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晴站在夯土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看着推土铲将最后一具白骨碾进混凝土。二十年前流浪汉们曝尸的臭水沟，此刻正被浇筑成曙光福利院的地基。她抚过胸前的银戒指，血腥味在雨后泥土中愈发浓烈。
"姜小姐，三号坑又挖出东西了。"工程师的橡胶靴粘着碎骨渣，平板电脑上的勘探图泛着幽幽蓝光。全息投影里，七层人骨在地下交织成诡异的图腾，最深处那具头骨嵌着锈迹斑斑的剪刀——正是她七岁那年捅穿流浪汉喉咙的凶器。
查岑嚼着槟榔晃过来，警徽在制服上歪成滑稽的角度："我说大善人，您这做慈善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修万人冢呢。"
"死人才能守住秘密。"姜晚晴踩住一根凸出的肋骨，"就像查总督长抽屉里那沓失踪案卷宗。"她看着对方瞬间惨白的脸色，高跟鞋跟清脆地踏碎腿骨，"通知殡仪馆，今晚十点前把这里收拾干净。"
暮色降临时，姜晚晴在临时板房接见第一批"孤儿"。三十七个孩子贴着墙根站成阴影，最角落的男孩突然扑上来咬住她手腕。保镖的电击棍即将落下时，姜晚晴抬手制止——男孩浑浊的瞳孔里，倒映着当年蜷缩在轮胎堆里的自己。
姜晚晴认出，这个男孩是那天她看到和另一个男孩一起和狼抢食的男孩，两个人都被狼咬伤了，但是手中的食物却始终没有放下。
姜晚晴当天就行带他们回福利院，但是他两个好似见了鬼一样，跑开了。
"你叫什么？"
“野狗”"
从今天起你叫阿朗。姜阿朗"她擦掉手背血珠。
男孩眼里有些错愕。
“那天我让你跟我回来，你不来，怎么今日和他们一起过来了？那个男孩呢？”
“阿赐弟弟病重，他们说来这里可以帮治病，我就先过来探探，如果没危险再让阿赐带着他弟弟过来。”
“明们除了学习文化知识，每个人都要学一门防身的本事，你们一会参观的时候看看自己喜欢哪门武术，明日就去报名，以后等你们成年离开福利院，我不希望你们是被欺负的。”
姜晚晴说完又看向阿朗：“明日让阿赐也过来，他弟弟首接送去姜氏名下医院，那里我雇了最好的医生。”
看到阿朗有些犹豫，姜晚晴继续说：“你能和狼抢食，倘若我骗你们或者害你们，你们要想办法杀了我。记住弱肉强食，我想这是你们从小就知道的道理，我让你们来福利院不是施舍你们，是给你们机会重生，至于要不要珍惜，看你们自己吧！”
阿朗不可置信看着姜晚晴，“我信你！”
“偶？为何？就凭我说了这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不是，是你的眼神里没有伪善，看我们就是在看人，而不像别人那样是看货物的眼神。”
阿朗的话在姜晚晴心里回荡，眼前又浮现了多年前自己在边境各个垃圾厂游荡的场面。那些人看自己不像是看货物而是像在看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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