁链的巨型玄龟出现在视野中，龟甲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诅咒符文，血红的竖瞳里倒映着两人狼狈的身影。
“是幽冥兽！”苏瑶挣扎着起身，笛声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传闻它守护着上古秘宝，一旦被盯上，除非杀死它，否则永远无法逃脱。”话音未落，玄龟己张开血盆大口，腥风裹着黑色毒液喷薄而出。程第一挥剑劈开毒液，剑身上却瞬间泛起腐蚀的黑斑。
玄龟突然发出震天怒吼，龟甲上的符文亮起刺目的红光。程第一只觉耳畔嗡鸣，眼前浮现出诡异的幻象：无数厉鬼从血渊中爬出，啃食着自己的血肉。“别信它的幻觉！”苏瑶的笛声穿透迷雾，程第一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他恢复清明。
就在此时，罗盘碎片突然剧烈震颤，一道金光从碎片中射出，首指玄龟龟甲中央的符文。程第一心中一动，将内力全部注入剑身，大喝一声：“破！”剑光与金光交织，玄龟发出痛苦的嘶吼，龟甲上出现蛛网状的裂痕。
然而，更可怕的变故发生了。玄龟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化作一团黑色雾气，雾气中伸出无数骨爪，朝着两人抓来。苏瑶的笛声与程第一的剑光交织成网，却根本无法阻挡这些骨爪。千钧一发之际，程第一怀中的罗盘碎片突然炸裂，化作七道星光没入他的经脉。
一股磅礴的力量在体内苏醒，程第一只觉灵台清明，周身血脉喷张。他抬手间，一道金色剑罡破体而出，所到之处，骨爪纷纷湮灭。黑色雾气发出不甘的尖啸，重新凝聚成玄龟的形态，但这一次，它的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
“苏瑶，攻击它左眼！”程第一看准时机，纵身跃起。苏瑶心领神会，笛声化作一道音刃射向玄龟左眼。玄龟吃痛，露出破绽，程第一趁机一剑刺入它的咽喉。玄龟轰然倒地，化作一地黑血，渐渐渗入冰面。
两人还未喘口气，深渊底部突然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程第一和苏瑶对视一眼，同时看到对方眼中的惊骇。血渊深处，一道巨大的黑影缓缓升起，那黑影的轮廓，竟与幽冥劫中出现的幽冥使如出一辙。而在黑影的额间，镶嵌着半块闪烁着诡异光芒的青铜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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